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山被拒

「我為何要阻止你？」秦沐語口中溫和的反問道。

「這麼多年，你不都是這樣的嗎？」不讓她在人前出現，怕讓人察覺到她們身上的異常嗎？

聽見這話的秦沐語嘴邊勾起溫和的笑意，可眼中卻平靜如水，她竟然都願意出來了，不再阻止她在人前出現，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呢？

「你先與我說說昨晚是什麼情況？」以那個弟子口中的描述，顯然不可能是他看錯了，而是真的看見她了，她得知道發生了什麼。

「昨晚我不過就是與往常一樣在那個時間前往後山練功罷了，誰知道剛好就被那個弟子撞見了，說起來我們恐怕不能再呆在天衍宗內了，畢竟突然出現的雷靈根沒辦法解釋，若是再呆下去，恐怕時間一久，總有人能察覺我們到我們能使用雷系法術。」

要知道在五年之前，測試靈根的時候，可是只有水屬性單靈根。天衍大陸上可還從沒有出現能讓人靈根增長的東西，只有能洗去靈根的洗靈草。

而在秦沐語身上的氣息變為滿是溫柔之後，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而是有些出神的沉默了一瞬，藏在寬大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縮。

離開天衍宗嗎？

秦沐語原本平靜如水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驚慌失措。

但在這一瞬間之後，又恢復如初，「好，去告知爹爹一聲，我們明日就出發吧。」

此時秦沐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平緩，可她藏在寬大袖中原本只是微微蜷縮的手指，在說出這話的一瞬間捏得死緊，微粉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的肉中。

她用理智壓下心底不斷湧上來的巨大恐慌，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天衍宗內，這一步不管如何必須得邁出去。

說完這句話后，秦沐語邁著溫柔平緩的步子向著天衍殿的方向而去。

走進天衍殿，秦沐語看著坐在上方的秦沭，微微福身行禮喊道，「爹爹。」

「沐語，你找爹爹有事？」秦沐語每月只在月初與月末會前來天衍殿與他問安，其他時日只要沒事，可從不來這天衍殿，這幾年來一向都是如此。

聽見秦沭的話，秦沐語幾次微微張口，可心底湧上的恐懼與驚慌總是讓她要離開天衍宗的話說不出口。

「怎麼？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猶猶豫豫的？」秦沐語幾次欲張口都沒說出口的話。

秦沐語藏在袖中的手再次緊握，捏緊掌心，「爹爹，如今我的修為已經突破到金丹期了，我想離開天衍宗下山歷練。」

似乎是藏在袖中緊握的雙手給了她些力量，讓她對於離開天衍宗沒有那麼恐慌，離開天衍宗下山歷練的話終於說出了口。

「不行！離開天衍宗歷練這件事情等你的修為到達元嬰期后再談。」不想秦沐語的話才剛一出口就被秦沭一口拒絕了。

秦沭永遠也忘不了五年之前他找到沐語時，她渾身鮮血淋漓，氣息微弱的樣子。

他並不確定那些人還會不會找上門來，所以在沐語的修為到達元嬰期之前，他是不會同意沐語離開天衍宗下山歷練的。

見到秦沭如此堅定的拒絕，秦沐語面上還是那溫柔的神色，可心裡的感受十分複雜，對於秦沭如此堅定的拒絕，她有些詫異，可在聽到秦沭拒絕後，她又感到心內鬆了一口氣，似乎如此她就有理由能不用離開天衍宗了。

秦沐語原本緊握的雙手也緩緩的鬆開了。

秦沐語平靜如水的雙眸安靜的看著上首的秦沭，微微福了福身後以她那一慣柔和的音調開口，「知道了，沐語便先回去。」

秦沐語竟然也不問原因，似乎是心底里就並不想問原因。

「沐語，你……」看著秦沐語一如既往溫婉的模樣，秦沭有些欲言又止。沐語如今的性子，恐怕就是心裡委屈至極也不願意說的。

「爹爹，沐語知道，你如今不讓我下山歷練，定然有你的顧慮，我都理解。」看見秦沭那擔心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的神情，秦沐語溫柔平靜，不急不緩的說道。

「好，那你便先回去吧。」秦沭擔憂的眼神收了收，看著秦沐語溫和道。

秦沐語再次對著秦沭福了福身後，退出了天衍殿。

剛走至殿外，秦沐語神上的氣息一邊，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口中同時帶著冷色道，「剛才你怎麼不問問那個臭老頭，憑什麼把我們關在天衍宗內，不讓我們下山？」

「爹爹自然有他的原因，他不好說，我們又何必多問？」秦沐語一邊緊不慢的邁著步子繼續向前走，口中同時柔和出聲。

剛才秦沭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秦沐語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見？

若是能告訴她原因，在天衍殿內，秦沭也就不會是那副擔憂她多慮，可又欲言又止的模樣。

「臭老頭不讓我們下山，難道我們還不能偷偷下山了？」這話自秦沐語口中說出的同時，秦沐原本溫柔不急不緩向前邁著的腳步，在一瞬間步伐就快了許多。

「不行。」秦沐語聲音溫柔卻十分堅定。

「為什麼，你之前不是也同意下山歷練嗎？」再開口時秦沐語音色冰冷。

但這一次，秦沐語那滿是溫柔的氣息沒有立刻換回去，而是久久都是滿身凌厲。

久等不到她的回答，滿身凌厲，步子飛快的秦沐語整個人的腳步倏然一頓，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這麼多年她可從未見她竟然有躲著不願意出現的時候。

可就在她剛想問什麼的時候，她身上的氣息一變，立刻就柔和了下來，「因為爹爹不同意，我之前同意下山歷練，也是得爹爹同意，我們不能瞞著爹爹偷跑下山。」

似乎是給出了解釋，可究竟是什麼原因，秦沐語心底十分清楚的知道，是一提到下山，心底就忍不住湧上的恐慌。

「可若是不下山，我們這樣偷偷摸摸的練習雷系功法，到時候恐怕修為達到了，功法的修鍊必然會落下，而且這才剛突破金丹期，等到突破元嬰，得等猴年馬月，沒個三五年，想從金丹突破到元嬰必然是不可能的，並且雙靈根的修行本就極慢，之前雷靈根不就拖累了水靈根的修行，我們的修為可是停留在築基期整整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