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租塘養鱉

鬧了個喜慶的年，陸昔不顧陸國慶和陸母的反對，毅然決然地租下村裏的魚塘，以每年7500的價格租了三年，這事在村子裏還挺轟動，不少人說陸昔腦子糊塗了。

「媽，租都租了，合同也簽了，哪還能退。」陸母的話讓陸昔一個頭兩個大，這婦人還想着從村支書、村長手裏拿回租金。

陸母挽著袖子，說:「都是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們還敢不退？」

陸昔安撫道:「媽，租魚塘是我的想法，你要是這回跑村支書那鬧，沒面子的是你的兒子。人以後會說我陸昔沒出爾反爾，沒誠信。」

「什麼耳？」陸母問。

陸昔耐心解釋了一下出爾反爾的意思，正好陸風來了，他拉着陸風就上了二樓，「小風，你來的太及時了，你都沒見我媽給我上思想品德課的樣子，太可怕了。」

陸風哈哈地笑道:「我是沒見伯母給你上課，可經常見我媽給我爸上課，能理解，能理解。我相信陸昔哥不會沒有打算就租下魚塘，你打算養什麼魚？」

「鯉魚、草魚是不成的，堪堪只能回本，賺不了錢，我想了很久，覺著鱉不錯，咱們村口的水溝以前不是有人抓到野生鱉嗎，說明鷂子村的氣候能養鱉。」陸昔斟酌再三，決定了養甲魚。

「鱉？咱們村還沒人養過這東西呢。」陸風思考了一下，說:「我爸以前在魚塘養過魚，他認識不少人，回去我問一下他有沒有小鱉。」

「要是真問出了，這事就成了一半。」陸昔說。

陸風走後，陸昔就開塘放水。魚塘的水很混濁，卻有不少魚，把魚塘的垃圾撿的乾淨，還在裏面捉到了不少魚，除了兩條半米長的黑魚，幾條塘鯴魚，基本都是蝦米，大肚魚。

抽水抽的干，晾了十幾天沒放水，裏邊的大肚魚亂跳。

傍晚，陸昔給販賣甲魚苗的人打了個電話，「是王老闆吧？我是鷂子村的陸昔，對，就是前幾天打電話給你預定甲魚苗的。」

姓王的老闆說:「陸老闆啊，知道知道，您現在就要甲魚苗了？六千條苗已經準備好了，鱅魚也差不多了，您看什麼時候給您送過去。」

王老闆生怕這些甲魚苗壞在手裏，對這件事迫不及待了。

陸昔一聽，就說:「明天你給送來吧。」

魚塘這十幾天清塘、消毒、清淤泥做了不少工作，萬事俱備。

王老闆信誓旦旦地說明天早上10點一定送到，陸昔才從河裏抽水灌塘，期間，他偷偷從洞中裝了半盆泉水倒入魚塘。

泉水的功效他是見識到了，蔫兒吧唧人蔘也能大冬天的結種子，魚塘里的大肚魚喝了泉水，立刻生龍活虎。

第二天，王老闆沒到九點半就開着卡車到了村口，打電話給陸昔。走到村口，王老闆忙遞煙，「陸老闆真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為。」

挺著個將軍肚，春風滿面，是個生意人。

陸昔順手接下香煙，玉溪牌的，就掛耳朵上，「王老闆才是老闆，我這都小打小鬧，算什麼老闆。咱也別嘮嗑了，先看看魚，要是沒品相，我可不收啊。」

王老闆拍著胸脯保證，「哎喲，你們鷂子村我是經常來了，陸國富認識吧，以前他養魚，就是我給他拉的魚苗。這苗要是不好，我都沒臉往鷂子村走。」

看了一會兒，這魚苗有些萎了，是在車上搖搖晃晃的缺氧癥狀，但數量不止6000。王老闆就說:「陸老闆豪氣，咱也不能小氣，多的80尾就當給您的贈品，以後要是還有生意，可別忘了我王老三就成。」

陸昔說着一定一定，親手把甲魚苗和鱅魚放到魚塘，眼看這些三指大的小東西浮上來喘氣，立時吃了個定心丸，「王老闆，這鱅魚這裏有多少？」

王老三說:「只有1100尾，剩下的1000尾要過幾天才能給你拉來。」

鱅魚和甲魚共養是陸昔請教大興村一位養殖甲魚的人經驗之談，以鱅魚和甲魚共同飼養，能達到養殖的利益最大化。

從魚苗下塘后，陸母嘮叨的次數就更多了，每天早晚檢查三四次。奇怪的是，別人的塘早幾天總能發現一些小魚屍體，村子裏的塘卻是沒一條小魚屍體都沒有，除了一個啃了大半的大肚魚魚頭。

傍晚，陸昔去魚塘投食，見到正在邊上閑逛的陸風，問道:「小風，你家豬圈的小豬餵了？」

陸風聽了一回頭，道:「就幾頭十幾斤的豬崽，隨便弄弄就成。還是陸昔哥氣派啊，不動聲色就成了老闆，我還是打工的命，以前幫老闆打工，現在幫老爺子打工。」

陸風是六叔陸國富的兒子，六叔家裏有錢，很早以前就發達了，可以說是整個鷂子村最早的十萬大戶。

陸昔聽完，立即哈哈笑道:「你老爺子要是交了權，你也是老闆了。誰不知道，六叔錢袋子充實，要是你不想幫他打工，讓他支持一下，你也弄個養豬場。」

「別，我就不是做老闆的料。」陸風撅著嘴說:「老爺子說我還差點火候，所以短時間沒可能交權，他老闆派頭還沒過癮呢。陸昔哥，去年有人山上找了一棵三十年野人蔘的事你聽說了吧，好傢夥，足足賣了12萬，你說我怎麼就沒那好運氣呢。」

陸昔笑了，「聽誰說的？」

陸風遙遙一指，「喏，大興村的陸鼎昌，那傢伙說的，聽說是他們村的九爺找到的。」

陸昔不知道九爺是哪位，小時候喜歡跑，能認人，後來慢慢的就不跑了。陸鼎昌他認識，小學同學，但是九爺就沒什麼印象，也許見過，但叫不上名字。

「12萬一棵人蔘，拇指大的野蘿蔔，可金貴嘞。」陸昔咋舌，人蔘、靈芝，小說里的兩種基本靈藥，花盆裏的人蔘也是陸昔從山上找來的野山參，只是個頭並不大。

「誰說不是呢。」陸風眼紅了。

陸昔轉移話題，「小風，你知道哪兒有狗不？我想買幾隻。」

陸風從嫉妒的情緒中清醒，不假思索地說:「也對，這麼大的魚塘沒幾條狗看着也不實在。貌似這玩意兒咱村子就不少，四伯母的土狗年前生了一窩，七八條，應該還沒賣呢。」

陸昔道:「我說的是好狗，德牧或者羅威納，當成警犬來養的。」

陸風咧嘴，「那村子裏肯定沒有。鷂子村土狗多，狼狗也有，但是德牧、羅威納是沒有的，我問問我爸，看他認識不咯。」

德牧和羅威納是軍警犬、防暴犬的常客，很多警匪片中拆彈部隊的防暴犬都是德牧。

「謝啦。」陸昔道。

「謝啥。」陸風擺手，「對了，差點忘了正事。我爸叫我來借你家小毛，咱村北上那坡地，成片成片都讓野豬拱了，十七爺親眼見了一大七小一窩野豬，愣是嚇的沒敢亂動。」

「野豬又鬧了？」鷂子村以及附近幾個村幾乎每年都有野豬下山，因為大青山人跡罕至，所以野生動物也多，前幾年還有人見了灰狼和金錢豹，獐子也有。

「沒問題……算了，我也跟去瞧瞧吧。」打野豬的事陸昔還沒玩過，以前也跟着去打野豬，可那是讓野豬夾鍘斷了腳的小野豬，遠遠看了一眼。

「成。」陸風往村裏都跑遍了，家家戶戶有好狗的都打了招呼，晚飯後，全村人都知道陸國富要打野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