第二十五章 苟利國家生死以

周羽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很嚴肅的對葉問說，他懂得不多，但這句話還是知道的。

葉問聽這話有些疑惑，他思考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

「羽兄弟，你想說的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吧，這話我有所耳聞，不知羽兄是何意思？」

周羽一聽頓時臉上有些紅色出現，沒想到自己想了半天畢竟裝逼的台詞，還記岔了。

「咳咳，沒錯就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不過他畢竟臉皮還是夠厚，他輕咳兩聲就糊弄過去。

葉問也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我的意思就是跟這句話字面相關，敢問葉先生，若是這天下不日之後，就會生靈塗炭，屍橫遍野，餓殍遍地，關中大地十室九空，萬里山河易於他人，您會作何感想？」

周羽雖然沒有經歷過抗倭戰爭，但是他在中學的課本上，歷史書上，都能學的到小倭寇慘無人道，草菅人命的暴行。

金陵大屠殺，三光政策，殺人比賽，比比皆是，無論是對軍人還是平民，倭寇在我國土大地上的行徑與禽獸無異，毫無人性。

「這…這怎麼可能，現在國家雖然不說富足繁榮，但沒聽說有多麼大的天災人禍，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羽兄弟，勸你不要誇大其詞，故意重傷國家。」

葉問他有些吃驚，但根本不能理解周羽的話，還有些憤怒，他拿著茶杯的手都有些發緊。

葉問作為一代武學宗師，他對國家肯定是忠誠，但是作為地主階層他不愁吃喝，他並不能想象到之後的戰爭，還有底層人民的苦難生活。

要知道那個時代，兩三個銀元就能買一條人命，雖然封建王朝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地主老財還是不少，一直壓榨這底層百姓的生活。

而且軍閥混戰第一段時期，到一九二八年才堪堪結束，現在不過一九三零年，只過去了兩年罷了。

廣東佛山離軍閥混戰區域較遠，所以不能體會到時局的不穩定，跟情況的糟糕性，只能感覺到世道的不太平。

亂世人不如太平豬啊，平民百姓那就是牲口畜生，街頭橫死不在少數。

聽到這話周羽氣不打一處來，漲紅著臉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想不出好的說辭，畢竟戰爭明年才爆發，現在倭寇那邊還沒有入侵，而且全面戰爭爆發是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

三一年只不過佔領了東北土地，建立了偽滿洲國，企圖同化當時東北土地上的民眾。

他現在也不好解釋之後的事情，說明年就會被佔領東北土地，這樣說出去只會被當成傻逼。

他也沒想到電影里無畏無懼，為國爭光的一代宗師，現在說的話明顯是一個享受生活的地主老財。

葉問現在沒有經歷那席捲天下的戰爭，所以他還沒有經歷心靈上的死亡，也就沒有靈魂上的涅槃，當他在煤礦工廠搶著一份工作的時候，他也就成為了真正的宗師。

「原以為這譽滿佛山的武學宗師葉問，是一位心繫國家，仁義無雙的高人，現在看來，不過是徒有其表，華而不實之輩，在下羞與此輩為伍，告辭了。」

周羽本來想破口大罵，但是看著葉問那疑惑的模樣，突然想起一招以退為進，有的時候退一步說話，反而比激進更有用。

他說著轉身就要去開門，他在心裡默念五個數字，他知道葉問在他五步之內肯定會叫他留下。

葉問一聽這話，那心裡的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他好吃好喝的招呼這位海歸學子，本以為是來拜訪他採訪一下他，沒想到周羽神神秘秘的要來他書房，一見面就是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現在還罵他是徒有其表的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小子，我好生招待你，沒想到你一來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想走就走，你是尋我開心的么，你要是今天能出這個門，我就不姓葉！」

葉問就是再好的脾氣，被這樣一說，他也是火氣上升，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人，而且練武之人本就火氣大，他還正值壯年，平常也是他修養好，並不代表他沒脾氣。

沒脾氣要是都能把三浦活生生打死，那有脾氣那得上天了。

周羽在心裡數完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他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這事穩了，葉問都不讓他走了，那他要是不把這事辦好，那就是橫著出去，辦好才能豎著走出去。

當然他也有風雷咒這種殺器傍身，如果還有其他小夥伴學他這樣刺激葉問，建議買好白布，多吃點蘋果，蔬菜，那樣屍體還有花香哦，再給黑叔叔專業團隊打電話，一條龍服務。

他轉身回來，葉問也已經站起來，眼神里的憤怒都快噴出火來，拳頭都已經伸出來了，攥得緊緊的。

看著葉問憤怒的表情，他心裡也有些忐忑，不過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等會從他愛國的點切入，肯定有機會說服。

「咳咳，葉師傅還請消消氣，等我說完，您要是還覺得我該挨打，那到時候您在過來狂扁我一頓也不遲啊。」

周羽淡定的輕咳兩聲，他解釋了一下，先安撫住葉問的情緒，葉問聽完收好拳頭，揚了揚頭示意他繼續說。

「葉師傅，你知道我為何拋棄國外那些優秀的條件，反而回來這華夏大地？」

「那是因為這是生我養我的根，我學的知識回來就是為了報效祖國，但是國家現在軍閥混戰剛過，經濟不振，戰備隔代，卻掌握著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么？」

葉問一聽周羽是回來報效祖國，對他感官好了不少，他耐心的聽完周羽的話，仔細的思考了一陣。

「意味著，我們地大物博，人丁興旺？」

葉問只能給出這樣的回答，他現在身為地主階層，雖然他平常還接濟窮人，慷慨解囊，但並不是所以階層都是這麼善良，他也確實不能理解戰爭為何而起。

「不，不說國際形式，不說科技先進如何，我舉個例子吧，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玩，一個乾瘦無比，性子也軟弱無比的小個子，卻很有錢經常買一些零食玩具，然而其中一個雄壯威武，性子野蠻橫行的大個子，卻沒什麼錢每天只能看著他，你說這個大個子之後會幹什麼？」

周羽沒有分析國際形式，沒有分析倭寇國跟現在華夏國的差距，就只是舉了個例子，很形象。

現在這個時期的華夏國就是戰力低下但坐擁數百萬土地，地大物博，然而倭寇國就是戰力旺盛，經濟萎靡，地小人多，他們需要侵略來維持生活。

「這…」

「那，敢問羽兄，這個大個子是哪個國家？」

葉問無話可說了，接下的會發生的事，顯而易見，而且隨處可見，他已經能懂周羽的意思了。

他現在已經信了之前周羽說的戰爭不日爆發，但他還不能知道這大個子是誰，難道是熊國，日不落國，還是？

他心裡很難猜到就是臨近東邊那一小塊，小的不能再小的國家，一個做了華夏國幾千年附屬國的小東西。

「葉師傅，據我了解，就是東邊的倭寇國。」

「什麼，是那個國家？」

葉問有些吃驚，在他心中的想法，還停留在倭寇一直給華夏進貢的時候。

周羽一聽這話就明白，華夏被倭寇打的十分慘不是沒有原因的。

倭寇國侵略的想法一直存在，從唐朝開始，作為華夏的附屬國，只要華夏強盛他就折服當狗，但華夏一衰落，第一個想要咬一口的就是它，狼子野心，賊心不死，在攻擊華夏的時候，地圖繪製的精確無比，軍事力量也早早的部署在邊境上。

然而就葉問這樣的武學宗師，竟然不能了解到這種鄰居的危險性，一個精確領導，有目的的侵略，一個絲毫不知，沒做好準備，這不被打痛那才是怪事。

「葉師傅，你是不知，倭寇滅我國之心不死，從明朝開始就在邊關燒殺搶掠，直到現在那也是把我們國土當做他們的蛋糕，不得不防啊。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推測，您要是覺得我說的有理，就還請您幫幫我，您要是覺得我無理取鬧，我現在就走，麻煩您在這聽我胡說八道了。」

周羽語重心長的解釋，他現在也沒啥可說的了，最後一句話就是告訴葉問，如果他不願意幫忙，我就走了，他就不信佛山這麼多搞武術的，就沒人願意為國為民？

葉問沉思了很久很久，他聽著周羽的話心裡有些覺得荒唐，但又覺得有些道理，他知道要是選擇了周羽，他之後的生活可就沒這麼好過了。

是繼續他的地主老財生活，還是選擇眼前這位小夥子的胡說八道，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該作何抉擇。

「夫君，你在書房忙些什麼呢？」

忽然張永成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看來是她看到葉問他倆都不在客廳，所以上來了。

聽到張永成的聲音，葉問禁閉上眼睛，他腦袋裡有了這樣的場景，大地上十室九空，餓殍遍地，他的妻子哭喊著留著血淚，牽著兒女的手在流民中緩慢的走著，雙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

「永成，沒事，我跟羽兄弟有事在書房，你先下去吧。」

他先是大聲給張永成說了一句，直到聽到踏踏的下樓聲，他才轉過頭來，緊緊的盯著周羽，他對周羽抱拳行禮道：

「羽兄，我想好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如果羽兄要報效祖國，請帶上我一起，不過若是羽兄要做危害祖國的事，那就要領教一下我詠春的厲害了！」

「哈哈哈，葉師傅不愧是一代宗師，憂國憂民，仁義無雙啊，葉兄，其實我找您不為別的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