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廢了
三道靈氣飛劍一出，那熊年再也抵禦不住，雖然所受的傷害只有一半，但這三柄飛劍也讓他身遭重創，立刻倒地不起。
樹倒猢猻散，其餘數十名句曲弟子見長老斗敗，一窩蜂似地向後山逃竄。
武介然又用飛劍連傷了幾名八階敵人，隨後便留下來看守戰場，讓任小鮮等人上前追趕。
任小鮮晃著一雙粉嫩的手掌，使出寅道法術「利爪」和「必斬」，再藉助靈巧的閃轉騰挪，片刻間七八個句曲弟子便都被她打倒在地。
季自然在後面直看得脊柱發涼，他雖聽厲弗恃說過寅道修士擅於擊殺格鬥，但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扎著雙環鬢的小美女出手竟如此毒辣。
此刻，逃走的句曲弟子早已心無半點戰意，只顧著一門心思往後山跑。轉瞬間，百餘人中有一半都受傷被俘，另一半也已潰不成軍。
季自然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嘖嘖兩聲，暗道這句曲弟子也真廢物，鬥起法來無組織無記錄，簡直就是一群空軍海戰隊——散兵游勇。
那一半逃走的剛到華陽後山，哪知此處早已被季自然設了埋伏。括蒼大弟子殷生鶴帶人鐵索橫江，那數十名逃跑的句曲弟子遭到前後夾擊，盡數被打翻在地捆了起來。
只傷不殺，這也是季自然早早就下了的命令。除了首惡之人外，他對這些弟子並不打算下狠手，畢竟他們也是靈墟的教眾。
只要好好改造，未來也是重建靈墟的一股力量。
拿下總部華陽山後，季自然坐鎮中心，令武介然、任小鮮清掃句曲所轄的其他幾座山峰。
那些個小山頭上，主持的頂多是八階弟子，哪裡經得起一擊。一日後，除了個別逃跑之外，句曲派三百多名弟子全被捆上了華陽山。
見三百多敵人齊齊跪在地上，被又粗又壯、又黑又長的繩子一個連一個地綁著，大師兄武介然站在華陽大殿上，不由得露出勝利者的喜悅來。
他笑著對季自然道：「可惜田下式這傢伙不在，否則愚兄今日也把他生擒活拿。哈哈，如今咱們佔據了句曲，地盤又擴大了一倍。」
季自然卻擺了擺手道：「我們的目的是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並非佔據一山一派。何況程執象知道他的老巢被偷襲，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如今不是他的對手，還須退回括蒼防守。」
敵虛我打，打完就走。這是季自然開戰之前就定好的策略。
武介然稍微皺了皺眉，似乎不太願意放棄這塊已經到了嘴的五花肉。
「師兄，咱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季自然勸道：「何況過些時日，還有四大派的援軍在括蒼等著會師。」
「那，這些犯上作亂之人怎麼處置？」武介然指了指下面跪著的三百多人。
季自然瞅了眼扎著繃帶的熊年等人道：「廢了……」
「好，來人，把他們道基都廢了。」武介然大手一揮道。
底下眾句曲弟子一聽，全都大驚失色。廢了道基就如同要了他們的命。有些如季自然那般壽活將近的，也無法有機會延壽了。
「不不，我說的是費了。」季自然擺手道：「費了半天勁把他們捆起來，就是要把這些人好生押回括蒼看守。」
眾句曲弟子：……
熊年突然心裡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莫名其妙地對季自然產生了一丟丟的感恩。
「師兄，你找個山峰好好安頓他們，盡量勸這些人棄暗投明。」季自然又繼續囑咐道。
武介然點了點頭：「師弟宅心仁厚，你當掌教果真是咱們靈墟之福啊！」
回到括蒼九洞山後，季自然估算著日子，距離馬道人補習班上課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突然想起了開陽同學半月前問的那個問題。
開陽當初所描述的情況，百分百就是在說自己。而根據馬道人給的解答以及開陽最後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回去勸說其大姨夫支持自己了。
如今倒過來的四大中立派里，說不定就有開陽他們仙派。
想到這裡，季自然叫來了教中的資深長老厲弗恃，準備試試把開陽的身份給挖出來。
「厲長老，這段時間為了護我安全，辛苦你了。」季自然開場先說感謝話，然後畫大餅：「等扳倒了程執象，我得好好獎賞你。算上你的兒女弟子什麼的，統統都有封賞。」
「掌教你忘了？我膝下既無子女也未收過徒弟。」厲弗恃面露凄色道。
季自然故作驚訝，「厲長老你也是，這麼多年也沒個一兒半女的，咋就不尋個道侶呢？」
「嚴格地說。」厲弗恃老臉一紅，咂了咂嘴道：「自從一百年前拒絕了那位女修士后，我就再也沒動過這份心思了。」
「這是為何？」
「老夫擔心因果牽扯太多，不如一個人修行來得清凈。」厲弗恃的回答很符合他老苟人的氣質。
季自然假裝皺了皺眉道：「你目前已經是教中的大長老，我也賞賜不了你太多，本想趁機蔭封你的兒女弟子，可惜了，唉，哪怕你有個私生子也好啊。」
那開陽同學的身形與厲弗恃極為相似，季自然曾經懷疑他是厲弗恃的私生子。
「掌教說笑了。」厲弗恃淡然道：「老夫一心只為求仙問道，不敢惹那紅塵瑣事。」
見私生子的猜測被否，季自然腦筋一動，又問道：「對了，厲長老可知咱們教中哪派還有修行丑道之人？」
那開陽既然和厲弗恃沒有血脈關係，或許是他的同道中人。
據說丑道之人為了趨近大道，一個個都把自己弄得跟巨石強森似的。
這下可打開了厲弗恃的話匣子，只聽他道：「那左神派的顧幾道，就是我們丑道之人。還有羅浮派中也有不少……」
隨後，他又說了幾個教中修為較高的丑道修士。
太難找了。季自然捏了捏額頭，隨口問道：「厲長老，你是否聽說在這幾位修行丑道的高人中，有沒有收自己親戚做弟子或是委以門派重任的？」
厲弗恃沉思片刻道：「左神派有個大弟子叫做金執古，他家掌門顧幾道好像娶了他母親的大姐。」
「母親大姐的老公……」季自然掰著手指算了下關係，「我靠，還特么真是大姨夫啊？！」
那脾氣有些暴躁的開陽兄，沒想到還是個實在人。
不過，目前也只是懷疑，季自然打算下次上課時再套套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