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2

第十八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2

「君焰!」笑笑突然驚叫一聲,連忙快步上前。

聽到笑笑驚叫聲的赫連君焰猛的轉過身,笑笑就瞬間撲到他身前,握著長劍的人見笑笑擋在赫連君焰身前,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收回劍,可是根本收不回來……

「笑兒!」赫連君焰大驚,抬起手握住差一點就要刺到笑笑胸前的劍尖鮮血頓時順着赫連君焰的手指一點點蔓延了出來。

笑笑驚恐的看着赫連君焰擋在她眼前的手,看着鮮紅刺目的血順着他的手一點點落下。

「不要!」笑笑猛然驚叫着。

赫連君焰擰眉,抬起眼冷冷的瞪向持劍的人,抬腳狠狠將那已經收了劍氣的劍身踢到一旁。然後收回傷的深可見骨的手,就要置於身後。

「別動,出血了!」笑笑回過神,連忙伸手將赫連君焰的手抓住。

「我沒事。」赫連君焰擰眉,不想笑笑看到手心裏的傷有多深,只是一點小傷而己,這丫頭一定會大驚小叫。

「別動!」笑笑抬起眼,瞪向赫連君焰:「我讓你別亂動,你再動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赫連君焰一愣,臉上漸漸露出一絲淡笑。

笑笑握住赫連君焰的手腕,從腰間拿出一條幹凈的手帕放到他手裏心讓他握緊,暫時止止血,然後,她轉過頭瞪向那個黑衣人。

正愣在當場看着笑笑的手握著赫連君焰的手腕的黑衣人猛的回過神,抬起眼,看向笑笑。

在那一瞬間,笑笑雖然看不到黑衣人被黑布擋住了一半的臉,但是看見了他的眼睛……

「玄夜?」笑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黑衣人一驚,連忙轉身飛身而逃。

「玄夜,你別走,我知道你是玄夜,你給我回來……」笑笑忙鬆開赫連君焰,轉身奔向前。

可是,那末黑色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笑笑不敢置信的看向遠方的黑點,心裏亂七八糟。

她突然有一種慌亂到及至的感覺。

那個玄夜,那個站在她面前時常會臉紅,總是想着衝上前保護她,甚至只對她好,對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總是在滿足她的虛榮感的孩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身份?

笑笑垂下眼,轉回頭,看向滿手鮮血,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深深的看向自己的赫連君焰。

「我帶你上樓去包紮。」笑笑走上前,拉住赫連君焰沒受傷的手轉身就要走。

赫連君焰卻是反手握住笑笑的小手,垂下眼看向她正有些迷濛不安的眼眸。

笑笑沒感覺到赫連君焰正看着自己,也沒感覺到他反手握著自己,徑自拉着他向裏邊走。

在經過安皓澤身邊時,她突然一愣,轉過眼看向安皓澤:「我怎麼忘了,你是大夫……要不你替他包紮?」

赫連君焰冷下臉,轉過眼淡淡看向安皓澤:「只是一點小傷,不必勞煩安神醫。」

安皓澤隨即輕笑:「我想攝政王殿下並不希望我替他包。藥箱在樓上我暫住的房裏,你帶他上去吧。」

「好吧。」笑笑抿嘴,轉身繼續拉着赫連君焰走向二樓。

按說以赫連君焰的力氣,根本不可能如此被動的被她拉着走,但是看着笑笑有點委靡不振的樣子,又是全心擔心着自己的模樣,赫連君焰面露一絲淡笑,容她這樣拉着他走上了樓。

笑笑推開安皓澤的房門,立刻就看到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的藥箱,隨即鬆開赫連君焰的手,淡聲道:「你先坐到那裏,我給你包紮。」

赫連君焰看了看她,竟然乖乖的轉身坐到圓桌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看着她拿出紗布,拿出金創葯和白酒。

笑笑先拿着白酒坐到赫連君焰面前,拉起赫連君焰的手,將他手裏已經被染的通紅的手帕扔到一旁,然後抬起眼,輕聲道:「我先用白酒給你消毒,會有些疼,你忍着些。」

赫連君焰淡笑着點頭,目光深深的看進笑笑的眼裏。

笑笑臉色一白,忙低下頭,專註的在他手上那些深的嚇人的傷口上倒著酒,看着酒順着深可見骨的傷口滲進他的肉里,赫連君焰沒有呼痛,也沒有痛的渾身僵硬,笑笑卻是渾身一震,似乎是能想像得到這究竟有多疼。

看着笑笑臉上的那些另他熟悉,又覺得可愛,甚至比曾經在皇宮裏更成熟了的一切表情,赫連君焰突然不顧手上的傷,直接握住笑笑握著酒瓶的小手。

「你幹嗎?」笑一愣,抬起瞪向他。

「剛剛為什麼那麼傻?那麼衝動的擋到我面前?你想做什麼?想替我去死么?」赫連君焰柔聲問道。

笑笑抿緊了嘴唇,垂下眼掰開赫連君焰的手指,繼續幫他弄著傷口,轉頭取來金創葯幫他敷上,心頭卻是胡亂的打着鼓。

是啊,她明明是放下了的……她怎麼還會見到他有危險而衝上前,甚至做出與現在的自己貪生怕死的心理幾乎反道而行的做法……幫他擋劍?

直到笑笑幫他包紮好之前,她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最後她將赫連君焰手上的紗布弄好,然後站起身,抱起藥箱要放到那邊的桌子上。

突然,赫連君焰拉住她的胳膊,將她一把向他身前拽來。

笑笑失重的整個身子瞬間跌坐到赫連君焰的雙腿之下,懷裏抱着的藥箱散了開來,裏邊的東西落了滿地。

「你……」笑笑氣的咬牙,要知道那裏的葯全是安皓澤最珍貴的藥材,要是讓他知道了這些葯都撒了大半,一定會氣得綠了一張臉。

「你在躲避什麼?」赫連君焰淡淡的看着她,手下緊緊的按着她的身子,不讓她亂動分毫。

「什麼躲避什麼?」笑笑皺起秀眉:「赫連君焰,你放開我!」

赫連君焰不但不放,反而摟在她腰間的手越手越緊:「告訴我,明明嘴上說不在意,說自己欠玄夜的,明明一直在逃避,怎麼突然有人在刺殺我,你就想也不想的就沖了上來要幫我擋劍?你覺得自己很硬么?還是誰正要被殺的時候你都會上前去擋着?你刀槍不入?還是……?」赫連君焰眯起眼,淡淡的露出一絲微笑。

「是你自做多情!」笑笑咬唇,大叫道:「你放開我!」

赫連君焰眯起眼,深深的看着她抗拒的雙眼。

「你放開!」笑笑卯足了吃奶的勁,用力的甩開赫連君焰的手,然後轉身跳到一旁,先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蹲了下去一點點撿起地上的小瓶子和散落在地的一切。

赫連君焰也隨即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很好奇玄夜的身份?」

笑笑手下一頓,抬起眼看向他。

「一點也不好奇!」她賭氣的說着,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在氣他剛剛說准了她的心思,她確實是對他還有着太深的感情,只都藏在心底,沒有勇氣再提出來而己。

赫連君焰淡淡一笑:「我說過,我不會逼你什麼,現在我還你自由,不過,若是我以客人的身份住在你的酒樓里,你應該不會介意吧?若是這樣你再演上絕食的戲碼……」

「你可以住,但是付的銀子要是其他人的三倍!」笑笑突的站起身,冷冷的盯着他看:「怎麼樣?」

「好。」赫連君焰不以為然的淡笑:「另有讓笑笑姑娘給唱小曲的銀子,一共五倍如何?」赫連君焰別有深意的一笑。

「你……」笑笑臉色通紅:「鬼才給你唱!你出去!明天起床后讓安皓澤重新給你包紮,別來找我!」

赫連君焰低低一笑,不再多話,轉身便走。

「等一等。」笑笑突然又叫住他,見赫連君焰停下腳步背對着自己的時候,她突然抿起嘴:「你剛剛說,玄夜的真實身份……」

赫連君焰轉過身,看向她:「好奇?」

「我想知道……」笑笑咬唇。

赫連君焰緩步走回到笑笑面前,垂下眼淡淡的看着她黯然的目光:「若是玄夜騙了你,你會怎麼辦?」

「他不會騙我。」笑笑咬唇。

「他不是告訴過你,他只是玄門的一個小殺手,在被追殺的時候遇見你的么?」

「是,那又怎麼樣?」笑笑不爽的抬起眼:「我現在是在問你他的真實身份而己,別和我提以前的事。」

以前,那裏包括她對赫連君焰的感情,她不想提及過去……

赫連君焰淡淡一笑,抬起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撫摸著笑笑的頭髮:「什麼時候開始,脾氣練的這麼火暴。」

笑笑抬起手揮開他的大手:「你想說便說,要是不想告訴我的話,門沒有鎖,你可以馬上出去。樓下有人會給你們安排房間。既然是付五倍的房錢,那不如住最上等的房間吧,付五倍的最上等房間的銀子!」笑笑冷冷一笑。

赫連君焰隨之無奈淡笑。

他是第一次,發現這女人竟然這麼會做生意:「丫頭,你開的黑店?」

「這明明是我們談好了的!你若是付不起,那大可以住別地方,離我遠點!」笑笑給他一記白眼。

「玄夜……」赫連君焰突然岔開話題。

笑笑一聽,忙抬起眼仔細的看向他,乍一對上他暗紫色的雙眸,笑笑心下一頓,卻怎麼也別不開眼。

「他是玄門門主。」他淡淡道。

「啊?」笑笑呆住:「你剛剛說什麼?」

她是不是聽錯了?是不是他後邊少說了哪句話?笑笑皺眉。

「玄夜是玄門的門主,半年前老門主,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重傷去世,他這個玄門的少主自然而然的就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所以,當日在皇宮裏,他突然回到玄門三個月,等到他手裏的一切事情都穩定了下來之後才回來找你,也帶着你一起離開了皇宮。」

「才不是,玄夜是回玄門取解藥了,他身上有他們門主給他下的毒!」笑笑咬唇,搖著頭。

「既然他說他是在玄門長大的,就算是與他平輩的人沒有人打得過他,那玄門的門主若是想讓他死,他可能會成功的拿到解藥么?一個中了毒的人,怎麼臉色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甚至……可以永遠來去自如?更何況,想要有一個理由離開你三個月,什麼樣的理由都可以,更何談一個解藥?」

「不是……你騙人!是你在騙我,玄夜才不會騙……」

「剛剛那個刺客!」赫連君焰突然眯起眼冷聲道:「以你的細心,應該不難發現他是誰,是吧,笑笑?」

笑笑突然像是被人當口棒喝,也彷彿瞬間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怎麼樣也找不到解釋的話來國。

「也、也許……他是生氣你在我們成親的時候擄走了我,他想殺了你……」

「固執。」赫連君焰冷冷一笑,抬起笑笑的手,讓她自己撫向自己的心口:「自己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是不是已經明白了玄夜跟在你身邊,這一步步的策劃,這一步步的陰謀……」

「他才沒有陰謀!」笑笑氣的大叫,抬起眼瞪着他:「赫連君焰,你搞清楚!玄夜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照顧我!就算他的身份不凡,那又怎麼樣?他又不是壞人……他跟在身邊是因為他在乎我,想保護我而己,更何況他從來沒傷害過我!」

「你知道玄門是做什麼的么?」赫連君焰眯起眼,冷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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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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