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駕車衝鋒的主帥
在李航出來，對眾家兵下動員令的時候，家兵個個都瞪大眼，以為是在聽天方夜譚。
「公子，您沒弄錯吧？咱合起來就六十多人，您不能先等太守大人回來，跟太守大人一起出兵攻打？您沒有調動地方兵馬的權力啊。」李航身邊的校尉何虎方出面質疑。
他的意見，也得到其他家兵的認同。
「你們當兵的，還怕幾個山賊不成？」李航用起了激將法，「連我都不怕，你們膽子怎就如此怯？」
李二明苦着臉道：「公子，您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我今天一個打一群，還不是把他們給捏了？現在都跟我出去，只要我們把官旗一亮，非把那些山賊嚇跑不可，這是你們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誰不想去，自己滾蛋。」李航揮舞著拳頭，用少主的威嚴震懾了這群**。
家兵在李航的動員下，還是整裝待發。
他們想得也清楚，讓他們去跟山賊拚命是不可能的。
何虎方在李二明旁邊低語：「若是賊寇遇到咱不跑，咱可不能聽公子的上去硬拼，還是等太守大人的兵馬比較合適，到時還要二爺您給攔著公子。」
李二明笑道：「公子是何人你們還不清楚？真以為公子會傻到去跟山賊拚命？這趟出去，就是藉著平山賊為名，到下面的地界走走，少不得你們的好處。」
何虎方恍然大悟，原來是跟着自家公子出去搶劫啊。
說得還義正言辭要去平賊，這可是個極好的由頭，下面的官員必定會配合，到時說不定還幫着搶呢。
公子威武。
等何虎方把李二明的理解跟下面的家兵一說，家兵登時心氣神都高了，本都在搶留守十人的名額，知道要去搶劫，反倒自告奮勇都不想留在郡城內。
「抓鬮抓鬮，誰倒霉誰留下，別說不給你們機會。」何虎方把幾個小隊長叫過去，開始抓鬮定哪隊留下。
這些小插曲，都是落在李航眼中的，李航並不去揭破。
這群人有戰意，能跟着他出去，就是好事，反正他是想明白了，怕死是成不了大事的，就算現在躲在汝陰郡當個紈絝大少，再過一年多爆發安史之亂后，想避禍也不得，最後還要捲入其中，還不知要身死到何處。
他意志很是堅定的，就是要募兵、練兵，發展新式武器等等，這些可以在短時間力挽狂瀾改變安史之亂的方式。
不過在他臨行之前，遇到一點麻煩。
他並不會騎馬。
高頭大馬就在眼前，可是就算把馬凳擺在旁邊，李航還是沒法爬上去，想學會騎馬似並非朝夕可成的事。
「公子還是別勉強了。」李二明見有家兵在竊笑，上前提醒道，「您以前就不會騎馬，走到哪都是乘馬車和轎子的。」
丟人吶。
要帶兵去剿山賊，連馬都不會騎，莫非靠兩條腿跑三十里迎戰？
「那就把馬車套上。」
李航放棄了，前世和今生都沒學過騎馬，想無師自通瞬間學成是不可能的，還不如實際一點，乘馬車上陣。
大不了羽扇綸巾在後面指揮，誰說當主帥的就一定要騎馬在前衝鋒陷陣？
一行人護送著李航的馬車出了汝陰郡。
城民聽說李航是要帶兵去剿滅山賊，都是夾道出來送行勞軍，這讓士兵們感覺到一種榮耀，是他們以前所未體會到的。
出了城，連校尉何虎方都在感慨：「可惜咱不是出來平賊的，若真是，殺幾個賊回去，城裏肯定把我們供養著。」
李二明負責給李航趕車，行出城十里后，他回頭打量李航道：「公子，賊在西邊，咱是不是先避開？」
「出來平賊，有何理由要避賊走？當本公子是何人？」李航怒道。
李二明不敢說話了，隨着時間推移，一行越往西走，隊伍中越有一股不安的氣息在籠罩，說好了是出來搶劫，怎還真往山賊的地界走？
剛走出二十里，就不斷有人過來勸說李航折道或回頭，都被李航罵了回去。
過二十里后，行到一處山坳，李航遠遠就能感覺到這山坳不簡單，他下令道：「傳令下去，把傢伙事拿出來，小心警戒。」
隊伍進山坳后，果不其然，有山賊在山坳內埋伏，見官軍殺進來居然朝這邊放出弓箭。
「敵襲！找遮擋。」士兵們亂成一鍋粥。
說是官兵，但其實根本沒有實際作戰經驗，在遇到敵人偷襲時，一個個都慌了手腳，弓箭還沒射到身上，墜馬的就好幾個。
山賊那邊的兵器顯然也不行，有弓箭射過來，也不過是普通的木製箭，連鐵質的箭頭都沒有，這東西想射出五十步都難，刺不進盔甲，不過李航帶的這群人也沒幾套盔甲。
山賊箭矢的殺傷力不行，震懾力十足，官軍倉促應戰陣型已亂。
「公子，咱被偷襲了，跑吧。」李二明拿出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打退堂鼓。
李航見山賊的弓箭沒殺傷力，瞬間便鎮定下來，把李二明往旁邊一推，自己把韁繩拿過來，揮舞起鞭子，令馬車朝山賊衝過去。
「公子，您瘋了？」李二明一看李航不但不跑，還駕車往山賊堆里沖，雙目瞪圓。
卧槽！什麼情況？公子這是瘋了？這是要往敵陣里沖？
他四下尋摸一番，在找跳車自救的機會。
公子要去送死，我可不能死。不過馬車平治太快，李二明遲遲沒從馬車上跳下來。
「沖啊。」李航上來一股血性，高聲喊著。
這喊聲對隨行官兵的鼓舞作用不大，他們都還在找巨石、木樁這些遮擋物，來不及聽指揮。
但李航的喊聲對山賊有極大的震懾力。
官兵不按套路出牌啊，我們在這旮沓埋伏，趁不備射箭搞亂官軍陣腳，官軍該跑，該輪到我們去追啊？
咋還有官軍衝上來呢？
尤其是山賊的頭領，他本都準備帶人殺出去，來個趁亂得勝，就見一輛馬車朝這邊疾馳而來，馬車上二人視死如歸。
「老大，事不對頭，官兵瘋了！咱跑吧。」山賊本來就怕兵，見官兵不撤，他們就膽怯了。
「跑你娘，出去把馬車給攔下。」
山賊頭領舉起砍刀下了命令。但他在下達命令后發現，身邊幾個嘍啰都跑了，只剩下他正面面對衝過來的馬車。
突然從馬車上跳下來一人，在他還沒反應時將他撲倒，他還想掙扎，忽而腦袋一暈，卻是那人抓起旁邊石頭，一石頭拍在他腦門上，頭破血流。
「老大死了！跑啊。」
山賊見頭領都栽了，全無戀戰之心，丟下蹩腳的兵器，撒腿就跑。
另一頭官軍還在找掩護，等發現山賊落荒而逃后，他們還沒反過勁。
這他娘的就贏了？
怎麼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