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曖昧
「我想葉老太爺泉下有知，他是不會怪你的。」
衛青鸞柔聲勸道，林軒沖她點點頭，微微一笑，衛青鸞臉上又是一紅。
「所以我只好把重心放在徒弟身上，嗯，就是木小柯。」
林軒淡淡道：「兒子不成器，我便把絕大多數的東西都留給了木小柯，希望他能夠強大自身，為我保護林家。」
衛青鸞心裡不同程度地一跳。
「當然，林家已經沒有了，我所希望的，就是我在的時候一切休提，什麼時候我不在了，我的兒子、兒媳，以及未來的孫子、孫媳，還是需要他去保護的。」
衛青鸞心中測然，很明顯，木小柯沒有做到這一點。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去做。
林軒在的時候有林軒管他，林軒不在了，誰還能管到他？
木小柯的那一身本事，衛青鸞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她以前曾經以崇拜的眼神仰望過木小柯。
現在想起來，卻是有點后怕，俗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木小柯的心性卻是能力足夠，卻只顧自己，毫無什麼責任感，如果不是他意外死了，說不定又是一個柳思誠般的人物。
那個時候，誰來治他？
想到這，她有些幽怨地望望林軒，這麼多的事，這麼多牛逼的卻本不應這麼牛逼的人，居然全是這傢伙弄出來的！
林軒似乎也感覺到了，點點頭，歉然一笑：「是的，這些都是我的錯。」
衛青鸞張了張嘴，「啊」了一聲，示意自己並不是想表達這個，林軒溫和地沖她擺擺手，就讓她想要分辨的話軟軟地吞了回去。
旁邊邱玉看著兩人眉來眼去，臉色怪怪的，明明是三個人在說話，為什麼她感覺自己象是多餘的呢？
「只可惜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些，」
林軒繼續往下說道：「我當時已經快不行了，把最後需要交代的東西交代給了木小柯，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唯一的遺憾，只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有點懦弱的兒子一生會怎樣，孫子或者孫女又是如何？」
「於是我奮起餘力，用最後的精力一口氣預言了今後幾十年的事情，通過預知知道了自己孫子的名字，就是林曉文了，並且我判斷他會喜歡上一個名叫蘇雨微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雖然是柳思誠的後代，但是人品很好，而她也並不知道柳思誠的那些事情，於是我便編著了一份家譜，把他們的名字都寫進了家譜。」
林軒一口氣說完這些，衛青鸞和邱玉卻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預知幾十年之後的事情？
這話之前聽林軒說過，當時她們只以為那是誇張，原來竟是真的？！
而且連自己孫子找什麼女朋友都預言到了，這也真是太……太那什麼了。
只是讓衛青鸞略微有點好笑的是，以林軒之能，大概也沒想到他孫子竟然比他還牛，居然找了那麼多出色的女朋友吧？
嗯，左思思，葉小苒，蘇雨微，還有那個羅曉妍……
這還只是衛青鸞知道的，不知道也不知還有沒有，畢竟衛青鸞是國安特別行動組的隊長，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拿去調查自己的組員有幾個女朋友？
至於林曉文的父母，也就是林軒的兒子、兒媳？
衛青鸞心裡嘆了口氣，不想提及這個話題。
想必在這件事上，林軒是預知出錯了。
他畢竟不是上帝，哪能真正全知全能，什麼都知道呢？
如果說他真的預料到了自己兒子、兒媳會被人殺死，於是特意安排木小柯這個徒弟保護他的後人，誰知這個看上去很可靠的徒弟卻在他死後背叛了他，任由他的兒子、兒媳被人殺掉……
這該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裡，衛青鸞不禁有些難以自禁地握緊拳頭，事情很可能就是這樣，林軒能夠預知到林曉文和蘇雨微，不可能預知不到自己的兒子、兒媳出事，所以他將一切託付給自己的徒弟木小柯，木小柯卻……
所以再強大的能力，也算不透人心，能夠預知身後幾十年的世界發展，卻還是算不盡人心醜惡，背叛和陰暗嗎？
「後來我終於油盡燈枯，再也撐不住了……」
林軒的話再次讓衛青鸞心裡一跳。
明明知道林軒已經死過一次，又明明看到他好端端地坐在眼前，她竟然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陣慌亂。
「說來也奇怪，我死過一次，卻仍然不知道死亡是怎樣一種滋味？」
林軒笑了一下，「直到現在，我才有些推測，或許是因為我預知系的能力關係，讓我的精神力比常人強大很多？」
衛青鸞和邱玉都點頭，這是很可能的。
「於是我的身體雖然衰亡了，但我的精神力卻仍然象一團強有力、聚合在一起的有形有質的物質一樣，凝而不散，一直沒有消散。」
「啊？」
邱玉低低驚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具體是不是，我其實也不知道。」
林軒苦笑：「我當時雖然還有點點意識，但是沒有身體，沒有五感，是幾乎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的。」
「什麼高度、溫度、觸感，什麼時間、空間……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林軒道：「當時整個人，不，說整個人不合適，應該是我的精神，或者說我的靈魂，一直就那麼飄飄蕩蕩，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身在何時，就那麼渾渾噩噩地一種存在著。直到有一天，碰到一個有點熟悉感的同質靈魂，我本能地就附著在他身上。」
「啊，那是……」
衛青鸞和邱玉同時想問，又同時明白過來，這該就是----
王君可吧？
果然，林軒有些歉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身體，示意他遇上的就是王君可。
「很抱歉，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不知道是否對這個人有什麼影響，只是本能地感覺到親近，就和他附著在了一起。」
「那你……」
衛青鸞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欲言又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
她本意是問林軒能不能利用王君可的五官看到東西，聽到聲音，甚至是說話，這本來沒什麼問題的一個詢問，林軒想要回答時卻忽然想要捉狹一下，微微一笑，目光望著衛青鸞嬌艷的紅唇，上下唇輕輕地碰了一下，意思是----
你問那個吻？
要死啊！
衛青鸞一張臉一下子紅透了，火辣辣的感覺直接燒到耳根。
這個林軒，怎麼這麼混蛋啊？我明明，我明明是想問……
羞惱交加的衛青鸞這一瞬間簡直是無地自容，雖然她親吻王君可的那一下王君可事實上已經犧牲了，而且除了她自己，連同邱玉等人都沒有看到，可是……也擋不住林軒在人前這麼挑逗她啊？！
這個混……咦？
衛青鸞突然想起一個關鍵來，那個吻……林軒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