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真的愛你,無論前世今生

第248章 真的愛你,無論前世今生

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屋裡的炭盆多加了好幾個,但這屋子還是覺得冷。

若書穿著加厚的旗裝,站在屋子裡,聽著不遠處傳來歡喜的聲音。

那是娜木鐘的,好像還有皇太極。

「大汗吉祥!」

「快快請起,你有身子就別累著了。」

若書聽著,表面無波,心裡卻不是滋味兒。

但,她又能怎樣?

當初是她做的決定,這下也只能自己承擔了。

娜拉妲拿著一件披風從裡面出來,順勢給她披上,言語中有些埋怨:「格格,殿里這麼冷,你出來幹什麼。自己什麼身子不清楚,還穿的這樣薄。」

「不薄了。」若書有些無奈。最近幾天娜拉妲彷彿變成了一個愛操心的婆婆,總在她耳根子邊上叨叨個不停。

娜拉妲不相信摸了摸她的手,抬頭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鬆開她的手就訓斥她:「還騙人,真不冷的話手還能這麼冰涼?」

……這個時候,娜木鐘的嬌笑聲又隱隱弱弱的傳了出來:「大汗肚子里的寶寶在踢臣妾呢!」

「是嗎,讓本汗聽聽……」

「不知道大汗喜歡的是格格還是阿哥?」

「。…。哪樣都好,最重要的是母子平安。」

「大汗待臣妾實在是太好了!」

若書:「。…。」

娜拉妲蹙眉,走過去把門關上,抱怨道:「哪個女人沒有懷過孕,至於那麼矯情嗎?踢你肚子怎麼了,不踢那就是個死胎!」

娜拉妲這些日子也夠憋屈的,近日時常能夠聽到這些軟言細語。雖說娜木鐘和這裡隔著一道宮牆,但實際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再加上那邊的人知道她們住這邊,故意的。不嬌氣都嬌氣了。

娜拉妲回頭就對若書說:「奴婢聽說這囊囊大福晉以前可是個驍勇善戰的女將軍,怎麼一嫁給咱們大汗就成了個嬌滴滴的小女人了,這也太不對勁兒了吧!」

「怎麼不對勁兒了?」若書問她。她知道娜拉妲心裡頭不平衡,但想到這種情況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若書就想開導開導這丫頭,免得給她憋出病來。

「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娜拉妲耍著性子來到若書身邊坐下。

若書淡淡的笑了一下:「娜拉妲,反過來想其實這種情況也挺好的,這說明咱們大汗頂天立地,不用一個女人為國家人民去擔心。」

「娜木鐘以前在察哈爾的時候,時常跟著林丹汗南征北戰,這說明那個男人根本不行。娜木鐘投降咱們大汗,是她的福氣,也是老天憐惜她,叫她安安心心的做一回女人。」

「格格!」娜拉妲拍桌子,「你就只會為別人想,可是別人為你想過嗎?你說大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我看他這男兒當的就挺舒服的,您沒瞧見這都醉倒溫柔鄉了。」

娜拉妲的兩隻眼睛憤恨的朝向娜木鐘的方向。

剛才拍桌子的時候若書被她嚇了一跳,緩過神的時候卻逗她:「我沒瞧見,你把這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我往哪兒瞧去。」

「格格!」娜拉妲倍顯無奈。

「娜拉妲你幹嘛呢,我在裡屋就聽見你大嗓門了!」吉娜烈從屏風後面出來。

「吉娜烈你來的正好,」娜拉妲起身將娜拉妲拉了過來:「你幫我勸勸咱們格格,她這樣一聲不吭的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你就真忍心看著那位就這麼天天的欺負咱家格格?」

吉娜烈眼尾掃了眼窗戶方向,那聲兒她也聽見了,她把手從娜拉妲的手裡抽出來,開口對她說:「那要不然你想一個辦法,咱把大汗給格格爭過來?」

娜拉妲急了:「現在大汗下朝之後就去娜木鐘宮裡,相見他一面可難著呢,」她忽然看向若書:「要不然格格你裝病,然後我去通知大汗?」

若書那時候正好在喝水,聽見娜拉妲讓她專病,一口水差點沒吐出來。

「呸呸呸!」吉娜烈打她:「你這什麼餿主意,詛咒咱格格生病不說,大汗要是真的來了,發現格格沒病,又該怎麼辦?倒時候宮裡又該傳咱們格格善妒了。」

「那怎麼辦啊,天天聽著這聲兒,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了。」娜拉妲在屋子裡來迴轉動。剛好這個時候,娜木鐘的笑聲傳了出來,娜拉妲便指著門:「你聽聽,你聽聽又來了,這不是故意讓我們聽的嗎?」

「好了!」吉娜烈把她拉回來,勸她:「他們唱他們的戲,咱們過咱們的生活。你和我安安心心的把格格伺候好了比什麼都強。」

「格格?」娜拉妲看向若書。

若書沖她笑了笑:「好了,你就聽吉娜烈的,去廚房幫我做兩碟小點心吧,我有點餓了。」

「這是誰啊,大白天的把門都給關上了?」吉娜烈正要答應就聽見有人說話,剛才被關上的門也被推開了。

布木布泰走了進來,看到海蘭珠笑了:「姐姐。」

蘇茉兒跟在後面看到海蘭珠,向她行禮:「福晉吉祥。」

「起來吧。」若書趕緊叫她起來。

同時,娜拉妲和吉娜烈也向布木布泰行禮。

「免了,都是一家人。」

布木布泰將披風交給蘇茉兒,拉著若書的手坐下,卻不由的蹙了眉:「姐姐的手怎麼這麼冰,我瞧著你屋裡的碳火盆挺足的呀?」

若書無奈的笑笑,前世今生都是一個樣,「我就是這副身子,一到冬天就怕冷的厲害,多少炭火盆都不夠用。」

布木布泰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若書下意識的感覺到,她在替自己暖手。

若書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大適應。

坐在她對面的人可是楊璇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們能夠這麼親近,竟然還是親姐妹。

被她握著手,若書突然想起在哪本小說上曾經看到過,說是今生搶同一個男人的女人,上輩子肯定是脾氣不和的親姐妹。

不知道這句話用在現在的她和楊璇身上是否合適。但是從目前來看,這個布木布泰從未傷害過她。

「姐姐暖和點沒有?」布木布泰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若書回神,抬頭看著她。

看到她眼裡濃濃的關心,便笑了:「好多了,別替我暖了。」

她把手從她的手心裡抽出來,此時娜拉妲端著兩碟小點心出來,客氣的對布木布泰說:「小格格,奴婢做了點點心,您和我家格格一快嘗嘗。這大冬天的窩在屋裡吃東西烤火爐最美了呢。」

若書寵溺的笑了笑,跟布木布泰解釋:「這丫頭被我給慣壞了呢!」

「沒有!」布木布泰突然靈光一閃,執起若書的手,興奮道:「姐姐你跟我來……。娜拉妲把你的點心也端過來!」

她拉著若書進了裡屋,坐在床上,鋪開被子對若書說:「姐,快上來,娜拉妲說的對這種天氣,窩在被子里吃東西才最舒服了呢!」

說著布木布泰便把自己的鞋子脫了,鑽到床裡面去。並且騰出一般地方讓給她。

眼前這一幕到讓若書不由的想起有一回她和盛宸銘約好的要交稿。結果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她只好打電話告訴盛宸銘說她過不去了。

盛宸銘也沒有為難她,叫她明天再來。可剛掛了電話,白芷微就打了進來,問她:「下雨了,在幹嘛?」

「哪兒都去不成。」她有點沮喪。

她嘿嘿的笑了:「我也是,但你等著,我有驚喜要送給你!」

還沒等她問是什麼驚喜,她急把電話掛了。起初她並沒有在意就回到蘑菇屋去寫東西,可不久門鈴響了起來,她去看門結果就看見白芷微打著傘出現在她家門口,一臉笑容的文她:「驚不驚喜?」

她驚了,「大姐,下這麼大雨,你一個人打傘過來的?」

她點了點頭,收了雨傘往屋裡走:「我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家悶嗎,就發發善心,過來陪你!」

那天下午,白芷微洗劫了他們家冰箱,兩個小女生窩在床上,一邊吃東西,一邊談笑風生。

印象里那個下午過的很快,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的,她們還趴在窗戶上一起看到了彩虹。

「姐姐…。姐姐……」耳畔傳來布木布泰的聲音,若書緩過神來,聽見她問:「你在想什麼呢,快過來啊!」

「好。」若書點點頭,脫了鞋子上床。

娜拉妲把盤子交給若書,被布木布泰攔了下來:「給我吧。」

她接過後從裡邊挑了個葡萄奶皮子給若書:「姐姐給你這個,你最愛吃這個了。」

若書要用手拿的,可是布木布泰卻直接喂到了她嘴裡。

若書嘗了一口。

布木布泰問她:「好不好吃?」

若書點點頭:「好吃。」

此刻的楊璇天真善良沒有城府,如果不是她帶著記憶,根本想不到眼前這個女子竟會在百年之後跟她搶丈夫,並且利用煤氣爆炸要與她同歸於盡。

現在她竟和她是這世間最親近的姐妹,她吃著蒙古科爾沁的糕點,哼著歌兒,偶爾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和她撒嬌。

若書真的不明白命運到底是怎樣的安排?

楊璇竟然是她的親妹妹,這太不可思議了。

布木布泰打了個哈欠:「姐,我累了,你抱著我睡一會兒。」

「好。」若書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開口:「睡吧。」

「姐,不要喜歡皇太極。」她又說。

若書皺眉,這個好像是他們之間的癥結所在,難道說幾百年前,她就不願意讓她和簡安之在一起。亦或是對他們下了什麼魔咒?

或許這也是她穿越到這裡來的目的,讓她來解了楊璇的心結,這樣或許百年之後的他們都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她問她:「為什麼,你一直以來都不同意我跟大汗在一起,我做了什麼,讓你那麼恨我?」

「不不不!」布木布泰突然起身,緊張的看著她:「姐,這一生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你們,可這個人絕不能是皇太極。」

「為什麼?」若書逼問,「因為你比我先進宮,而我又是你的姐姐,你恨你的親姐姐搶走了你的男人,你的幸福!」

「不!」布木布泰掙開了她,眼圈通紅,「你誤會我了,我從未愛過皇太極,我愛的人只有……」

她不說了。

「只有什麼?」若書問。

「我不能說!」那是她心裡難以啟齒的秘密,她不能說至死都不能說。但她突然握住若書的手,歇斯底里的開口:「姐,你難道忘了薩滿給你的批示了嗎,她說你和皇太極是彼此生命中的劫數,他將來能夠得到天下,而你若是要跟他在一起就必死無疑啊!」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替你嫁給了他,本來以為我可以為你擋煞,可是沒有想到皇太極最後還是向阿爹將你強要了來。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若書想過千萬種可能,但絕沒有想到這種。以前她就是個無神論者,更是覺得天橋底下那些擺攤兒算卦的都是騙人的。

可她偏偏忘了,在這個時代,薩滿巫術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幾乎可以控制住人的心神。

怪不得布木布泰會怕成這個樣子。

她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木布木泰,害怕她的情緒失控,將她抱入懷中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那些都是騙人的,姐姐不會有事!」

「不,那些都是真的!」布木布泰哭道:「皇太極不僅有奪去天下的野心,而且他很早以前就開始行動了。如今內蒙古諸部已經完全臣服與他,大明朝的半壁江山也都倒在他的鐵騎之下,用不了多久整個天下就都是他的。」

「倒是他若稱帝,那預言也就會落到姐姐的身上,姐,我不准你有事,我要你離開他!」布木布泰像個失去了安全感的孩子,將她抱得緊緊的。

她哭的全身發抖,若書此刻也迷茫了,在她已經知道的歷史里,海蘭珠的確是在皇太極稱帝之後沒有多久就去世的。

去世的原因是因為她失去了和皇太極的孩子,終日鬱鬱寡歡,最後去世。

所以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麼巧合?

布木布泰哭著哭著就睡著了。若書抱著她,輕輕起身,將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讓她睡下。

從屏風後面出來的時候,娜拉妲和吉娜烈在等她。

娜拉妲開口:「格格,剛才小格格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

若書沒說話,她看到一旁默默無聲的蘇茉兒,朝她走去,問開口道:「你跟我出來。」

「是。」蘇茉兒跟著我若書從裡屋出來到大殿。

若書坐在堂上問:「你從頭至尾都知道是不是?」

蘇茉兒跪在若書面前,抬起頭,紅著眼眶開口:「格格,我家格格做的都是為了您好啊!」

「我知道。」若書說。

但蘇茉兒嗆嘴:「您要是知道,就不應該嫁給大汗,讓我們家格格操心!」

「蘇茉兒你說什麼呢?」吉娜烈忍不住說了她一句。

若書攔住她,看著眼前的蘇茉兒:「讓她說!」

蘇茉兒哭道:「一開始我們家格格並不知道薩滿的預言,甚至她還很喜歡禾哲戈小貝勒,但是有一天晚上她去找側福晉的時候看到她在屋裡哭,才知道薩滿給你和大汗的批言。」

「這事兒您不知情是因為側福晉請薩滿給你施樂法術,讓你忘記,可是我們家格格沒忘,她最在乎格格您,所以才自告奮勇跟貝勒爺請柬讓她代替你嫁給皇太極。這下您都明白了吧。」

若書笑了:「明白了,我明白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胡謅來的預言,竟然毀掉了三個人的幸福。

這個時代的人真是絕了!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覺的時候,皇太極來了。

其實這段日子他都是這樣,表面看上去,皇太極寵溺著娜木鐘,但實際上,他也就在娜木鐘房裡待一會兒,中午一直到晚上這段時間都在乾清宮與大臣們商議國事,批奏摺。一直忙到晚上才由小路子掩護到她這裡來。

若書看到她,笑了笑,走過去一頭砸在了他懷裡。一動不動。

皇太極見她這樣寵溺的笑了笑:「等的久了?」

「沒有。」若書搖頭:「大汗很準時,一到睡覺的點兒就來了。」

淺淺的笑聲從懷裡傳出,皇太極笑著罵她:「鬼丫頭。」

若書:「大汗,今晚你抱我吧,我懶得走路。」

「好。」皇太極把她打橫抱起,坐在床上,若書抬眸看了她一眼,便忍不住打哈欠。

「怎麼今天這麼累?」皇太極蹭著她的額頭問。

若書:「是啊,今天人也累,心也累。」

「心累,怎麼了,他們沒有照顧好你嗎?」

若書搖頭,「不是他們,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嗯。」

「。…。關於薩滿批言的事情,你知道嗎?」

「什麼?」皇太極皺了眉。若書看到他這副模樣就已經瞭然他是知道的。

她故意打趣道:「薩滿是怎麼說你我的,讓我想想,他說你會奪得天下,而我如果在你身邊就會死對不對?」

「不許你胡說!」皇太極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

真的沒錯,古人真的很忌諱生死。

若書倒是很坦然,她從皇太極身上下來,告訴皇太極:「其實你不用這樣擔心,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誰也攔不住,到時候是你就是你,躲不過的。」

「我不許你胡說!」皇太極蹭的一聲站起來,握住她的肩膀,兩條凜冽的眉蹙緊,第一次用了命令的口氣:「海蘭珠薩滿還說過我是天子,我要你活著你就得活著,我不准你離開你就不準離開。」

若書沒忍住笑了,抬眸,她看著皇太極,帶著些小得意:「看來你真是愛慘了我!」

在皇太極沒有回話的時候她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開口:「你這麼愛我,我獎勵你什麼呢?」

這時,皇太極的眉目才舒緩了些,若書笑道:「我給你一個孩子吧,一個灌有愛新覺羅姓氏,身上流著皇太極和海蘭珠血的孩子,好不好?」

皇太極驚喜,但還是好想做夢一樣,有些不真實的看著若書,「你真的?」

若書笑,將自己送上去吻住了皇太極的唇,真的愛你,無論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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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來成婚,我親愛的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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