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遲到的第一

再次返回學校，霍家峰也曾找機會跟趙雪兒解釋自己考倒數第一的事。但正趕上期末考試臨近，大家又把主要精力投在了學習上。

霍家峰一心扎進學習里，這一次他不想再留遺憾。由於之前的紮實學習，這次明顯感覺遊刃有餘了，是時候厚積薄發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期末考試前一天晚上霍家峰像往常一樣去自習，去時天氣尚好，所以他也沒太注意，穿的也不太多。由於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沒幾個去上自習的。

等到了傍晚，天突然陰下來。同時上自習的幾個同學匆匆收拾東西就要撤退。

「霍家峰，看來要下雨了，趕緊走吧。」一起上自習的一個同學勸說到，眉頭略微皺起，神色緊張。

「你們先走，我還有點沒看完。」霍家峰頭也沒抬，眼睛緊盯著課本。這是他的一個習慣，計劃沒有完成前雷打不動。

對方見他沒有離去的意思，搖搖頭快步離去了。

窗外的天先是陰沉，慢慢的烏雲密布，同時風也起來了，在風的助推下，烏雲迅速覆蓋了整個天空，黑夜提前來臨了。山雨欲來風滿樓，風和雨總是在同時出現的時候相互促進。

窗內的霍家峰還在低頭看書，如饑似渴。窗外的****幾乎沒有引起霍家峰的注意，只是在偶爾幾聲響雷后，霍家峰轉過頭去看一下。

「雨這麼大，現在走也走不了，還是繼續學完，沒準一會兒雨會小一些。」霍家峰這樣想著，繼續他的學習。

但這次霍家峰錯了，直到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眼看外面的雨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反而感覺越下越大了。

從教室到宿舍不是很遠，似乎可以加速跑回去。由於明天考試老師要求書本都從教室拿走，現在霍家峰把書本收好了，準備書本就先不拿回去了，雨實在有點大。

放好了書本，霍家峰做了下思想準備，提前想好了整個路程。

先迅速打開教室的門，然後出門口快速把門關緊，路線選擇路面較硬的那一條，盡量快跑，但也要注意腳下，外邊太黑了路看不清。

想的差不多了，霍家峰先深吸一口氣。但是他錯了，他忘了今天穿的實在有點少。

開門，一陣寒風吹進來。

關門！霍家峰只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隱約感覺身體突然有點乏力。

「我*！這麼冷了嗎？」

霍家峰又做了一下思想準備，以前的倔勁兒又來了，你冷是吧，我還偏要在這風雨中跑回宿捨去。

「三，二，一。走你！」

默念完三個數字，霍家峰開門跑進無盡的黑暗中，人生有的時候就要去直面風雨。

寒風吹來，夾雜著冰冷的雨水，打在霍家峰的臉上，身上，噼里啪啦的。霍家峰罵了句娘，乾脆不跑了，就這樣快步的往宿舍走去。

從教室到男宿舍中間要經過女女生宿舍，就在霍家峰快到女生宿舍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從女生宿舍的門口出來，那人手裡拿著一把傘，朝著教室的方向走來。

走近了，霍家峰才發現原來是趙雪兒。

「霍家峰？！」趙雪兒看見了霍家峰，馬上站住了，喊了一聲霍家峰，語氣中帶著埋怨。

看著被雨淋的像落湯雞一樣的霍家峰，趙雪兒都不知道手裡這把傘還有沒有意義。

「趙雪兒，你怎麼大晚上出來了，還去上自習啊。」霍家峰此時正在與這暴雨斗的其樂無窮，意氣風發，話語間帶著一股豪俠的語氣。

趙雪兒趕緊走過去，把傘罩在霍家峰的頭上，雖然這似乎沒有什麼用了。

「走吧！先送你到宿舍。」風雨有點大，趙雪兒每一句話都得扯著嗓子說。

「剛在宿舍里，聽說下雨了你還在宿舍學習！看著這雨也沒有停的意思，我這不拿著傘去接你一下吧！你太拼了！」

「哦，謝謝你！」

兩個人扯著嗓子在風雨中邊說邊走。

「這點雨，沒事！我這不馬上就到了嗎！」

「吹吧你，看你都凍成什麼樣了，有本事別抖。」趙雪兒明顯感覺到霍家峰說話間牙齒在打著顫。

兩人擁促著，來到男宿舍門口，先在門口屋檐下停下。

「謝謝你呀，趙雪兒。」

「別客氣，都是同學。」趙雪兒抿嘴一笑：「你這也太拼了，真佩服你有這樣的毅力。」

「也沒什麼，制定了計劃，不完成心裡不踏實。」

「嗯嗯，厲害！」

由於霍家峰衣服都濕透了，一直被雨淋著也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停下來，被風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哈啾。」

「哎呀，你快回去吧，別感冒了。」趙雪兒緊張的說。

「沒事，哈啾！」

「快回去吧，回去！」趙雪兒說著就要走。

「唉，有句話跟你說。」

「嗯？快說！」剛轉身的趙雪兒又轉過身來。

「上次考倒數第一，是因為作文思想的問題得了零分，所以……」

「所以，你不僅僅是努力，天資也不錯對嗎？」

「嗯！這次考試一定證明給大家看！」霍家峰一臉的堅定。

「知道了，快回去吧！」趙雪兒著急催他回去，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不耐煩。

霍家峰答應著往回走，卻再也忍不住不停的打起噴嚏來。

回到宿舍，霍家峰換掉濕透的衣服，明顯感覺開始乏力，精神有點萎靡。這才意識到，自己肯定是感冒了。

漸漸的他發現糟糕了，因為他感覺渾身發冷，摸下腦門還有點燙。他知道自己這是發燒了，慢慢的他感覺自己有點頭疼。

大晚上，外面還下著雨，這也沒地方去看醫生，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字「抗」，看自己能不能抗過去。

但他最擔心的是明天的考試，他想考出一個好成績，他太需要這成績了，除了考出好成績，他感覺不到自己在同學面前抬起頭的資本。

頭疼並沒有減輕，他躺在床上，感覺口乾舌燥，卻不想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太陽穴不停的跳動中，忍著頭痛，迷迷糊糊的竟睡了過去。

……

霍家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感覺精神還是不太好，好在頭沒有這麼疼了，從床上下來感覺腿軟綿綿的。

他感覺自己強烈的需要繼續睡下去，可是沒時間去休息了，考試時間馬上到了。

霍家峰就在這種狀態下完成了自己的考試，有幾科自己都感覺是迷迷糊糊的完成了。

「完了完了，這回又沒戲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考完了。霍家峰考完的第一件就是想去找一下趙雪兒。奇怪的是，兩三天都沒有見到她。

三天後，當老師拿著成績單宣讀結果的時候，霍家峰萬萬沒想到的是宣讀的第一個名字確是自己。

「第一名霍家峰」

沒想到，當對知識熟練到一定程度，即便是在意識不清楚的時候也能正確做答。

這樣霍家峰就更想見到趙雪兒了，告訴她自己如何邊與病魔鬥爭邊考試，最後還如何考了全班第一的。

可是，他再也沒有見過趙雪兒。

有些美好的東西只會在第十三個月出現，出現在最炫美的第五個季節，在每一天的第二十四點以後。

後來，霍家峰才知道趙雪兒轉學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了解對方。

再後來，直到高中畢業，他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但是他卻不知道找誰去分享這份喜悅，這遲到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