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美

第6章 救美

我把手指從槍板機抽了出來,放下槍,然後用槍支撐著起來,並拍了拍身上的雪。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踏雪的腳步聲,未見到人,就聽到了一句四川口音:「金樂,出事了,剛才團部來電話,四號哨所剛才由於見我們這邊緊急,就過來支援,想不到那幫紅毛子來個聲東擊西,幾十個偷渡的紅毛子從空蕩蕩的四號哨所入到了林區,團部命令全團一級戰備,一定全殲這幫偷渡客,這裏只能留下你一個,我和郭二歡趕去四號哨所增援,就剩你一個人,你必須活動巡邏防守。」

邊說邊走到我眼前的是四川人,臉園眼細胖嘟嘟的岩天樂。

這傢伙說完后把我剛買放在兜里的一包中華煙也擼走了,剛想追,一溜煙就不見了。

我沖着他背影喊:「川娃兒,我正好洗髮水用完了,今年就不打算買了,咱也跟你分享了。」

但前面只傳來噼啪的枯枝的斷裂聲及跑步漸弱的回聲。

我知道這傢伙肯定煙癮犯了,背後的白鹽村有個老煙癮叫大根叔,這小子說喜歡抽大根叔的土旱煙,總是拿些低端的雲煙去忽悠,說換換口味。

過半年我才知道,他是沖着大根叔的女兒槐花去的。

槐花跟鄰居趙大民家的紅桃是一對好姐妹,紅桃老爸趙大民是個酒店的廚師,就是三喜的外公,紅桃就是三喜現在的媽媽。

當時槐花和紅桃二人都是那種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美女,槐花白裏透紅,而桃花則是朵黑牡丹。

在哨所里,當時郭二樂是說喜歡白裏透紅的槐花,而像豬一樣的岩天樂卻敢說喜歡桃花,說什麼自己胖嘟嘟的身材就是沖着廚神來的,要跟桃花老爸學廚藝。

但桃花老爸就不搭理他。

所以他想到曲線救國,拿着煙上了槐花家。

我原來也是喜歡白裏透紅的槐花,見倆人都爭着向前沖,我就退了。

過後我才知道,我喜歡的槐花,她其實也是喜歡我。

而喜歡槐花的還有一個人,他就是白鹽村的富人王大富。

大家都知道,王大富是靠走私發家的,開始是販賣俄羅斯人偷運過來的羊皮,後來用食物和日用品置換俄羅斯人的貨物,這傢伙生得牛高馬大,滿臉鬍子。

王大富當時向槐花家提過幾次親,都被槐花拒絕了。

而且當岩天樂去槐花家被發現后,差點被王大富打,好得每次都遇到郭二樂。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是不是這郭二樂也是偷偷去槐花家吧?要不怎麼那麼湊巧?

……

但是,一切都是在今晚開始改變了。

當岩天樂走後,我就走到江面巡邏,剛走幾百米發現河中央有個黑影,我把槍舉起,打開保險,就慢慢弓著腰向黑影走去。

俄國人的哨所離這有二里多遠,而且只有二個人,這二人就是槍聲再響,也是望望而己,平時周末禮拜時這倆個傢伙由於伙食只有麵包,所以常常還跑過來或者夏天坐船過來增飯。

……

河中心就是國界線,這黑影就躺在在國界線上。

離黑影有二十米遠時,才發現那是只小海豹,海豹旁邊還有一個躺着的人。

我倒不是怕越境,是怕河中心的冰層很薄。

我在離十米遠處站着不敢再往前走了。

這才看清楚,在一旁有個冰冰窟窿,海豹身上有明顯的傷口,旁邊的人身穿紅色衣服,金色頭髮,這肯定是剛才來不及返回的俄羅斯村民,被水沖走後,碰到這隻小海豹,小海豹頂翻冰層,把人推上來,小海豹也受了傷,也爬上了冰面上。

我隨身攜帶了捆綁繩,這是我們雪地哨所必須帶備的繩子,是預防掉下雪坑陷阱而備的。

繩子一頭還帶勾,我把帶勾的繩子往那紅色衣服的人丟去,想勾住衣服,然後把她拉過來。

但是,因為是從水裏上來,那人身上有一層薄薄的冰,丟了幾次也勾不住。

我再次把勾丟了過去,突然發現那海豹咬住了勾子,並把勾子放到衣服上一起咬着。

我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只聰明的海豹。

我慢慢地把海豹和人一起拉了過來。

這是身穿紅衣的俄羅斯女孩,我摸了一下她脖子上的脈搏,見還有微弱的跳動,便把她拉到海豹身上,想把她肚子裏的水吊吐出來。

拍了幾下她的後背,水終於從她嘴裏吐了出來。

我見吐得差不多了,就做了一下人工呼吸。

她終於有了呼吸,我把她背着返回了哨所。

哨所沒有人,她還沒有醒,我急倒入冷水到澡盆里,解開她的衣服,就往冷水裏放。

我慢慢開始加熱水,並伸手進澡盆把熱水划動。

面對這絕色的美女,我當時確實是想看又害怕的感覺。

因為哨所規定任何外人不能進入哨所,如果日後這洋妞一說出來,我就慘了。

兩殼熱水放到澡盆不久,一聲尖叫把我嚇了一跳,我急把手抽了出來。

赤裸裸的俄羅斯女孩馬上用雙手護著胸脯,並尖叫着用驚恐的眼睛瞪着我。

我脫口而出「燕子。」

女孩就是我們經常從望遠鏡看到的,我們給她安名「燕子」的女孩。

女孩更驚慌失措地縮成一團。

我手腳並用地用蹩腳的俄羅斯話說:「你在江里,我背你回來的。」說完就拿着我的衣服毛巾放在她身邊,退出了房間。

那隻海豹也跟着我出來。

我見海豹傷口有點深,就拿出身上的急救包,給海豹上藥包紮。

剛剛包紮完,門口開了,一個身穿軍綠色棉衣的俄羅斯女孩站在我身邊。

「燕子」我叫了聲。

她紅著臉對我鞠了個躬,就往外走。

我急叫住她,把壓縮餅乾泡在口盅里,挮給她。

她一口氣就把一盅泡水餅乾喝完。

然後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那個俄羅斯女孩就是她。」

金樂說完叫了聲燕子,就把她擁在懷裏,倆人一下就激動地擁抱着。

金樂擁著燕子說:「燕子走後,我突然被軍部傳喚,並被關押在軍事監獄里。」

在審訊過程中,他們老是問我哨所里那女孩的衣服是那裏來的,是不是綁架強姦了一個女孩?

我的申訴蒼白無力,根本沒人相信我。

他們說有人證,而且還有哨所內女孩衣服的物證,如果不承認就判二十年,承認了就判十年。

我巨不承認。

軍事法庭的法官很是驚訝,說沒見過減一半刑也不承認的人。」

金樂說到這裏,又對燕子說:「由燕子說吧,這以後的事燕子最清楚了。」

燕子眼淚馬上湧出來,她把頭依在金樂肩膀上,緩了一口氣,擦乾眼淚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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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與討厭是同一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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