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看不透的蛇

「有多高？」枯槁僧人僧人慢慢說道。

「高聳入雲，直插天穹，因為雲霧環繞，我並沒有看到山頂。」錦衣老者說道。

「那座閣豈不是更高。」灰衣僧人問道。

「那座閣就在那座山上，自然是更高。」錦衣老者說道。

「我很好奇，傳言那座閣中有天下所有的武功，有世上最好的靈藥，就算是經脈不通的人，他們也有重塑經脈的神秘手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枯槁僧人僧人慢慢說道。

「那座閣已經多年不曾開啟，那些傳說還經久不息，自然是真的。」錦衣老者說道。

「宇文施主怎麼如此肯定？」枯槁僧人不解的問道。

「我雖然沒有進到那座山中，可是我卻遇到一個人。」

「一個人？」

「不錯，雖然我沒有看清他的面目，可是我可以肯定，他的年紀並不大。」

「一個不大的年輕人？他來自那座閣？」

錦衣老者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不錯，就在我殺死那條蛇之後，那人就出現在林中。那人呵斥我為何殺死這條蛇，我看他年紀不大，語氣難免有些不敬。」

他說到這裏，目光望着天空中的一片雲，似乎是在回憶當時情景，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那人似乎也不生氣，只是冷笑說道，一個清靈下鏡的陣師，就敢來到這裏如此猖狂，真不知天高地厚。說完，這句話，他極為隨意從懷中掏出一些棋子，隨意撒在林中。」

「林中突然間大變，林中生出道道無形氣網，我雖然全力抵抗，卻似乎不能動彈。我本想着此次必然喪命在林中，誰知那人冷笑兩聲，收回棋子，轉身離去。我再也不敢停留，慌亂從向林外奔去，似乎多停留一刻就會死在林中。」

枯槁僧人僧人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了幾分。

只有真正邁入武道的人，才能知道邁入清靈境是何等的困難和不易。

一個清靈下鏡的陣師，竟然被一些棋子困住，不能動彈，那人境界會到了何種神妙的境界。

離亭內突然間變得安靜起來，沒有人再說話，枯槁僧人知道錦衣老者到了何種境界，又是何種樣沉穩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倉皇從林中逃出，可見當時那人的境界是怎樣的神妙。

也不知過了多久，枯槁僧人聽着梅林中琴聲不斷傳來，看着林間落葉紛飛，在林間看到那個沉穩無比的俊秀臉龐說道：「宇文施主，覺得他就是那條蛇？」

錦衣老者慢慢回過神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不透他。」

……

……

柳空如人在空中，手指不停變化，在他指上有道道真氣流出，在他身下織成一道無形的巨網。

他人在空中，身形飄飄，衣衫隨風擺動，雖然瀟灑飄逸，可是英俊的臉上，卻隱隱透出一絲蒼白。

這一番對決，他雖然佔據上風，可是奇音陣攻勢就如同海浪一般，一直不停衝擊着他的落木陣。

無數次的真氣碰撞，也使得他消耗了不少的真氣。

冬雪坐在地上，白皙纖細的雙手，不停在琴弦之上來回撥動，琴聲從剛才平和寧靜，變得肅殺起來。

琴聲在她身前形成一道道無形氣網，無數的落葉被氣網擊碎，變得一道無形粉末。

她面色之上隱隱有汗珠留下，可以看出這番對決她也頗為吃力。

場中的人看到這種情況，再也沒有了任何喧鬧聲。都盯住場中的兩人。

蕭墨雨聽着琴聲雖然依舊凌厲無比，可是看看冬雪臉上的汗珠越來越多，知道她真氣消耗極大，過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

柳空如立在空中，雖然吃力，卻感受到冬雪琴弦之上發出風真氣漸漸變得弱了幾分。他心中雖喜，卻並不着急。

只是手指虛點，落木陣一角的的真氣驟然之間變強了幾分。

兩人從一開始交手，就不斷在這落木陣一角交鋒，無數個會合，依舊是難分上下。

隨着柳空如這幾招虛點，那一角的空氣瞬間增強，冬雪那琴聲也似乎弱了幾分。

蕭墨雨知道在這般僵持下去，冬雪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他看着落木陣，看着從天而降的滾滾氣流，他淡淡說道：「落木陣果然厲害，可是這陣法雖妙，正中那道陣眼始終都是他的弱點，這也是他只能在星河盤排名第六的原因。」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眾人聽到這句話的表情自然也是各不相同。

大部分人因為蕭墨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為了出一些風頭，並不會認為他說這句話，有多大作用。

若雲公主安靜站在身後，她目光雖然注意著場中的對決，可是目光卻也有意無意落在蕭墨雨的身上，等蕭墨雨說這句話，她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因為他看到柳空如的那張俊美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的幾分，似乎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冬雪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異，她身在陣中，奇音陣和落木陣一直相抗，想要衝破落木陣的包圍，都未能如願。

此刻想到蕭墨雨這句話，眼睛驟然變得明亮起來。

她身子緩緩從地面上飛起，手指在琴弦飛速舞動，四周氣流急速集結，猶如一炳無形的長矛，向著落木陣正中攻去。

柳空如感受到這股氣流的強大，他手指連點數下，想要擋住這根無形的長矛，可是這根長矛集中冬雪所有的真氣，何等凌厲，柳空如只覺得那根無形長矛瞬間到了自己身子前。

他身子一翻，從空中落了下來，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汗珠從他英俊臉上留下，臉上再也沒有沉穩和平靜，而是極為詫異，這次他內傷頗重，他不敢再強運真氣，只能盤膝坐下，暗自療傷。

冬雪身子從空中緩緩落下，她面色慘白，嘴角隱隱有鮮血流出，這一戰他雖然勝了，可是終究是消耗過大，也受了傷。

蕭墨雨走到她的身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瓷瓶，從瓷瓶中取出一枚丹藥，放在東雪手中。

冬雪看着自己手中的這枚丹藥，通體雪白，隱隱透著一道奇香，有些驚異的問道：「這是雪神丹。你是楓林聖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