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珠

鎮珠

夭安看著塌陷下去的一段路,轉頭看了看邊上,這兒的確很偏,沒人,便拉開衣領,「小白,你帶我過去吧?」

小白從衣領鑽了出來,變的差不多能帶得動夭安那麼大,等夭安趴上來,帶他飛了過去,等夭安下來,就又變小鑽回了他的衣領。

「謝謝小白,我一定會讓我爹和爹爹同意收養你的!」夭安說著又取出玉葉查看天際的情況,「竟然幾隻那麼大的一起對付我爹!」

收好玉葉,夭安順著這條路走了一會兒就看見彩霞說的那個小廟堂了,廟堂的門關著但是沒鎖,夭安輕手輕腳的溜了進去,想想又覺得沒必要,他只是一個小孩兒,被發現又不會怎麼樣,這樣一想,夭安就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

這小廟堂看著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而且特別不起眼,如果不是對這個地方熟悉的人恐怕根本就找不到這疙瘩縫,畢竟它附近就有座較大的寺廟。

因為這裡不像寺廟那麼大,除了正門裡面的佛像外,就只有左右兩個房間了,夭安在正門小堂轉了轉,掀開左邊小房間的布簾看了看,裡面就是一些舊的椅子桌子什麼,沒什麼特別的,便轉身往右邊的小房間走去。

剛掀開門帘,夭安的視線便和一雙略顯獃滯的眼睛對上了,夭安一愣,急忙跑了進去,「遠叔?!遠叔!」

「小耳……」劉忠遠緩緩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身側,「小耳還沒醒,我還要……等,還要等,等她醒過來……」

夭安轉頭一看,這個房間的地面很乾凈,而一副玉棺正放置在正中間偏左的位置,劉忠遠跪坐著,整個人蒼白憔悴,嘴唇也乾裂了,說話氣息不穩。

一旁的角落有個水壺和一些吃的,夭安急忙跑過去拿起水壺,又跑回劉忠遠身邊,打開水壺蓋子,對著劉忠遠的嘴,「遠叔,你快喝點水吧,你是不是好幾天都不吃不喝了?」

劉忠遠木訥的被夭安餵了幾口水,「小耳,小耳就要活過來了……小耳……」

「綠姨?」夭安再次看向玉棺,轉眼想了想,急忙拿出圖紙在一旁攤開,伸著小手指在上面一點點的對著,最後停在了一個小點上,「就在這裡!」

收好圖紙,夭安取出玉葉放在手心中,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玉棺走過去,再一個轉身停在了和玉棺相對的另一邊,安了的玉葉對一些異樣是有感應的,這點在夭安學著布陣時發現的,很細微。

夭安蹲下身,握著玉葉敲了敲地面,只一下,地面就從他敲的地方散開了一陣光,原本乾淨的地面突然顯現出來一些紋路,不一會兒,連同四面的牆壁包括房頂都布滿了紋路。

而夭安蹲著的地方出現了一顆圓潤多彩的紅色珍珠,晶瑩剔透,足足有夭安半個手掌那麼大,那珍珠被四隻玉雕的四象捧著。

夭安仔細的盯著這顆大珍珠,急忙從懷裡掏出那本陣法書來,『嘩啦啦』的一陣翻找,看了一會兒就又合上塞進懷裡,為難的皺了皺眉,「這用來鎮陣的東西我肯定破不了,怎麼辦呢?」

陣法都有陣心,而陣心卻不一定得有東西去鎮,不過有的陣為以防萬一,會加一樣什麼東西來鎮住陣心,來使陣法變得更加強,更加穩定,這就要看鎮住陣心的是何物了,不過如此一來,這陣心就完全得依靠這樣東西了。

比如現在這個陣心,就是這間房間,它現在就等於完全依賴這顆紅珍珠,若這顆珍珠不破,那麼即使破壞掉這個房間,這陣心依然還在這裡,所以如今只要破壞掉這珍珠就能等同破了陣心,陣心一破,萬象陣也就並非牢不可破了。

夭安正苦惱間,衣領里的小白動了動然後探出了腦袋看著門帘處。

「有人來了?」夭安見小白點頭,更是焦急,最後一咬牙將掛在腰間的曼沙取了下來,「這是靜修叔叔給我的,爹爹說是件好寶貝呢,應該可以頂個一炷香的時間。」

用來鎮陣心的,絕非普通之物,這顆鎮陣的珍珠……這顆鎮珠若移位,那麼陣心就會不穩,這個陣便會受到點波及,那肯定立馬就會被發現的,而若用什麼可以替代的暫替一會兒,那夭安就有時間逃跑了。

夭安左手伸向鎮珠,右手拿著曼沙,就在左手碰到鎮珠的一瞬間,右手立馬將曼沙塞了過去,左手把鎮珠塞進了袖子里,站起身急忙往後退,屏息著盯著那四象玉托。

伊人一直在外面注意著天際的情況,一見安了出現又離開,知他定是要來找陣心,便小心翼翼的去附近溜了一圈,確定他沒來這裡才回來,時刻準備著萬一被他發現就立馬帶著鎮珠離開。

伊人掀開門帘,就見有個小孩正在喂劉忠遠喝水,皺了皺眉,環顧了下房間,「哪兒來的小孩兒?」

夭安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看著來人。

「小朋友,你在幹什麼?」

「我……我在喂他喝水,」夭安一臉怕怕的小聲道,「因為……我看他好像很渴……姐姐認識他嗎?」

「認識,」伊人點點頭,見這小孩兒被自己嚇了一跳,便朝他笑了笑,「別害怕,姐姐長得凶嗎?」

「不凶,」夭安急忙搖搖頭,「姐姐長得很好看。」

「是嘛,」伊人蹲下身,雙眼看著這個孩子,倒是凡人沒錯,否則也不會還在這兒了,「小朋友,你怎麼會來這兒的?前面的路不是壞了嗎?」

「我知道有條秘密小路的,」夭安突然一臉神秘,「每次我爹要打我,我都會偷偷跑來這兒躲的,可我從沒見過你們呢。」

「我們只是路過,暫時在這兒住幾天而已。」

「哦,」夭安點點頭,將手中的水壺遞了過去,「那這個給你吧姐姐,我得回去了。」

伊人笑了笑,接過小孩兒手中的水壺,「嗯,你快回去吧,你爹娘找不到你可是會著急的。」

夭安嘟了嘟嘴,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面前這位漂亮的姐姐,「姐姐,你長得像仙女一樣好看,肯定是個好人對吧?」

「呵呵,」伊人笑著點點頭,「快回去吧。」

「嗯。」夭安也回予一笑,點點頭,「姐姐再見。」

「再見。」欣兒看著小孩兒出了房間,又看了看手中的水壺,才看向劉忠遠,「你吃點東西吧,不然你的身體扛不住的。」

劉忠遠的視線直直的看著玉棺,「小耳,何時……會醒?」

「……」伊人將水壺放下,「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這個辦法只是嘗試,並不一定能成功的。」

「所以……她何時會醒?」

「應該……就這兩天了。」伊人嘆了口氣,視線看向玉棺,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便起身走了過去。

「你……」

劉忠遠突然開口,伊人轉身看向他。

「是個好人嗎?」劉忠遠緩緩抬眼看著伊人,「那個孩子問的,你是個好人嗎?可做過壞事?可欺瞞過人?」

「……」伊人張了張嘴,然後微微一笑,「我是個神仙,所做之事對我來說並不是壞事,欺瞞……有時候只是權宜之計,就如同公子欺瞞你綠耳還活著的事。」

「呵呵,欲脫之罪何患無辭,」劉忠遠失笑的搖了搖頭,「你們都欺瞞我,可公子他們是將我從深淵邊拉上來,而你,是將我推入深淵。」

「……」伊人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伊人也不想再騙劉忠遠,「綠耳她……是不可能復活的,她是怨獸,永不能修成正果,死了……便是死了。」

「……你所做之事,對除你之外的人來說,是堪比誅心,」劉忠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來到玉棺前,跌跪下去,「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何目的,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伊人皺眉看著趴在玉棺上不再言語的劉忠遠,抿了抿唇,眼角瞥見一旁角落出現了一點紋路,忽而整個房間的紋路都顯現了出來,低頭一看四象玉托,那上面只有一個小荷包,哪有什麼鎮珠啊!

四象玉托突然一震,那小荷包便掉在了地上,房間的紋路也抖動了起來,一陣波動從這兒朝外散去,整個萬象陣都跟著一抖。

「不好!」伊人瞳孔一縮,「那個孩子?!」急忙轉身追了出去,可哪兒還有他的身影。

夭安一出廟堂就拚命的跑,直到離遠了些才讓小白出來帶他躲到小巷子,取出鎮珠放到地上,撿了塊石頭就開始砸,可鎮珠卻連一點痕迹都沒有。

「怎麼辦?」夭安將鎮珠撿起來,轉眼想了想,抬頭看了看已經快黃昏的天際,「小白,你帶我上去,只要把它給我爹,我爹一定能破的!」

小白看了看天際,然後搖搖頭。

「你是怕我有危險?」夭安將鎮珠收好,「小白你放心,我有爹爹的玉葉,不會有危險的,只要把鎮珠交給爹,我們就立馬回來。」

小白猶豫了一下,才將身子變大,等夭安爬上來,便朝著天際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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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璀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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