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尋葯

溪折縣醫院的位置正好位於電影院的對面，站在書塔上的陳明和馬傑用望遠鏡看過去昨天電影院的大火已經熄滅，電影院在大火的灼燒下搖搖欲墜。幸好，電影院在一個院子之內，再加上昨天的那場雨，火勢沒有蔓延到周邊的建築，否則說不定整個城鎮都會被一把火燒沒了。

陳明將視線轉向縣醫院，縣醫院也有一個院子，院子裡面停著一些汽車、摩托車、自行車，最讓陳明欣喜地是院子裡面停了一輛救護車。

陳明指指醫院的方向對馬傑道：「一會我們可以找找救護車的鑰匙，一定會有一把鑰匙在醫院。有了這輛車子，我們離開這個地方的把握大一些。」

馬傑舉目望去，無論是從醫院到學校還是從學校出縣城的道路都相對通暢，偶爾有一輛張車子攔道也能繞過去或是直接將車子撞開。

馬傑點點頭著急地道：「那我們現在趕緊出發吧，能早一秒拿到疫苗也好。」

二人沒有從大路上過去，他們計劃從下水道先到電影院，然後再從電影院去醫院，這樣可以有效地避開縣城裡面的狗群。

學校中還能活動的4人將下水道井蓋上方的桌椅板凳全部移開，陳明和馬傑跳入下水道中。臨行前，馬傑讓朱能將井蓋蓋上，並搬來一塊大石頭壓上井蓋，以防還有其他大狗的闖入。

如果救護車不能用，他們會從下水道回來，從井蓋的孔眼中伸出一根筷子作為信號，到時再放他們上來即可。如果救護車可用，那麼朱能就需要找准機會給二人將學校的大門打開放救護車進來。

下水道內仍然是漆黑一片，沒有水流的地面讓兩人一狗的行進方便許多，路上不時的跑過一隻只褐色的老鼠。老鼠在看到兩人後便急速跑開，不知道鑽那個角落裡面去了。也許再過幾個月，整個下水道就會成為急速繁殖的老鼠的天下。

順著記憶中的道路，兩人一狗來到電影院的下水道出口。陳明安靜的站在井蓋下方傾聽上方的動靜，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響。

陳明控制著井蓋慢慢地懸空，然後向右移動，等整個井口完全露出來后，井蓋才緩慢地落在地上。

陳明小心地從井口伸出頭快速掃過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活物。陳明鼻子中聞到電影院傳來的一股焦糊味道。陳明一步跳上地面，芒果和馬傑也依次跳了出來。

三人小心的來到電影院的門口，陳明伸頭從看出去，街上空無一狗。陳明正要招手前進，一直泰迪從對面醫院的門口奔跑出來，正在追著地上的一個皮球玩耍。陳明放低身體趴在地上，安靜地看著泰迪玩耍，等待它盡興之後離開。

平時性格多變的泰迪狗狗似乎是對這個皮球有極大的興趣，追著皮球這玩一玩，那跑一跑，就是不離開。

馬傑匍匐爬到陳明的身邊，他拍拍陳明的肩膀，在看到陳明看向自己之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陳明點點頭控制著自己身後的尖刀慢慢飛起，然後憑空飄到這隻泰迪的頭頂上空。尖刀的刀尖慢慢的轉動朝向泰迪的脖子，就在泰迪停下身體轉身舔舐自己的身體時，尖刀猶如隕石一般急速墜落，泰迪的頭顱剎那間被切落滾了出去，陳明沒有給它發出任何聲響的機會。

尖刀再次慢慢浮起，刀身在陳明的控制下急速顫動，沒有留下一絲血液。

陳明帶頭跑出去，尖刀自動飛回準確無誤地插回他的腰間，在路過泰迪的屍體時，他一手抄起泰迪的屍體和頭顱隨意將其扔到醫院的門房裡面。

二人一狗跑進醫院門診，往常擁擠萬分的門診空無一人。門診左側是挂號和收費窗口，門診右側是藥房。藥房和收費室挨著走道，走道的另一邊是診室、治療室、輸液室。陳明站在樓層導向牌下面看去，內科在一樓，外科在二樓，三樓是醫院辦公室。

陳明轉身對馬傑說：「你去2樓外科找疫苗，我去3樓醫院辦公室找找救護車的鑰匙。」

馬傑點頭答應率先跑上樓梯。

陳明示意芒果在門診門口放哨，若是有其他狗的出現就來找他。芒果笑著點點頭，流著哈喇子蹲在門診處警惕著四周。

3樓一共有4間辦公室，院長辦公室、副院長辦公室、財務室還有綜合辦公室。

陳明稍做停留就直奔綜合辦公室，如果備用鑰匙可能存在的話也只可能是在綜合辦公室了。

陳明大步跨進綜合辦公室便急忙翻箱倒櫃地找起來，很快他就在一個抽屜裡面找到一把與救護車一個牌子的鑰匙。陳明來到窗口對著救護車按下解鎖鍵，一抹激動出現在陳明的臉上：汽車的前後大燈閃了閃，就是這隻鑰匙。

陳明轉身要向二樓走就看到一隻似曾相識的白色博美一臉可愛地看著自己。

陳明露出笑容，他慢慢的蹲下身體對著可愛的博美招招手。

博美不為所動，它猛得轉身就往樓下跑，而陳明控制的尖刀也直取博美的腦袋。

哐當一聲，在陳明的磁力日夜打磨下變得鋒利無比的尖刀刺入地板，沒進去5厘米，可惜卻沒有刺中那隻可愛的博美。

芒果此時也一衝而出追向博美。

博美在走道和樓梯上飛速跑過，在二樓時猛的起跳，從聞聲趕來的馬傑發出的天火上方飛過。

熾熱的火焰將博美身體下方的毛髮燒焦，但是卻沒有影響到博美的逃跑。

它一溜煙跑出醫院消失不見，讓後面的芒果追之不及。

馬傑面帶焦急道：「得加快速度。門診外科這邊的治療室沒有疫苗，後面還有住院部，我去住院部看看，興許疫苗在那裡。」

陳明道：「我和你一起過去。我找到救護車的鑰匙了，疫苗拿到手我們馬上回去。」

二人從一樓的後門出去來到另一個院子，院子中間也有一個下水道的入口。院子右側是一扇巨大的鐵門，鐵門被一把巨大鐵鎖鎖著無法進出。院子左側則是住院部，外科住院部就在3樓。

陳明剛進樓就聞到一股惡臭，和小時候死在家中的老鼠一個味道。

馬傑沒有管這麼多，他直奔住院部3樓的外科治療室。陳明則是帶著好奇順著那股惡臭來到3樓的一間病房。

推開房門惡臭等級再次提升一個檔次，陳明不得不用衣服將自己的口鼻捂住。

病房內有兩張病床，靠門的這一張沒有任何東西。

靠窗的那一張床上確有著一具人屍，一具陳明從未想過能見到的人類屍體。

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看不清模樣，但是看那長發應該是一位女子。

病床尾部掛著病歷，陳明走過去拿起來看。

病人范冰，女，43歲，因中風導致身體癱瘓，喪失語言能力。建議轉至市人民醫院進一步治療。

這時馬傑一臉沮喪地走進來，陳明問：「怎麼了？」

馬傑打開隨身攜帶的腰包，裡面有幾隻疫苗和注射用具，「放疫苗的冰櫃不知道為何壞了，疫苗不知道在室溫下放了多久。如果時間長了那就完全沒用，只能拿回去死馬當活馬醫了。」

陳明點點頭，將手中的病歷遞給馬傑。

馬傑看了看病歷，「這人我認識，縣小學的一位語文老師，受過市教育局的表彰，是一位教學能力極其突出的老師。」

陳明遺憾的點點頭，給這位可憐的老師鞠一躬。可以想象她死亡前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

她的整個世界的人都消失了，沒有人來給他治療，沒有人來給她喂飯，沒有人來給她清理身體，沒有親友來探望她…

她的世界只剩下這麼一個小房間，只剩下孤獨的她。

她連呼救的能力都沒有，連接受那神秘死亡的能力都沒有。

她只能孤獨而安靜的躺在床上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衰弱，聞著自己大小便的臭味，看著被臭味吸引而來的蒼蠅在自己的身上飛來飛去…

最後，她只能在恐懼、飢餓、痛苦之中慢慢死去。

陳明轉頭對馬傑道：「送她一程吧。」

馬傑點點頭，抬起右手打了一個響指，一團小火苗突兀的出現在她的床上。火苗像一朵盛開的蓮花迅速蔓開來，將整個屍身全部覆蓋。

陳明和馬傑不再看這可憐的人，轉身走出房間。

二人從住院部出來，還沒走到門診部就聽見芒果對著門診外大聲吼叫起來。

兩人通過門診樓的望去，醫院的門口被數十隻沉默而立的大狗堵住，狗群後面還能看到越來越多的大狗加入其中。

陳明轉身帶著無奈和疑惑地問：「你們縣裡有專門養狗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狗？」

馬傑苦笑著回答：「縣裡確實是有個養狗場，但據說規模不大，而且養得是肉狗。我估計附近村鎮的大狗都聚集到這裡了。」

芒果伏低身子，全身肌肉繃緊，牙齒咬緊，犬牙上露出一絲寒光。

陳明鼻孔中呼出一口濁氣向後抹了一把頭髮，他操控著尖刀漂浮在自己的身前，笑看向馬傑，「老馬，準備好沒有？」

馬傑點點頭將放有疫苗的腰包牢牢繫緊，然後兩手下垂，雙掌超上，兩根火柱慢慢燃起。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