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親他

「卧槽，司機是開飛機的嗎？」

「我的媽啊！」

「我的腿啊！」、

「我的頭啊！」

「我的腰啊！」

「我的胯啊！」

「歪日台祖宗……」

「司機是個人不是？有沒有考過駕照？」

「哇……」

……

小孩兒哭，大人罵，老人扶腰，中年扶胯，咒罵聲，痛吟聲混成一片，整個車廂雜物拋灑的四處都是，完全亂成了一鍋粥。

巨大的騷亂聲，把兩女厭惡的目光吸引，轉身看去，整個車廂成了災難片現場。

「死人了！死人了！」

尖亢刺耳的聲音，一下壓過了所有的呻吟怒罵聲，把車廂中乘客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我天吶！」女售貨員捂著嘴，驚呼一聲，滿臉驚慌地向前跑去。

她的不鏽鋼小推車，正傾斜倒在中間的走道上，不鏽鋼推車下方，壓了一名乘客，零食撒了一地，把那個人埋在下面，刺眼的鮮血從地上那名乘客頭上快速外流，已經形成了一個血泊，血泊還在快速擴大中。

旁邊的幾名乘客愣了一下后，慌忙把小推車扶起。

黃辰跟著跑了上來，只見那名中年乘客面無血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胸口的起伏都沒有了。

女售貨員驚慌失措地把傷者身上的雜物全部清除，平放在地上，然後雙手交叉按在男乘客的胸口，用力按壓著為他做人工復甦。

旁邊一名四十多歲的婦女，悲痛欲絕地蹲在那名昏迷的傷者身邊，大聲呼喊著對方的名字，可是那名男子卻沒有一絲反應，那名中年婦女用力撥開售貨員的身子，滿臉猙獰地對女售貨員厲聲吼道：「你是殺人犯，是個劊子手！我男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不僅是他，司機也有責任，都抓起來，一起槍斃掉。」

「就是，大家等會兒一起投訴他們，會不會開車？」

女售貨員一臉的驚慌，雙眼含著委屈的淚水，突發的狀況把她徹底驚慌了，對面大姐的怒吼，像是針一般扎在她心中。

「老妹兒，你會不會救人啊？光按壓是沒用的，你要對他做人工呼吸啊，就是親他，你一親他就醒了。」一位操持著東北口音的壯漢，在邊上陰陽怪氣地開口起鬨，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就是，人工呼吸都得口對口，光按壓胸口頂個屁用！」

「快親他，不對，快點兒用人工呼吸救人！要不然對方有個三長兩短，你可要牢底坐穿的。」周圍幾個青年同樣幸災樂禍地跟著起鬨，幾個人還拿出手機，一臉興奮地把鏡頭對準女售貨員！

……

女售貨員被周圍冷嘲熱諷弄得大腦一片空白，特別是幾個拿著手機湊過來的幾個人，讓她心中充滿了惶恐。

在眾人逼迫下，女售貨員雙眼流著淚，咬著牙低下頭，準備進行人工呼吸。

「啪！」一個沉重的耳光，把售貨員扇的瘦弱的身體都向一邊傾倒下去。

對面那個中年婦女聽到一群人一邊喊著親他，一邊又是攝像，又是拍照，心中怒火衝天！若是自家男人被這個女人親了，事情傳出去，她和丈夫以後就徹底成了笑料！

「你個賤貨，你敢親我男人，我跟你拚命！你滾開，我男人不要你救了，你去找個醫生來，我要醫生來救人。」那個婦女撕著喉嚨怒罵起來。

「你幹什麼，憑什麼動手打人？你老公的事情又不是她一手造成的，有本事你去找司機理論去，有什麼資格動手打人。

再說了，人家是好心就你，你男人現在很危險，若不快點進行搶救，會有生命危險的。」黃辰實在看不下去了，指著那個婦女大聲斥責起來。

更讓黃辰氣氛的是一堆拿著手機亂拍的人，這群人就像是瘋了一樣，總是消費別人的痛苦，來滿足自己的慾望，做人最基本的教養呢？

「你們這些人，有沒有一點做人的底線？下面那個人都快死了，你們不但不想辦法對傷者進行急救，還拿著你們的手機在拍攝別人的痛苦，在旁邊煽風點火，你們做人最基本的底線呢？」

「老弟，你說這句話我可不愛聽，我們已經打了120，而且我們拍照，是為了宣傳好人好事，弘揚社會正能量，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味兒呢？你和整個服務員是老姘吧！」

「你……」黃辰剛想開罵，手卻被倒在地上的服務員拉了一把，她向哀求道：「小兄弟，別跟他們說了，救人要緊，你幫我替他做人工呼吸吧，求求你了。」

黃辰聞言，眉頭一皺，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大叔嘴對嘴，他……本想拒絕，但是看到女售貨員腫起來的臉，以及眼中無助的哀求，最終心一軟，蹲了下來。

一雙眼盯著那名婦女，冷冷地說道：「你老公現在有生命危險，若是不進行搶救，很可能會死亡，我現在要對你男人進行人工呼吸，你要是不願意我扭頭就走，以後的事情和我，還有這位大姐無關，你就等著120來吧。」

那個婦女被黃辰冰冷的眼神盯著，心中就產生了一絲懼怕，現在聽黃辰說自己男人隨時可能沒命，頓時慌了，急忙哀求道：「你要是能把我男人救活，我給你們兩個磕頭道歉。」

對面那個壯漢不依不饒地道：「這就對了嘛，你救人，家屬答謝，我們跟你傳到網上去，幫你們免費宣傳，你名利雙收，到時間別忘了老鐵們……」

黃辰恨不得上去一拳打爛他的臉，但是他學過一點急救常識，知道時對於傷者來說就是生命，越往搶救，傷者就越危險，他沒工夫跟對方廢話。

黃辰沒有跟他們啰嗦，但是跟過來的「流轉指尖的溫柔」卻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氣，指著那名壯漢厲聲罵道：「你個憋犢子，不會說人話，可別說了，要是再敢亂說話，我把你口條割下來下酒。

還有你們這群吃人飯不幹人事兒的玩意兒，誰再敢瞎拍！」溫柔的小姑娘，瞬間變身成了東北女俠，手中拿著自拍桿，指著周圍正在趁亂拍照，一頓大罵，女俠的霸氣，讓黃辰暗暗豎大拇指！

「哎呀我去！你個臭娘們兒……」

「你特么給我憋回去，今兒非削死你個癟犢子！」大美妞在腰間一抽，一根三十多公分的金屬自拍桿，被她亮了出來，輪起來就要上前去干那個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