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二，上酒！
近通州府，人煙漸濃。
「駕！駕！」
路邊數十匹身著黑色戰馬，鎧甲連鬃，背上的騎兵掃視過那為首兩丈來長的赤紅色戰馬，禍斗的鬃毛猶若鮮紅的火焰，熊熊燃燒，而那馬背上，一個冰冷的白色勁裝少年人，一手挎著韁繩，一手扶著馬背側的太安戟。
為首的八品小騎官雙瞳掃過楚夕，又掃了一眼背後的馬車，小騎官是見過場面的，能有這樣浩浩蕩蕩車隊的，非富即貴，這樣的傢伙，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走！」
小騎官甩馬韁，數十個通州府騎兵和楚夕擦肩而過，沒有任何意外，雙方都很警惕對方。
禍斗的背後，馬車裡傳來誠哥和幾個女子的嬉鬧聲。
老刀把子搖著手裡的韁繩念道，「少爺，把衣服穿上吧，我們要進城了。」
誠哥沒好氣道，「怎麼這麼快啊！不是說得走半個月嗎？」
老刀把子道，「少爺，如果不是你拖著隊伍，以楚公子座駕的腳程，怕是半天就能到這通州府。」
「唉——美好總是短暫的！」
車簾掀開，誠哥伸著懶腰，冬風呼嘯吹過誠哥的秀髮，誠哥一躍而起，「楚老弟！」
誠哥的輕功很不錯，輕輕一點，就是三十多丈遠，穩穩的落在了禍斗的馬頭上。
禍斗很不喜歡有人踩著自己腦袋，它拚命的掙扎搖晃腦袋，可惜誠哥的先天那可不是吹的，那是實實在在的真本事，誠哥動也不動。
不遠處地方，一座宏偉的大城映入眼帘。
這座城很大，大到超出了楚夕地球上對於古代城池的想象。
城牆高有至少三十丈，整個城牆分內外交錯，護城河有三道，每一條護城河都有二十丈之寬！
而最吸引楚夕注意力的是城門前有三個祭壇，那三個祭壇分別位於城牆的各個邊角關鍵地方，暗涵天地奇數，陰陽卜理。
誠哥打量著城牆，眼神熠熠，「朝廷就是朝廷！真的是，財大氣粗啊！」
楚夕抬眼道，「比你無雙城還財大氣粗嗎？」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誠哥已經對楚夕攤牌了，楚夕自然也知道了誠哥是無雙城少城主。
誠哥聽楚夕話語，指著城頭上的祭壇，「你知道這祭壇是什麼嗎？」
楚夕搖頭，「我第一次見到這個。」
誠哥眼中滿是垂涎之色，盯著那城牆道，「這個東西叫點將台！打仗的時候，只要有五品以上朝廷大將軍在這檯子上一站，祭壇之下千萬高手齊齊匯力點將台上，那台上將軍能濃萬軍之力，瞬間自身突破極限，成為無比恐怖的存在，大殺四方，血戰十方！」
楚夕眼神熠熠，「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陣法？」
誠哥道，「這個陣只有十國亂地的陣法大家會，一個陣至少要百萬兩黃金，像是我們現在看到的三個陣，這至少要千萬兩黃金！」
楚夕勒著禍斗韁繩，「不是說一個百萬兩嗎？三個最多也就三百萬兩！」
誠哥比劃著道，「三個就不是論個賣了，這是一套，你看這個是三才陣，三才陣的點將台，威力數十倍，賣一千萬都是少的！想當年我家無雙城就有倆個點將台，我爹想要請人做第三個，人家直接要三千萬兩黃金，還是先給錢，我爹窮的叮噹響，就一直這麼放那了，不過沒關係，我爹做不到，我可以做到，這一次眉山論劍后，我一定要為我無雙城建造第三個點將台。」
楚夕好奇道，「眉山論劍和點將台有什麼關係？」
「這個關係大了去了！」獨孤誠道，「眉山論劍的出線者，可以向朝廷提條件的！但凡不是造反謀逆這樣太離譜的，朝廷都會滿足。」
楚夕道，「真的？我說娶當朝公主，朝廷願意嗎？」
獨孤誠笑道，「願意，不過你的競爭可能會有點激烈，西楚皇室的世子很多，但是公主從來都是獨苗，尤其當今大廚公主西娥，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想娶的人，老多了。」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吆喝聲，「下馬下車！城門搜身了！！」
城門分正偏兩門，正門正大光明，走的是達官貴人，轎子馬車，偏門靠北，腳夫江湖客，五花八門。
楚夕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江湖客，狹小的窄門裡，他們好像沙丁魚一樣擁擠在一起，一個個身上的臭氣呼嘯鋪面，再配上那些佩刀配劍，這個江湖，氣味兒很齁。
老刀把子走了上前，一番打點后，楚夕和獨孤誠很快過了城門。
進了通州城，獨孤誠就變得騷了起來，他不在話多，變得又高冷，又能裝。
一襲黑衣和楚夕走在最前面，背後老刀把子牽著禍斗，數百僕從跟隨，這樣一派勢頭，怎麼看都是世家子弟，名門大派高手。
楚夕看著左右行人，能夠清晰的讀出來他們的內心想法。
「這又是哪家的公子？」
「又來了一個！通州府最近真是麒麟出沒，高手不絕啊！」
「我得趕緊報告少爺，他又來了倆競爭者！」
二人走了一會，迎面通州大街正北，一座九層酒樓映入眼帘。
首入眼中的是牌匾上五個大字，從左到右，「天下第一樓」
很霸氣的名字，門上的對聯也很霸氣。
左聯，世事洞明有求必應。
右聯，玄黃無限萬物皆知。
橫批：財可通神
獨孤誠笑道，「天下第一樓！全天下最好的酒樓！」
楚夕道，「是么？怎麼個好法？」
獨孤誠臉上滿是沉醉，「有天下最漂亮的女人，最全的江湖情報，最好的酒，男人的快活林，只要有錢，在這裡你能買到一切你想到的快樂！」
楚夕道，「這麼厲害嗎？」
「當然！」獨孤誠道，「當年快活林柴老闆倒了之後，天下武林就在沒有了可以逍遙快活的地方，直到後來百曉生書兵器譜，設天下第一樓，這江湖才又變得有了一些趣味，算了不說了，咱們趕緊進去吧！刀伯，老規矩，帶兄弟們找樂子去吧！」
老刀把子笑呵呵道，「兩位少爺玩好！別忘了明早得去官府報名啊！」
獨孤誠攬著楚夕肩膀，頭也不回的道，「知道了，知道了！」
楚夕被誠哥熱情的拉入了這個殺機很重的酒樓。
老實說，楚夕並不想來這裡，這裡的煞氣太沉重了。
就在剛剛門外，楚夕已經感受到了不下三十道赤果果的殺意，這樣的危險地方，一個絕對理智的人，不該把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但是，考慮到三十道殺意里只有兩個能對自己產生威脅，這些殺意就無所謂了。
楚夕跟隨著獨孤誠進入了天下第一樓，二人一入酒樓，就聽到了一個說書聲音。
「小李飛刀成絕響，人間不見楚留香。」
「鳳舞九天譽江湖，傳奇一代說天驕！」
「江湖百曉生書兵器譜扉頁有載，武林江湖，百年一換，三百年一更，五百年一變。第一個一百年是大俠鐵中棠，第二個一百年是名俠沈浪，第三個一百年是小李飛刀李尋歡，第四個一百年是四條眉毛陸小鳳，而這馬上就要到第五個一百年了，正是乾坤再變，日月更替之時，五百年一大變，不知道這百年是誰笑傲，是誰長青！」
此言一出，說書人台下戲說紛紜。
「依我看，年輕一輩最強不過華山派大師兄林平之！傳聞他得了君子劍岳不群的真傳，一手華山劍法殺得五嶽劍派不敢動靜，甚至魔教聖女都對他動了情愫！」
「林平之不過喪家之犬！何足掛齒！！青城派滅他鏢局時候，這小子跑得快，要不也是死路！依我看啊，必然是峨眉派的周芷若！傳聞她已經把峨眉派的滅絕劍法練到了第七重！年紀輕輕已有一派宗師風範！」
「周芷若再強，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依我看啊，最強的年少豪傑當是少林禪宗七絕秒僧無花和尚，傳說那無花修鍊得閉口禪法，開口即能度世人！」
「我聽人說，全真派的尹志平劍法已經抵達道人合一境界，一身修為，駭人聽聞！」
「尹志平不過是個廢物，曾經被古墓派小龍女擊敗數次！丟人都不夠！要說真的厲害，還得是古墓派小龍女，天下絕品，美貌傾城，與當今公主並稱天下雙絕……」
「你看上的是小龍女的人吧！」
「要說美啊，還得說那天山仙子，靈鷲宮內藏不死葯，傳聞那些仙子各個要人老命……」
「……」
楚夕止住了步伐，一手扶著欄杆，看著議論紛紛的人。
楚夕雙瞳，直視無數人的內心，一時間無數的江湖閱歷信息被楚夕捕捉到，然後飛快的匯總！
楚夕內心中多了很多江湖常識，很多和地球上違背的常識。
周芷若存在，張無忌不存在。
君子劍岳不群的大弟子不是令狐沖，而是林平之，魔教聖女喜歡的也是林平之，林平之才是華山派大師兄。
靈鷲宮在，大理段譽在，扛音響戰鬥的喬峰卻不在。
綜上所述，不難得到，金庸武俠世界的所有主角都沒存在，而那些配角卻存在，而古龍的江湖主角主宰了這一片江湖。
這是一個金古魔改，歷史錯更的高武世界。
獨孤誠拍了拍楚夕肩膀，「走了，樓上有樂子。」
楚夕和獨孤誠就要上樓，剛剛到二樓台階處，就看到了個身著寒酸長衫的青年人，他醉趴在靠樓梯的桌案上，高聲喊道，「小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