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實驗成功

黑色風衣的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必須加快速度了，免得被S國那些傢伙找到這裏。」

老人臉色微變，「為了躲避S國總統夫人，我們已經換了八處地方了。」

「誰讓那女人是一個瘋子呢。」黑色風衣的男人聳了聳肩膀。

聞言，另外九人也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臉上分別呈現出疲憊、無奈、陰沉的神色。

「真搞不懂我們的總統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在我們X國國境內做實驗，非要跑到S國國境內，這不是等著那瘋女人發瘋嗎？」

「總統的想法又怎麼是我們能夠想的明白的，還是老老實實做研究吧。」

「時間不多了，希望快點成功。」

「把那個孩子抓出來，如果她能熬過這一針，我們的實驗就完成了80%！」

其中兩個年輕的男人打開鐵牢，將最年幼的女童強行帶出。

尖銳的銀針刺破皮膚，冰冷的液體注入身體。全程，兩歲上下的女童竟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都並非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抬頭看向樓梯上面，她不記得心裏祈求過多少次，祈求離開這個地方。漸漸地，她已經麻木。

已經習慣這裏的黑暗，習慣這裏的氣味，甚至習慣每天身體中因為這些注入的液體而傳來的疼痛，似乎已經忘記疼痛到底是什麼感覺。

當一個人已經不知道疼痛，似乎，就是絕望了吧？

小小她懂的並不多，甚至都已經忘記爸爸媽媽的臉。

她覺得，絕望也許就是現在這樣吧……

她分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也分不清楚到底被關在這裏多久。

一開始她也會哭，也會鬧。以前她一哭一鬧，爸爸媽媽總會過來哄她。當被關到了這裏，她才發現，原來很多事情不是哭鬧能夠解決的。

這裏的孩子哭鬧以後，非但不會有人哄，還會被狠狠地打，甚至有些孩子就是這樣被活活打死的。她也曾被打過，似乎是因為她的身體很特殊，那些人並沒有往死里打，所以她才活到了現在。

「她居然沒有死！」

「連這一針都能熬下來，哈哈哈，我們這次一定能成功！」

「試試她的力量如何？」

「好主意！」

耳邊聒噪的聲音讓她很煩躁，她轉頭看向黑色風衣的男人，男人的手裏舉著一把槍，槍口正對着她。

她記得爸爸也用過槍，當時自己第一次看到槍，以為是新玩具，爸爸卻奪過了槍，告訴自己，槍是很危險的，槍口不能對準家人，只能對準敵人。

一旦對準敵人，輕輕地一扣，敵人就會永遠消失。

「現在他的槍口對着我，我是不是要消失了？爸爸媽媽，我是不是可以消失了，我好想離開這裏，好想消失……」她的心裏祈禱著，慢慢閉上眼睛，等待着。

「嗙！」

耳邊傳來了槍聲，她感覺到額頭微微的一麻，不是太清晰。

許久，她茫然的睜開雙眼，發現在場的所有人，用或興奮，或激動，或驚喜，或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不由自主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往後退了退。

「她還活着！」

「還能正常的動！」

「我們的實驗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太好了，終於成功了！」……

與此同時，一陣陣「轟隆」的巨響從樓梯上方傳來，黑色風衣的男人臉色驚變，「不好，他們找到這裏了，快走！」

「帶上這個孩子！」

「別管其他的孩子了，只要帶上她就行了！」

女童抬頭看向樓梯上方，她還小，明白的事情不多，但是她覺得自己不能和這些人離開，必須留在這裏！能讓這些人害怕的，或許是能夠救她的！她記得爸爸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用力的甩開抓着她雙臂的兩個壯年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麼大力氣，似乎從剛才那一針打完以後，她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這種不一樣讓她很陌生，有些害怕，但似乎也不是壞事。

「抓住她，必須帶上她！」

「快點！」

女童朝着樓梯跑去，明明之前連站都站不穩，但現在她卻能跑得比那些男人都快。

「沒有時間了，S國的人就要下來了，快點走吧，別管她了！」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焦急的催促着。

「我花了整整三十年才成功，我必須帶上她，必須研究她！」

「對，必須抓住她，必須分析出實驗成功的真正原因！」

十名研究人員發了瘋的追了過去。

一根粗壯的鐵鏈朝着女童甩去，拴住了她的腳踝，女童猛地栽倒，看着那些逼近的人，她的身體微微顫慄了起來，漆黑的瞳孔慢慢呈現出金色的光暈，瞳孔深處似有古老的符文殘影若隱若現。

不能被他們抓住！

所有的思想無法運轉，似乎只有這一個執念在腦海中不斷的迴響，她漸漸失去了意志……

血色漫延，血腥的氣味激發着身體最深處的渴望，幼小的身體彷彿是在舞蹈，姿勢優美愜意，卻是做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行為。

看着畫面中的自己，夏暖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縱然這是很多年前的畫面了，但至今記憶猶新，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她發了瘋的用力撞擊那一層玻璃牆，卻始終無法撞開。

當S國總統夫人夏目雙趕到的時候，整個地下室的場景深深的震撼了她。

十個成年人的腦袋與身體早已經分離，牢籠里的孩子們似乎被徹底嚇壞了，躲在角落裏動也不敢動，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在趴在樓梯上的一個小女童身上，女童早已經昏迷，而她雙手的猩紅，還有那些孩子的目光似乎已經把該傳遞的消息都已明了。

是這個孩子殺了這些人。

S國總統夫人對身後的手下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會意，將牢籠中那些孩子抱了出來，帶離了地下室。

「夫人，這個孩子……」

「由我請自帶走。」

「是，夫人。」

「別怕，我帶你回家。」

「回家……」女童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哽咽，她回頭看向地下室，還沒有看清楚就被夏目雙用手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