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有多少勝算
原本以為夏少襄就這樣頹廢下去，誰料，在一日得知清如被太子妃故意刁難被打了二十大板后，夏少襄竟親自去了柴房將清如給接回了寢宮。
「都是這樣，全都是勾心鬥角，爭名逐利！」
夏少襄喃喃自語，瞧著高熱不退的清如，「是本宮害的你們受苦，是本宮沒考慮周全。」
「殿下不必自責，都是清如自己願意的。此生能夠跟隨殿下，清如死而無憾。」
「是啊殿下，妹妹跟微如當日拜別孟姑娘的時候，已經發過誓，這輩子都是太子您的人，我們姐妹兩人能得太子憐愛，實乃三生有幸。」
微如的聲音未落，夏少襄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孟姑娘，孟姝唯，她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回想起之前相處的那些日夜，夏少襄竟是生出了一抹愧疚之心來。
當時在中都之地要不是他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貿然給自己的父皇傳遞了消息。
現在，孟姑娘那些人或許也不會亂了陣腳趕往北疆之地。
他曾偷聽到孟姝唯跟南羨初等人的言語，貌似那些僥倖存活的北疆兵馬都是想要安然度日，沒有過造反的打算。結果因為他的猜疑以及衝動，現在竟是要……
「殿下，清如好痛，清如好……」
清如的聲音打斷了夏少襄的思緒，繼而，微如大驚失色，「妹妹你怎麼了？清如，你別嚇我！」
隨著微如的喊叫，清如的雙眼瞪大，隨後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殿下，妹妹這是怎麼了？殿下，您快想想辦法啊。」
「太醫！快傳太醫！」
夏少襄緊張地大聲呵斥，之前過來給清如上藥的太醫遲遲沒有被傳過來。
宮中太醫院的太醫要趕過來還需要些許功夫。
清如沒能撐到太醫過來，便撒手人寰，死不瞑目。
夏少襄對清如是用過心的，眼看著心愛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夏少襄立即命人徹查。
有人在清如使用的止血藥上動了手腳。
且，下藥的人已經畏罪自殺。
……
十二日的風雨兼程，孟姝唯等人終於到了北疆地界。
安武白在城門口迎接孟姝唯等人進城。
「安太守別來無恙。」
孟姝唯道。
「孟姑娘，南公子，十安公子，齊姑娘，別來無恙。」
安武白顯得有些激動，在之前，他還以為有生之年見不到各位。
哪曾想，兩日前突然過來兩名陌生人給他遞了一封書信。看完書信得知貴人要過來北疆。
當初要不是這幾個貴人，北疆絕對不會有今日安寧。
所以說，不管貴人此行讓他做什麼，他都會盡全力配合。
孟姝唯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安太守，有人在皇上面前告密，現在皇上應該已經知曉了欒家軍的存在。當時讓你配合演的那齣戲，現在也被人做了文章。我們本來是想讓你置身事外，不想牽連到你。結果現在皇上把你也算在了欺君之罪……」
安武白越聽越是心驚，如若是欺君之罪，那豈不是要株連九族？
他死了不要緊，可那些家裡人……
「我們快馬加鞭地趕過來，就是為了提前想好對策。安太守，你可否願意為自己跟家人博一個錦繡前程？」
這話是北十安說出來的。
他之前以為，只要父親在山谷之中安家度日，到時候再過個一年半載將母親奶奶等人也都接到此地。將來一家人與世無爭，平平淡淡地度過餘生。
誰曾想，貌似歷史根本就不會重演，只會延遲。
他之前所有的計劃都隨著此次的變故廢掉了。
更糟糕的是，之前孟姝唯創造的火藥包現在已經被朝廷所用。
一旦雙方開戰，那些火藥包就要用來攻打欒家軍！
皇上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思，已經派了心腹朝臣率兵來攻打。
山谷雖說隱蔽，但有心人只要去找就斷然能夠找尋到。
更何況，那些欒家軍的藏身之地已經出現了叛徒，不然，欒家軍的行蹤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慕容聽雪察覺。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到時候就要看看誰能技高一籌了。
安武白沒想到對方講話這般直接，他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安大人，我們不難為你。只是，皇上已經懷疑你，如果你堅持表忠心的話，我們也不勉強。」南羨初道了句。
他們時間不多，不可能一直停在此處。
「能不能問下，有、有多少勝算？」
「十之五六。」
「這……」
安武白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一旦跟皇權對上，贏了便是開國功臣。
輸了，便是謀逆的亂臣賊子。
半日後，安武白按照北十安的吩咐，加強了防範。
且還特意給了幾個郡縣的郡守去了書信，特意吩咐他們加緊趕製火藥包。
北十安要他們做的是防守，不是防守大興皇帝的兵馬，而是防守北襄軍的趁亂偷襲。同時給欒家軍進入大興內部廣開城門。
孟姝唯南羨初等人這是去跟欒家軍匯合。
在大興的討伐兵馬過來之前，他們決定先發制人。
欒家軍、天機閣以及南老爺子率領的人馬分別從不同方向朝著大興帝都進軍。
大興皇帝原本以為調查欒家軍尚存與否是密令，沒曾想欒家軍竟是如此膽大妄為。
城池被欒家軍佔據了十幾座之多。大興皇帝一氣之下，御駕親征。
原本大家以為皇帝會讓太子殿下留在宮中監國。誰料，在臨出發前，皇帝竟是傳了口諭，讓太子跟隨著一起去戰場。
如此，夏少襄算是徹底認清了自己在這個父皇心中的位置。
果然，他這個太子，不過是轉移眾太子針對目標的幌子。
他那父皇真正看中的，根本就不是他。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顧念父子之情。
夏少襄表面上順承聖意，私下裡已經派了自己的親衛去了天牢劫獄。
欒家上下百餘口人被救出，下人們被遣散，欒家的男丁以欒懷欽為首都穿上了戰甲，被夏少襄編入了自己的兵營之中。
女眷們被送到了德勝齋予以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