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冰凍三尺

小半個時辰過去，田間的莊稼顯現，雨水盡吞，只剩下了底底的一層而已。

『嘩啦啦』！

很快，田間的雨水讓神龍吞了一個乾淨，底底的那一層雨水也不見了，只剩下坑坑窪窪的小坑中還蓄積著一些而已。

事實上，連續多日的大雨，莊稼還是受到了影響，但現在葉初心以妙術去了雨水，相當及時了，不然再浸泡個一天半夜，莊稼怕是盡數一命嗚呼。

田地中，雨水盡吞，葉初心一改憂色，心中欣喜，滿足感十足。

雖然有負隆覺教誨，但葉初心認為值，再者回山時，他自會一一稟報和隆覺稟報，若是怪罪下來，他也不會有怨言。

這時田間的雨水盡去，葉初心望著神龍，有心散去妙術，但妙術一散，神龍腹中的雨水會再次傾瀉而下，到時灌于田地，淹了莊稼，之前的一切付之東流。

望著天際，葉初心一笑，有了法子。

「拜託了哦，你飛一會。」

望著神龍，葉初心忽然道了一聲，而後他心念一動，那神龍忽地的一下騰空飛起，一聲咆哮，消失在天際。

葉初心以術馭龍，讓其飛向遠方，一定遠時，佛力枯竭，神龍自會消失，而神龍所到的區域要下一場莫名的大雨。

「飛，飛走了。」

「哇啊！」

眾人一直在看，見神龍飛走，一陣驚呼。這時眾人看向葉初心的神色善意了許多，不像最初時驚恐。

而葉初心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只是笑容沒多久，他面色一怔，臉上的笑容又逐漸凝固，因為田間有人道：「誰去把罪人趕走啊？他不走，肯定還會有天災的，下次可能不是大雨，而是大火了。」

「對，他就是罪人，我們不能被迷惑了。」

「把他趕走吧，我們不殺他就是。」

葉初心以神龍吞了田地中的雨水，救了莊稼，那是有目共睹，可才過去片刻，就有人過河拆橋，認為只要葉初心還在村子，災難還會降臨。

「……」

不是所有人和之前一樣敵視葉初心，但也不會有人為葉初心出聲，因為在他們眼中，葉初心還是個罪人，而罪人是會帶來災禍的。

「爺爺。」

毛豆欲言又止，想要為葉初心出聲，但她一個少女，在家胡言亂語行，可現在是在外面不一樣的，何況牽扯到罪人的問題，她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呼喚葉初心。

而老人的態度是堅決的，立馬呵斥了一句：「少說幾句，莊稼沒事了，事兒過去了，你千萬不要說把那小子收留，知道沒啊？」

「嗯。」

毛豆雙眼紅紅，望著葉初心，她點了點頭，妥協了。

至此，葉初心心灰意冷，知道該離去了，他雖有不甘，但世事無常，他以為以妙術相助，會得到眾人的認可，可結果盡不如人意。

他還是世人眼中的罪人。

事實上，葉初心想法單純，人心的複雜，不是幾日就可以認知的，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而罪人一說更是世代相傳，要是僅憑他幾日幾事就可以改變這個觀念，無疑於痴人說夢。

「師傅，我……錯了嗎？」

葉初心失落低沉，低聲自語，而後他面朝向動，頭也不回地離去了，因為再待下去，那些人還可能要燒死他。

臨行前，葉初心想與毛豆老人言語一聲，但現狀讓他只能在心裡默默道別了。

「罪人要走？」

眾人心中疑惑，望著葉初心，他們自然希望葉初心離去，永遠不要再出現。

而葉初心也不負』眾望『，他一路向東，不多時，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這時眾人才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田間，有人欣慰，有人歡呼，有人劫後餘生，可謂人生百態。

不過，也有少數一些人望著葉初心消失的方向，思索疑惑，罪人一說不過是一則古訓，世代流傳了幾百年，真假與否，也許要重新審視。

數日之後，李家莊恢復了往日的生氣，人們日出而勞，日落而歸，閑暇之餘時，聊一聊罪人的事，到也歡快，日子過的普通而踏實。

而此時，葉初心已到了九寨溝，且過了有三日，只是與李家莊一樣，九寨溝的人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葉初心，視他為罪人。

李家莊與九寨溝相距不過八里，風俗差異不大，而關於罪人一說也是知道的。

葉初心的出現引起了恐慌，為此，村裡人們閉門不出，都不下田勞作，只有在傍晚時，會有人出來探一下，葉初心是否離去。

葉初心的心情一落再落，不過到也習慣了些。白天時，他會在寨子中走走，到了晚上，找個地方打坐露宿，但見有人出來，他會言語一句：「我來自聖山，我是佛，我不是罪人。」

葉初心沒有因為連日的打擊而氣餒，相反，他心懷希望，以這樣的方式想要告知世人，佛不是罪人，他不是罪人，方法愚鈍，但也是他僅能想到的法子了。

在九寨溝待了七日，葉初心離開了，他面朝向東，繼續一路東行，而此時，歷經兩個村莊的葉初心初步了解了什麼是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