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萬象劍的歸屬
「六千靈石。」
白髮老者聲音低沉，但每一字都清清楚楚地送進了在場每一名修士的耳中。
清源道少年的額頭上泛起了青筋，雙眸里也顯現出血絲，惡狠狠地說道：「七千靈石！這位前輩，請給清源道一個面子！」
顯然，這位少年也快被逼到了極限，否則絕不會輕易搬出清源道的名頭。
然而那白髮老者仍舊不為所動，輕輕吐出：「八千靈石。」
「你！」清源道少年厲喝道，「前輩，敢問尊姓大名，來自哪個宗門？」
「貧道無名無姓，無門無派，一介散修而已。」白髮老者輕聲說道，不急不躁，不慌不忙，與氣急敗壞的清源道少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散修？」清源道少年得知白髮老者只是一介散修，反倒鎮定下來，冷笑著說道，「這位前輩，難道不知我清源道的名頭嗎？」
「清源道？」白髮老者捋了捋膛前的鬍鬚，和煦地笑道，「恕貧道無知，確實沒有聽說過貴派，倒是對仙鸞神宗略知一二。」
眾所周知，仙鸞神宗是仙鸞山脈中的超級大勢力，佔據整條山脈的核心，其宗主乃是改命境的至尊強者，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仙鸞神宗，與天一道宗、九機門、萬里劍派、逍遙山……等九大勢力，並稱為聖武十大仙門。
符澤所在的這個仙界，只是萬千個仙界里十分低等的一個，名叫聖武仙界。據說，是上古時期一位名叫「聖武仙帝」的大神所創立。
聖武十大仙門，是聖武仙界中的十個龐然大物，代表著最強大的力量。
「難道，此人來自仙鸞神宗？」清源道少年心中暗道，「他故意說自己無門無派，是想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引人注意？」
白髮老者高聲說道：「這位小兄弟，你還出不出價了？」
「九千靈石！」少年雙拳緊握，幾乎是從牙槽里擠出了四個字。
「一萬靈石！」白髮老者低聲喝道，身軀輕微地一震，一股無形的精神氣場便從他的體內爆發開來，當即幻化成一陣狂風，吹襲過整個聚寶坊市。
在場的眾多修士，感受到來自白髮老者的精神威壓，無不心神一震。
「那個白髮老者，之前竟然還隱藏了實力。」符澤默默地運轉《青雲鍊氣訣》，全力之下，才勉強抵抗住了白髮老者的氣場壓迫。
在強烈的氣場碾壓之下，清源道少年的氣勢終於露出了頹勢。
「在下楚天都，清源道內門弟子。」少年向那白髮老者拱手抱拳說道，自報家門。
「原來他就是楚天都！」
「聽說楚天都是清源道的天才，有望在三年內晉陞為精英弟子。清源道的掌教，甚至將一口隨身佩劍賞賜給了他。」
「楚天都？就是那個一人一劍，踏平了卧虎會的清源道天才？」
聽到周圍眾人的反饋，少年嘴角輕揚，頗為受用的樣子。
白髮老者撇了撇嘴，依舊是不以為意的表情，甚至還流露出一絲戲謔與嘲諷。
「一萬一千靈石！」楚天都高喊道。
「一萬兩千靈石！」白髮老者的聲音緊隨其後，一字一頓，每一個音符跳動出來，都如同一道驚雷，在楚天都的耳邊炸開。
「一萬三！」楚天都道，目光極度陰狠地盯著白髮老者。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麼那位白髮老者，早已被楚天都殺過了無數次。
作壁上觀的符澤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用的。就算他是清源道的精英弟子，那老者也不會讓步。」
果不其然，白髮老者笑吟吟地說道：「一萬四千靈石。」
白髮老者也在看著楚天都。
但是，白髮老者的目光是柔和的，像是春天裡的風，不帶有半點的鋒利。
楚天都的殺意，被那老者悄然化解，春風化雨，無聲無息。
「一萬五！」楚天都脫口而出，喊出了所有的身家。
白髮老者的臉上依然帶著溫暖和善的笑意，輕聲說道：「一萬六千靈石。小兄弟，賣給貧道個面子吧，不要再競價了。」
老者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極限，表面上是在為自己求一個面子，實際卻是在給楚天都一個台階下，免得這位清源道少年在眾目睽睽之下丟盡臉面。
楚天都何等聰慧，自然聽出了老者話語中的意思，想要繼續競價，也沒有了仰仗，只好借坡下驢，冷笑著說道：「好，晚輩就給前輩一個面子。這口萬象劍，是您的了。」
「多謝。」白髮老者含笑點頭道。
高台上的齊玄隆又詢問了一遍，見在場修士無人繼續出價，隨即將萬象劍送到白髮老者面前。
白髮老者沒有動身，反倒是其身後的一名紅衣少年走上前，將萬象劍接到手中，同時遞出一枚沉甸甸的錦囊。
「諸位，本次天蠶商會委派我來售賣的三件寶物，都已成功售出，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齊玄隆在高台上站定，向外拱手行禮，而後雙腳輕點，飄然而去。
看著齊玄隆凌空而行，幾步之下便飛掠出數百米之遠，符澤才後知後覺的低聲說道：「這個齊玄隆，原來也是一個隱藏的高手。」
齊玄隆離去之後，圍攏在高台下的眾多修士也一鬨而散。
「走吧，找個地方，把東西賣出去。」符澤說道，迅速找到一個絕佳的位置，從懷中抖摟出一張紅布。
擺地攤，符澤是專業的。
很快，符澤麻利地將冰絲鬼面蛛的血肉骨骼、寒狐幼獸在紅布上擺開，大聲叫嚷起來。
不出一刻鐘的時間，這些東西便一售而空。
單單是兩隻寒狐幼獸，便賣出了三千靈石的高價。
再加上其他的血肉、骨骼、筋膜、毒囊……符澤幾人共收穫了將近五千的靈石。
符澤表現地相當大方，將靈石平分為四份。每一份恰好是一千三百塊。
「林軒，我的這份，你也拿走吧。」符澤道，「剩下的七百塊靈石，待我回宗門，用七十張二階符籙償還。」
「不不不。」林軒連忙道，「我拿了大師的這份靈石，就算兩清了。」
「要還的。」符澤堅定道。
林軒見符澤如此堅持，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是時候回去了。」符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