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谷

深海之谷

安了再次拿出幾片玉葉,往空中一揮,那玉葉突然化成無數根細絲,每根細絲都纏住一顆小草的葉子,然後同時往上一拉,瞬間就將那上百棵小草一起拉離了地面。

那小草還來不及叫出聲,安了他們站著的地面就開始往下凹陷,他們三個就這麼掉了下去。

這地下是一處圓形的土洞,在洞中間漂浮著一顆紫色的圓形珠子,那珠子的最中間有一道紫色的痕迹,猶如閃電一般發出陣陣紫光。

安了他們雖然掉下來,但並沒有掉在地上,而是飄在了空中,也許是習慣了有危險就護住安儀,安了依然是抱著他的。

「紫萃!」白梨雙眼一亮。

「安儀,你沒事吧?」安了見沒什麼危險,便鬆開了安儀。

「我沒事。」安儀飄在空中,轉頭看向洞中心的那顆珠子,「洞中有一顆紫色珠子。」

安了轉了個身子,讓自己站在空中,順便伸手將安儀拉了過來,讓他也站在空中,這才看向那顆紫色珠子。

白梨不知從哪兒拿了條白綾來,朝著那紫色珠子甩過去,怎奈那白綾在半路就慢了下來,還未到紫色珠子跟前就胡亂在空中飄著了,白梨又試了幾次都不行,想要自己過去,可整個身子都不聽使喚的在空中飄著。

「不是說不爭嘛,」安儀鄙視的看著屢試屢敗的白梨,「那麼著急幹嘛?」

白梨將白綾收了回來,白了安儀一眼,「公子,這紫萃好像近身不得。」

安了沒說話,微微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公子?」白梨又急急的叫了聲。

「你能不能安靜點?」安儀不耐道,「嘰嘰喳喳的,吵死人了。」

白梨咬了咬牙,終是氣憤的不再多言。

安了看著那顆珠子許久,久到安儀都覺得他是不是睡著了?不過因為剛剛諷過白梨,安儀一時想問又得忍住,憋的他差點沒抬手去晃安了。

又看了那顆珠子一會兒,安儀突然覺得身旁似乎有一絲風,立馬轉頭一看,卻發現安了不知何時,已經恢復成一身黑衣,眼睛上的灰布帶也恢復成了那條玄色刺金帶,而且帶子上的金色圖案正微微閃著金光,安儀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安了,他周身的氣息立馬與剛剛不同了。

安了的雙腳緩緩落於這圓形土洞中的半圓處,站定的同時,自他的腳下盪開一圈一圈的波紋,猶如站在了水面上,也就是同時,浮在空中的安儀和白梨也落了下來,站在了和安了同一處的地方。

安儀低頭就看見了水中倒映著的自己,原來這個球形土洞正中間有一層水面啊,再看那顆珠子,一半在上面,一半在水下面。

安了抬腳朝那顆珠子走過去,每踏出一步,都會有波紋自他腳下盪開,碰到土壁就消失。

安儀眼角瞥見白梨身形一動,便快一步的走過去將她擋住,笑道,「我師父已經去拿了,你想幹嘛?」

「你管不著!」白梨瞪著安儀,抬手就想將他推開。

「果然啊,一次不忠終身不用,」安儀往後退了一步,冷笑,「你既然背叛過我師父一次,那就不怕再來一次吧。」

白梨冷著臉,「我看你才是別有用心吧?」

「哼,」安儀冷哼,「你這一路一直跟著我師父,不就是知道自己沒本事拿到紫萃,所以才想利用他,不然就憑你,能走到這裡來?」

「你少血口噴人!」白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這小鬼晶亮的視線看的莫名一陣心虛。

「安儀。」

「怎麼了?」安儀微微側頭,視線依然盯著白梨。

安了站在珠子跟前,蹲下身,抬手就往水中的那顆珠子伸去,「閉氣!」

突然一陣劇烈晃動,原本站的穩穩的腳下一軟,然後便『撲通』一聲的掉入了水……不,是海中,那紫色的光芒消失,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安儀揮著手臂游著,在這黑暗中浮浮沉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任何亮光……腰間突然一緊,安儀低頭一看,依舊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身體就被往下帶著,速度快的像一隻魚。

「啊……呼呼呼……」當腦袋冒出海面的那一刻,安儀猛的喘息著,等緩過來一點,才發現他已經身處在岸邊了,不過只有他一個人在,「……師父?」

天空晴朗,艷陽高照,安儀站起身,環顧了下四周,這裡看著就是一處普通的海邊……垂在身側的手抬起,攤開,安儀一愣,他的右手中竟然躺著一顆比葡萄大一些的珠子,那珠子的光芒褪去不少,就是土洞中的那顆紫色珠子。

安儀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見安了帶著白梨從海中出現,急忙迎了上去,「師父!」

安了將白梨放在地上,抬手往她腹中一壓,她便吐了幾口海水出來,咳了幾聲悠悠轉醒。

「公子……」白梨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我們……出來了?」

「嗯。」安了點點頭。

「紫萃呢?」白梨迷茫的眼神退去。

「自然是在我們手上咯。」安儀笑了笑,拋了拋手中的珠子。

「真的嗎,那太好了,」白梨也笑了笑,「恭喜公子取得紫萃。」

安了站起身,雖然渾身濕噠噠的,但依然好看的不顯半分狼狽,「安儀,我們回去了。」

「好。」安儀轉了轉紫萃,朝白梨挑了挑眉。

「公子!」白梨急忙站起身,眼眶通紅,「公子可知雪磷仙為何派我來取紫萃?」

「不知。」安了搖搖頭。

「因為我曾是修山的人,是你蒼皇上神的靈獸,」白梨抿了抿唇,「雪磷仙門下的弟子眾多,我跟了她那麼多年,卻連個仙字都稱不上,比我晚修的,都已經是仙子。」

「所以?」安了面無表情。

「公子,」白梨抬眼看向安了,長發凌亂的貼在臉頰上,看著著實楚楚可憐,「如果因為紫萃,我被雪磷仙趕出來,那公子能不能讓我再回到修山,回到公子身邊?」

「不能。」安儀還沒等安了回答便答道,「你既然背叛我師父去找了別人,那有什麼後果都得你自己承擔著,憑什麼我師父要負責啊?」

「公子,」白梨不理會安儀,雙眼緊緊的盯著安了,說話帶著哭腔,「我一直在後悔,每每想見你,可是又……」

「紫萃我不能給你,」安了搖了搖頭,「修山也不會再收你了。」

「公子!」白梨的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緊咬著下唇。

「你回去告訴雪磷仙,紫萃在我這兒,若她想要,就來找我拿。」安了轉身,「我等著。」

「公子?!」

「安儀,我們走。」

安儀走上前,伸手拉住安了的手,又回頭看了白梨一眼,然後就和安了消失在了這片沙灘上了。

安儀跟著安了走了一會兒,抬頭又看了看他,「她哭了,看起來挺可憐的。」

「哦?」安了淡淡應了聲。

「你說她回去會不會被那雪磷仙責罰?」

「不知。」

「她不是以前你座下的靈獸嘛?」安儀看著表情不變的安了,「你就一點也不念舊情?」

「不……」

「因為她背叛你?」

「不……」

「那我要是背叛你呢?」說到這個,安儀皺眉。

「呵呵,」安了輕笑,停下腳步,低頭看著一直問個沒完的安儀,莫名覺得可愛,便抬手颳了下他的鼻子,「哪來這麼多問題。」

安儀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你別亂刮我鼻子。」

「白梨不是我座下靈獸。」安儀毫不客氣的揉了揉安了的頭髮,「我可沒什麼座下靈獸。」

「啊?」

「至於背叛,」安了搖搖頭,不甚在意道,「嚴格來說,修山不是我的,誰來誰去,都是它們自己選的,是它們的自由,何來背叛一說,至於你……」

「……我?」安儀緊緊盯著安了,心裡莫名跳快了幾拍。

「應該會是我唯一的徒弟,」安了抬腳繼續走,手一直牽著安儀,「你若是背叛……」

「如何?」安儀都沒發現自己問的有些緊張。

「不如何,」安了搖搖頭,「你這臭小子少鬧我一些就好。」

「……」安儀低垂下眼眸,看不清思緒,過了一會兒哼笑一聲,把玩著手中的紫萃,「我還以為她一哭你就會把紫萃給她了。」

「她哭與我何干?」

「我小時候一哭,你不就什麼都答應我了嘛。」安儀睨了安了一眼。

「你是你,她是她,不同。」

「不同?因為我是男子她是女子?」

「男子?你是孩子。」

「我不是!」安儀不滿,「你快說呀!」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安了笑了笑,沒有說話。

「因為什麼?」安儀晃了晃安了的手,「你笑什麼呀?因為什麼呀?」

「因為師父喜歡你呀。」安了笑道。

「……」

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渾身都暖洋洋的,舒服的不得了,連同心情也異常舒暢,安儀抬頭看了看太陽,彎了彎嘴角,說起來,安了似乎……笑了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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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璀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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