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什麼都可以答應先生

剛出金玉滿堂，顧傾城就遇上匆匆趕來的江萊。

江萊一臉急色，一見顧傾城就拽著她匆匆上車，「怎麼樣？沒事吧？」

顧傾城心裡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搖頭。

江萊拉開外套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頭，見她似乎沒什麼不舒服才鬆了口氣。

哪知一口氣還沒吐完，就聽顧傾城開了口，「萊姐，溫之意那杯酒本來是要給我喝的。」

「什麼？」

不只是江萊，錢多多差點把車開進綠化帶里去。

好不容易靠邊停下，兩人瞪大了眼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不知道生而為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惡毒，她搓了搓手臂，繼續獃獃的道：「我去衛生間時，方淇提醒我不讓我喝那酒，我回去之後溫之意便對我勸酒，我一時多疑，趁她不備把酒杯與她換了換，我……」

說到此處，顧傾城忽的一怔醒過神來，忙推了錢多多一把，「快，掉頭回去！」

「小姐？」

「快回去！」剛才那個人看到了，她得回去找那個人！

見錢多多不動，顧傾城推開車門快步朝金玉滿堂跑了回去，幸好車子也沒走出多遠。

顧傾城一路跑回富貴滿堂廳，裡面還沒有收拾，她抬腳直奔天台。

一把推開天台的門，顧傾城就看到一人扶欄而立，月光從頭頂灑落，白衣與暗影交織，遺世獨立。

她望著他，心口乍然驚跳，無端端的冒出一行字來。

願逐月華流照君。

那人不知是不是聽到她開門的聲音，轉頭看了過來。

顧傾城吞了吞口水，按了按如失控的野馬般跳個不停的心口，抬腳走了過去，她腦子裡懵懵的，直到聽到自己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她說：「先生，晚上好。」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顧傾城心裡更緊張了，她深吸了口氣彷彿積攢了足夠的勇氣才說：「想必今天富貴滿堂廳的鬧劇先生也知道了，我……我其實不是想害她，是她先把那杯酒給我喝的，我以為不過是尋常的惡作劇，想小小的教訓她一下就和她換了杯子，哪知道……」

她頓了頓，見男人仍是不語，又道：「今天晚上的事，先生能不能保密？」

顧傾城深深一躬，「拜託你。」

對面的大樓上的霓虹燈亮起來，顧傾城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百般掙扎。

良久，夜風乍起，顧傾城仍是沒能聽到男人的回答。

「先生？」

「憑什麼？」男人乍然開口，不知道是不是許久不曾說話的原因，那聲音里彷彿沙啞極了。

顧傾城一呆，是啊，憑什麼呢？

狂亂的心逐漸落下來，顧傾城壓了壓心口，再度開口，「只要先生肯為我保密，只要在我能力之內，我什麼都可以答應先生。」

「什麼都可以？」

「嗯，什麼都可以，」顧傾城用力點頭，「只要我有，只要你要，都可以！」

「哦。」

「……」哦是什麼意思？

顧傾城還沒弄明白，就發現那人的手不知何時離開了欄杆，他……他正在解扣子！

顧傾城頓時瞠目結舌，饒是她向來心性洒脫，此時也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幹嘛？」

她揪緊了身上的衣服，「我跟你說，你不要亂來！」

白色的西裝外套沿著雙臂滑落，男人拎在手中，步步向前，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含著說不出的笑意，「亂來？你想怎麼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