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師姐慚愧,堂妹幻覺,明威新裝

第192章 師姐慚愧,堂妹幻覺,明威新裝

清虛連夜趕來,可見對李見微之重視。他進屋之後親自把脈,感慨道:「好兇猛的道術。」

「師叔,他怎麼樣?」魏欣問。

「若不是任陽時時關注,只怕是命都沒了。」清虛感慨,旋即又問,「我給你的那枚斂氣玉佩呢?」

擂台上的時候,雪叉之所以沒有要了他的性命,是因為任陽及時出手保住了他。

李見微面對問詢,心中忐忑,還是老實說了:「我把它給明威了。」

「哼哼,你倒是捨得,保命的東西也隨便送人。」

見微不敢言語。

清虛看他傷重,倒沒有多做苛責,囑咐他不用多想,便領着魏欣出去了,顯然有什麼事情吩咐。

外面庭院前,屋檐下,清虛開口問:「給李見微治傷的大夫,都有誰?」

魏欣忽然跪下,磕頭說:「師叔放心,弟子已經嚴令他們不得外露任何李師弟的身體狀況,大夫只有一人,能夠保密。」

給李見微治病,當然會知道其大致的身體狀況,就算不能全部了解,但是基本的身具五行靈根,變態的恢復治癒力卻是顯而易見,隱瞞不住。

「你也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了?」

魏欣害怕,頭抵着地板:「是。」

「他的體質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參加群英薈萃已經讓不少人關注,你怎麼知道那個醫生能夠保住秘密?現在背地裏應該有不少人在花心思要他的身體資料。」

魏欣不敢言語,清虛道:「要怎麼做我想你是清楚的,李見微我就先帶走了。」

「是。」

給李見微治傷的那位大夫姓什名誰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在他發現傷者身體狀況的時候驚駭不已,正要和同行們談論,但是他第一個遇上了聞訊趕來的魏欣。魏欣得知情況后囑咐他不得向外人透露,並且把他軟禁起來,一股莫名的、驚懼的心理就一直圍繞着他。

一直到第二天黎明之前他才被放出來,魏欣還相當客氣的給他道歉,這讓人受寵若驚。醫生似乎備受鼓舞,滿心歡喜的要回家去,一點也沒有被軟禁的怨氣。走在雲崖山無人的山道的時候,一桿長戟氣勢如虹的殺出來,瞬間結果了這位築基中期醫生的性命。

黑暗的密林里走出來十餘人,為首的是降魔衛隊大隊長梁丹成,他看了一眼死人,說道:「勾結磨腳,死有餘辜,這就是下場!」

「屬下謹記。」餘下的眾人抱拳佇立。

一個築基後期的大隊長,帶着一隊人連夜埋伏殺一個中期的醫生,這事情怎麼也透露著詭異,但是誰也不敢問。一種凡人朝廷里的獨特氛圍,在神州府衙這種本不明顯的地方漸漸染上。

魏欣在經過這一夜之後變得沉默寡言,等到群英薈萃大典結束以後,她沒有過多的參與仙癖荒境之事,而是選擇閉關結金丹。她人生的最後旅程就是這樣,結丹失敗,走火入魔,丹火焚身而亡,體表完善,體內五臟六腑皆化為灰燼。羽化院名聲上的大師姐,就這樣香銷玉殞,令人無限嘆惋。

本來按照魏欣的資質,結丹並無太大問題,魏再穰在查看了現場之後,結論是心魔入體,走火入魔,很多人不解魏欣有什麼心魔,大多數人猜測是情劫。早年魏欣極為喜歡羽化院羅延山,可是此人娶了王芸。魏欣便因為此事在羽化院潛心研讀,不問世事多年,她因此而結下心魔倒是說得過去。

······

林落雪一記大殺招殺的李見微差點死掉,本來大家都以為她會成為即空的強大對手,但是在她回到玲瓏月宮住處,一口血吐出來,頓時陷入昏厥。眾師兄妹圍上來救治,也只是不醒。任陽市金丹期高人,顯然看出了什麼,看了看一旁的林紫陽,示意他來負責,自己卻是走開了。

林紫陽把林落雪帶到了靜室之內,餵了些丹藥,示意大家不必擔心:「沒什麼,不礙事的,只是施展秘術消耗過大,傷了些元氣。」

夜深人靜時,林紫陽和周鴻景相與步於庭中,說了些中華城的近事,林紫青回山閉關的事情最讓人感慨;林元朗之系列產業送給神州府衙的後續正在發酵,林紫陽需要相當的精力才能平息;林紫陽敗於三神山常劍之手,周鴻景敗於辛蕪,玲瓏月宮居於前十的名單中便只剩下季承;李謫劍敗道德山莊然,坐穩了朝廷築基期第一人的名頭。

「庄然實力超群,絕對不會甘心居於十名之外,恐怕還得有一番龍爭虎鬥。」

林紫陽道:「前十已經出了六,四大天宗和李謫各居其一,散修高犁田和他有過交手,實在恐怖。剩下的四人尚在角逐,師兄覺得他會挑戰誰?」

「李謫先敗金剛寺辛垣,再敗庄然,風頭無兩。庄然要想奪回道德山之名,恐怕還得和李謫打一場。」

「想你我二人在神州道也算風光,如今卻十名也進不了。」

周鴻景訕笑,沒有回答,轉而說:「說起來,你那堂妹怎麼樣了?怎麼會如此大傷元氣的要勝李見微?甚至說要至他於死地?」

「唉,落雪是太好勝了些。」

「紫陽道友何必遮掩?李見微這些年對林家可不算仁慈,紫青、慶光兄、還有林元朗的事情,都和他牽扯不清,落雪對他有敵意,也是正常的。」

「落雪少不更事了一些,其實中華城的這些事情,不能歸罪於李見微。」

「那歸罪於誰呢?」

林紫陽看了看他,問:「道兄似有弦外之音。」

「哈哈,」周鴻景低低的笑了,說道,「我們在中華城影響,這些年來確實大有降低,而近年又是你在掌管,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中華城是朝廷駐地,我們在這裏本來也就是表面象徵。」

「話雖如此,但是閣下近年來的事情似乎並不順利,納蘭明威沒娶到,在中華城還遭到殺身之禍,前陣子更是失去了一大批產業,擂台上輸給了林昆。現在宮內對林家的瘋言瘋語可不少,總得想辦法挽回局面才是,你可是林家築基期嫡子,責無旁貸。」

「道兄有話不妨直說。」林紫陽臉色不好,這可是再給他傷口撒鹽。

「好,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周鴻景道,「群英薈萃就要結束了,宮內打算送一批人到那所謂的仙癖荒境裏去,這一點我想道友一定要有所聞。宮中平日裏就是你爭我斗,到了裏面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要是你我能夠聯手,一定能夠別開生面,主動許多。」

林紫陽有些無語,說道:「師兄這說的是哪裏話?你我自幼相識,到了裏面豈有不守望相助的道理?儘管放心就是。」

周鴻景聞言看了看自己的這位師弟,眼色變幻莫測,看了看月色,今夜圓月,今夜過半。暗箱操作的聯合與奮發積極的聯合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想和你埋伏別人以贏得勝利,你卻和我說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勝利。我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偽君子?

第二天黎明,林落雪悠悠轉醒,屋內的場景由模糊變得清晰,她看到林紫陽在桌子前翻著東西,背對自己。張了張嘴想叫他,可是喉嚨嘶啞,喊出來的「大哥」聲音扭曲,不由得又咳了兩聲。

林紫陽轉過身來,喜色不加遮掩,加快步子坐到床沿,說着「落雪,可算醒了」,又給她把脈。脈象微弱,但還算平穩,只需要靜養就是了。

「大哥,讓你擔心了。」

林紫陽看着她蒼白的臉,長舒一口氣,卻是沒捨得說她,只道:「沒事就好。」

林落雪躺了一會兒,林紫陽才問她:「你,為什麼要殺李見微?」

她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沒想殺他。」

「不想殺他?」

「我和他打着打着,似乎看到了王秋來師弟,他也是精通佛門法術的。」

「誰?」

「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宮中弟子。這次群英薈萃大典的選拔賽,我差點輸給他,甚至我感覺,那時候他在讓着我。」

林紫陽略微好奇:「宮中還有這樣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差點勝過你?」

「這傢伙個子矮矮的,人也黑黑的,眼睛大的像銅鈴。因為練習金剛寺的《丈六金身》,已經被長老們關起來了,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

「《丈六金身》名頭雖大,但是神州道修行此術的也不是沒有,李見微就是其中一人,你把他們誤認倒是有了一個解釋。只是長老們為何因此關了這位師弟?還有,你為什麼誤認李見微之後就要殺他?」

林落雪道:「長老們為什麼關他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把李見微誤認之後,我不明白為什麼,腦海中就是揮之不去王秋來的樣子,總感覺他當時是讓着我的,我當時便心一狠,使出一記冬殺符。」

原來那個雪叉的真名叫做「冬殺符」。

「能對你的心理產生影響,看來當時擂台上還有別的什麼沒有人注意到。」

林落雪道:「我倒是有一個好奇的地方。」

「什麼?」

「任陽長老似乎出現的太及時了,好像他知道我會使出殺招一樣,而且李見微身上,為什麼沒有保命的東西?這不應該啊!」

……

李見微經過這一場失敗,徹底結束了群英薈萃的旅程,朝廷方面在築基初期的前十名單上無一人,不過可以撫慰人心的是,玲瓏月宮方面同樣無人。由於他遠離人境,外面對他的討論無論是如何都影響不到他了。他的傷勢好的極快,當天夜裏醒來,第二天便外傷全好,只不過元氣的損傷還要五六天的時光。說起來好玩,林落雪的傷勢似乎要三五個月才能痊癒,這樣算的話,誰勝誰負又得另說了。

清虛沒空陪他,第二天就把他送到明鑒洞府入口的茅屋中去了,叮囑他:「大典既然沒什麼希望,你便可以進階中期了。」

「唐國秘境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變化,也許你該到裏面去了。」

獨處的時光,或者說清閑又獨處的時光讓李見微有些恍惚。自從如修真界以來,這樣的時光似乎是絕無僅有的,就算是在凡人時期,也是一堆人圍在身邊,未曾獨處。現在青山竹林,茅屋庭院,要是再有疏糲粗茶,就真有隱士的味道了。

明威留在屋裏的瓜果蔬菜已經熟的過分了,肉也腐爛,不能使用。李見微清理了這些,再修剪盆栽,也不過個把時辰。扭頭看見橫放在矮几上的一把碧綠玉笛,他忍不住的拿起來把玩,並想起了和明威一起吹奏的時光,甜蜜爬上嘴角。

手腕上的小刀匕首露出來,李見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紋身形狀發生改變,變成了一個圓頭細尾,蝌蚪形狀的白色圖形,圓頭部分有眉有目,蘊含奧妙。這小刀紋身先是莫名其妙的上身,然後帶來夢境,前陣子夢境發生變化,現在又是這般,李見微敏感的覺得,唐國境內的秘境中絕對發生了什麼變化。

想不明白,也知道問不明白,李見微索性不想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見微都在翻開一些陣法書籍,他對這些很有興趣,但是一直沒機會精心研究。看了幾天又覺得無聊,無時不刻不在想納蘭明威,想去羽化院守着她清虛又不答應,一時間相當苦惱。

大概戀愛的人總會替對象想各種可能性,李見微最擔心的就是她會不會閉關的時候出岔子,而身邊沒有人的話,那該是何等要命的東西?又或是就算她順利出關了,自己不在她身邊,她又該去哪裏來找自己呢?他甚至想,閉關的時候餓了怎麼辦?

凡此種種,不足而一。

其時節入了六月,離群英薈萃兩周年的八月中秋不遠,天氣愈來愈熱。李見微住所竹林密佈,倒是依舊清涼,還能穿着長衫不冒汗,再拿着竹簡研悟,不失文質彬彬之姿態。

李見微打了一邊《丈六金身》,消耗金剛散帶來的藥力,渾身冒汗,腹中有火。他略微皺眉,覺著這門佛家神功,練著怎麼老是想女人?他身上迸發出強大的靈壓,攪動周圍靈氣,其中又有《和氣道》引起的五行靈氣聯繫。

造成的現象就是,他的身邊總是出現七彩的毫光,一閃即逝。這在他逐漸《丈六金身》就會,這門功法收斂了現象,現在不加遮掩,自然又露出來。現在相較於舊時,更是不能容忍,一觸即發。築基中期,李見微已經壓制境界多年。

太陽正酣,明威換了一身行頭,半袖的棉質上衣是白色的,前面正中綉著不知名的藍色三葉草;下半身短短的黑色褲子,也是透風涼快,亦綉著小小的三葉草,布料都在隨風飄蕩,雪白大腿惹人晃眼,走在這密林中的石階,雖然沒有人,倒是有無數蚊子光臨。

叩響門扉,李見微開門,明威叫囂:「好啊,大白天的光着膀子,你在幹什麼?」

李見微更氣:「你就穿成這樣大搖大擺進山來?」

中華城匯聚天下之人,服裝特色自然也是文化交集的必然,這種風格現在城中不在少數,雖然被不少人誤解,但總耐不住有人喜歡。勾引異性,總是人之常情,不必過於拘泥。

明威舉著雙手轉了一圈:「還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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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卷史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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