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西涼鐵騎

話說劉小備這一邊遭遇鄧芝大軍襲擊當日，長安城也發生了一些不得不提的事情——

是日清晨，曹操盥洗之後，便來到了府後院花園中舞劍——這些日子以來，曹操感到身體虧虛，故而想到了規律作息時間，同時加強鍛煉。

不一會兒，曹操練劍出了一頭虛汗，微微喘息著便去了書房，打算享用自己的早餐——這是他早已吩咐好的，每日大概這個時候，他的早餐便會擺放在書房桌上，許褚負責看守書房大門。

曹操來到書房門口，見到許褚像往常一樣站在那裡，頓時笑著招呼道：「仲康！」

「丞相大人！」許褚見到曹操，當下也是抱拳低頭，恭聲喊道，跟著他又抬起頭來，臉色鄭重道，「昨日涼州傳來急報，說馬騰起兵造反，前日已經佔據了涼州六城之中的四城，預計這兩天，他便會統據涼州！」

曹操聞言，不由眉頭一皺，表情疑惑了一下，跟著忍不住問道：「馬騰？我好像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許褚聞言，當下解釋道：「馬騰是涼州西涼城城主杜飛手下大將，原為西域山賊頭領，被招安后當了西涼城的將領，之前並沒有什麼名氣，丞相大人不知也屬正常！」

「嗯。」曹操聽了許褚的解釋，微微點頭應聲，跟著便並無重視之意地說道，「不過是一山賊頭領，居然能讓他起兵造反，奪了偌大的涼州，實屬可笑——待會我給你虎符，你調兵十萬，全權處理此事便是！」

「是，丞相大人！」許褚聞言趕忙應聲，同時微微有些激動——曹操如此信任和重用自己，讓許褚頗為受用。

隨後曹操進了書房，開始享用早餐，吃得差不多時，他聽到門外傳來司馬懿的聲音——

「丞相大人在書房嗎？」司馬懿問。

「是的，仲達先生，您有事找丞相？」許褚回答並反問道。

司馬懿正要答話，就聽屋內響起了曹操的聲音：「仲康，讓仲達先生進來！」

「是，丞相！」許褚連忙應聲，跟著便讓出門道，對司馬懿微微欠身道，「仲達先生，丞相大人有請！」

司馬懿見狀，當下沖許褚抱拳回禮，跟著便開門進入了書房。

「丞相大人！」司馬懿進了書房后，首先拜見曹操道。

「先生請坐！」曹操起身後，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跟著又問，「先生可是有了謀划？」

「是的，丞相大人！」司馬懿一邊就座，一邊回答道。

「很好，說來聽聽！」曹操聞言，不由大喜道，隨即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於是司馬懿便將自己來此想要說的，仔細講給了曹操，前後一共花費了半刻鐘有餘，期間曹操僅僅是就幾個地方的疑惑提出了詢問。

待得司馬懿講完之後，曹操微微沉思了一會其內容——

這些日子以來，司馬懿考察了曹軍的兵力以及戰爭儲備，發現經過前幾年的征戰，吃過幾次大敗仗，導致現如今曹操雖然還擁有著幾方勢力中最強大的兵力，可相對來講物資也不能算充裕了。

此外，司馬懿也了解了近幾個月江東以及益州等地的發展情況，並對其進行了一些預測，最後也得出了一些結論。

就此，司馬懿提出了幾個重要戰略計劃，首先是「厚積薄發」，現年以及明年年初囤積糧草等戰爭物資，到了明年四五月份便看形式，再優先考慮攻打荊州。

因為荊州毗鄰益州，又屬於江東之地，有了之前赤壁之戰的教訓，即便是司馬懿也不敢再從烏林過江，直攻建業了，所以便選擇了有陸地「入口」的荊州作為攻克江東的突破口，不過即便是荊州，也只有西北方向一個陸地「入口」，且需要翻山越嶺，攻克難度也不小，加上這樣需要更長的時間攻取建業，會耗費更多的物力和財力，這也是之前曹操未曾想從荊州入手，攻取江東的主要原因。

不過如今形勢也不同了，荊州背靠益州，那麼若劉小備出手援助江東，曹操這邊也能及時應對，不必擔心大軍去了烏林渡江，長安城老巢卻遭到劉小備大軍攻擊的情況了！

而若是能夠佔據荊州，那更是能夠以此作為攻伐江東和益州兩地的起兵地點，令曹操節省戰爭上很多不必要的花費。

此外，一旦曹軍能夠在荊州站穩腳跟，哪怕是暫時性的，那麼按照司馬懿的想法，便可讓河北原屬於袁紹的兵力南下，從烏林渡江對建業發動攻勢，而荊州這邊也同時發起總攻，或可一舉拿下江東！

當然了，劉小備這個時候十有九九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司馬懿還想到了一招，那就是與益州南部的蠻夷聯合，許之好處，到時候讓其暫時牽制劉小備大軍，如此一來，曹軍只需全力對付孫權，只要能夠儘快拿下江東，那麼這天下一統，便可成定局！

不得不說，對於司馬懿這樣的大局觀，曹操是極為佩服和欣賞的，但他仍然有所憂慮，生怕這計劃其中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所以在聽完之後，仔細思索起了計劃的不足之處。

然而就在這時，司馬懿卻是又道：「丞相大人，其實我還考慮了這一計劃中某一項出現問題的後備方案，只不過我一向不喜歡用，因為我做事習慣以最優方案一次完成，但丞相若是想知道這一系列的後備方案，今晚我可整理給丞相大人！」

聽到這裡，曹操不禁笑了，當下不住點頭，不吝讚美道：「先生果然心思縝密，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看了，到時候就按先生所說的辦吧，不過眼下還要解決涼州的問題……」

「涼州？發生了什麼？」司馬懿還不知道馬騰造反之事，當下不由疑問道。

對此，曹操擺了擺手，解釋道：「也沒什麼就是剛剛仲康告訴我涼州馬騰起兵造反，已經奪佔了涼州三城，我已經讓仲康調兵十萬負責處理此事，想必這兩個月就有結果了。」

「噢……」司馬懿聞言恍然，跟著便向曹操告退了。

……

涼州，琵琶城。

琵琶城以釀造美酒著稱，乃是涼州商貿大城，算得上是涼州的經濟中心，涼州各城較中原等城較為「荒涼」，唯獨這琵琶城平日里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可這一日，琵琶城卻是城門緊閉，城頭上還幾乎站滿了守城的將士，一個個面色或是凝重，或是擔憂。

不多時，站在琵琶城頭遠眺幾里之外，有著滾滾煙塵騰起，一看便是至少萬人行軍才能造成的景狀，這令城頭的一眾將士紛紛有些慌亂起來！

向著琵琶城而來的，乃是一支由五千鐵騎兵、五千輕甲兵、兩千弓箭手以及兩千其他兵種組成的一萬四千人大軍，領頭的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齣頭的英武青年，這個青年穿著銀色鎧甲和頭盔，手持一桿紅纓長槍，目光如炬，隱隱蘊含殺氣，普通人與之對視一眼都會心生懼意！

琵琶城城頭，城主蔣涵望著逐漸逼臨城下的大軍，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蔣涵的身旁，乃是琵琶城主將鄧飛，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圓，一雙眼睛宛如銅鈴般嚇人，此時他望著英武青年率領的鐵騎兵，忍不住讚歎道：「西涼鐵騎，果真名不虛傳，只可惜落到了賊人手裡！」

「鄧將軍可有把握對陣敵軍？」蔣涵聞言，這時忽然問道。

鄧飛愣了愣，跟著目光一狠，咬牙道：「擒賊先擒王，待會看我陣前取敵將首級，如此就算西涼鐵騎再厲害，群龍無首也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勢，或可保住我城！」

「如此甚好！」蔣涵聞言，忙點頭說道，一顆懸著的心微微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