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性情大變
「小師姐與緋衣師姐打起來。」
「真的假的？小師姐平日里的性子溫柔，連發脾氣都不曾有過，怎麼會與緋衣師姐打起來？可能就是同門之間的比試。」聽見這話的弟子有些將信將疑。
「可不是比試，比試為何不去訓練場？而且聽說小師姐臉色十分難看，出手招招都是要害。」答話的弟子一邊快步急走，一邊回答道。
「誒，你到底去不去看？再晚都打完了。」
……
而此時的秦沐語與言緋衣兩人更是打得不可開交。
秦沐語看著此時髮絲凌亂，衣衫也被割得破破爛爛，但眼中笑意更甚的言緋衣，整個人都不好了，哪怕她已經隱隱佔了上風。
看著言緋衣眼中愈發盛大的笑意，秦沐語只覺得言緋衣果然腦子有病，被揍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
借著一個空檔，秦沐語收劍一腳踢到言緋衣身上，藉此逼退了言緋衣，也結束了這場戰鬥。言緋衣畢竟是天衍宗的弟子，她不可能真的殺了她。
言緋衣被秦沐語這一腳踢得向後退去，穩住身形后平穩落地。
秦沐語看著平穩落地的言緋衣，口中冰冷出口，「以後我不會再忍讓你半分，少招惹我。」
她踢的這一腳足夠言緋衣受的了。
話音一落，秦沐語就轉身欲走。
見到秦沐語身上氣勢凌厲，前來圍觀看熱鬧的弟子不自覺的給秦沐語讓出一條路來。
可隨著秦沐語的轉身，她身上那凌厲的氣勢蕩然無存，眨眼功夫便溫柔下來。
秦沐語向前走了一步后一頓，又轉身看著此時一身狼狽的言緋衣，以溫婉柔和，不緊不慢的語氣開口，「沐語心中一直以來有個疑問，緋衣師姐為何對沐語不滿？可是沐語做了什麼事情惹了緋衣師姐不快？」
看見這樣的秦沐語，哪怕滿身狼狽，眼中都是盈滿笑意的言緋衣，眼中的笑意瞬間散去，眉頭立刻就輕輕皺了起來，她不喜歡這樣的秦沐語，這樣的秦沐語眼中沒有生氣。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見著這樣的秦沐語，言緋衣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不管她的性子變成什麼樣，她不喜歡的是她眼中了無生氣的模樣。
秦沐語點了點頭，後轉身緩步離開，她的腳步就與她說話的語調一樣，不急不緩。
看著秦沐語婷婷裊裊離開的溫柔背影，言緋衣的眉頭再度皺了皺，也轉身離開了。
前來看熱鬧的弟子見兩個當事人都走了，自然也三三兩兩的散去。
秦沐語剛才前後氣息的變化，在場的弟子卻也都瞧在眼中的。
三三兩兩散去的弟子免不了對秦沐語和言緋衣之間的是非恩怨議論紛紛。
「小師姐與緋衣師姐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啊，這幾年緋衣師姐可都沒有給過小師姐好臉色，一見面就是冷嘲熱諷的。」
「那是你入門時間短不知道，五年之前小師姐與緋衣師姐之間關係好著呢，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小師姐五年前一場重病之後，與緋衣師姐之間的關係日漸疏遠，直至發展成今日的樣子。」
「這中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讓緋衣師姐與小師姐之間產生了隔閡？」初開口的那個弟子疑惑道。
「這誰知道，不過今日之事說起來也奇怪，小師姐性子溫柔，近幾年哪怕與緋衣師姐之間關係不好，可也從未與緋衣師姐動過手，今日卻與緋衣師姐大打出手，還有，剛才小師姐那身氣勢，冷厲至極……」說道這裡，這個弟子的聲音頓了頓，只要一想到剛才小師姐無意之中掃過了的那個凌厲至極的眼神，他就感覺他整個人就是一陣緊繃，後背不自覺的起雞皮疙瘩。
「你說，小師姐這突然性子大變，不會是因為之前陸家退婚之事受了刺激吧？不然這陸家剛一退婚，小師姐停滯五年不前的修為就剛巧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不可能吧？不定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呢？畢竟今日之事我們也沒看到全部的過程，可能是緋衣師姐今日行事太過分了些，小師姐忍無可忍才與緋衣師姐大打出手呢？」
小師姐雖然是出了名的性子溫柔，可泥人都尚且有三分脾性呢。
而另一邊，走出所有人視線的秦沐語，溫和的聲音自她淡粉的雙唇中吐出，「剛才你何必與她動手，這麼多年她對我們的態度不都是這樣的嗎？」
「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忍讓她三年已經足夠了，這之後休想讓我再忍讓她半分。」原本溫和的嗓音吐出的字眼卻冰冷至極。
「這麼多年，她也就是嘴上說兩句難聽的話罷了，何必與她計較。」秦沐語平緩溫柔的聲音隨風淡去。
「我可不是你，我的性子可做不到不與她計較。」
隨著這道聲音消散在風裡，秦沐語溫婉的身影漸行漸遠。
以秦沭對秦沐語的關心，秦沐語與言緋衣大打出手這件事自然而然也傳進了秦沭的耳朵里，包括弟子之間那些對於秦沐語突然性子大變的猜測。
秦沭甚至特意找來了那日圍觀的弟子，了解當時的細節，但無一例外，弟子口中所描述的秦沐語當時一身氣勢冷厲至極，渾身氣勢冰冷而凌厲。
秦沭要不是知道這些弟子口中所描述的是他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兒，幾乎以為這些弟子口中所描述的是別人。
最後，秦沭甚至找來了當事人之一，言緋衣。
見著上首的秦沭，言緋衣恭敬的行了個禮，「見過宗主。」
早在來之前，言緋衣心內幾乎就猜測到了幾分宗主找她來的原因了，畢竟宗主大張旗鼓的找當日在場的弟子了解情況，她是收到了風聲的，怎麼想也不可能不找她這個當事人了解情況。
「緋衣，聽說你與沐語大打出手，不知是何原因？」秦沭溫聲道，他找言緋衣過來，並沒有責怪言緋衣與沐語動手的意思，不過是聽弟子口中的描述，對於女兒似乎有些不對勁，想要多了解情況罷了，畢竟說起來，言緋衣是沐語在出事之前最好的朋友，也算是了解沐語的人了。
不過，近幾年，兩人之間的關係日漸疏遠他也是看在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