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這裡是正經的青樓
「狂妄！」「哪裡來的狂徒？」「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能有多少才華？」「口出狂言誰不會，有本事寫出來，筆下見高低！」
原本還有些壓抑著自己情緒的讀書人，聽到了句小天的這一句話之後，一個個的臉色鐵青，暴怒了起來。
就算是趙靈飛乃至樓上的三位大儒都是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位神秘的斗篷公子會說出來如此狂妄的話。
幾乎是所有的人的興趣，都被句小天給提了起來。
「因錢而定斗篷公子！」
趙靈飛銀牙暗要，心中幾乎是確定此人必然是來砸場子的，不然的話，何以說出來如此不智的話。
「只是不知道是樓中的那個賤人暗中指派過來的。」
種種念頭電光石火中在腦海裡面一閃而過。
面上依舊笑顏如花，她們都是經歷過專門的訓練，縱使遇到再好笑的事情也不會隨便笑的，一顰一笑，都有規矩。
「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趙靈飛盯視著斗篷公子，心中恨不得噼里啪啦的把這人痛毆一頓，剛剛句小天的話中意思是只要錢，至於和自己暢談一夜這樣的美事反而置之不理，完全是砸場子的行為。
「沒事，我師兄這個人大度的很，聖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道自己錯了，改過來就是。」
江流兒在一旁開口，他也帶著斗篷，聲音清脆。
眾人聽了，卻是有些無語。
就算是趙靈飛也氣堵。
暗暗腹誹，「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東西。」
「規矩是這樣的，第一名可以和我暢談一夜，另外可以獲得三萬兩白銀。」
到了這裡聲音一頓，把暢談一夜四個字有意無意的重重的說了一遍。
幾乎是所有的讀書人，都開始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一些趙靈飛的忠實的客人，此時都是雙眸冒火。
「第二名可以獲得白銀兩萬、第三名一萬，第四名乃至第六名五千，第七名到第十名，各三千兩。
要是因錢而定斗篷公子真有著絕世的才華，包攬前十的話，不但可以和我一夜暢談，更是可以獲得白銀八萬七千兩。
公子可還有疑惑的地方？請公子一次說出來，我會盡全力解釋的。」
句小天聽了倒吸一口涼氣，不愧是長安城中最大的銷金窟，不過是一場詩會而已，就動用了差不多十萬兩的白銀。
「確實還有最後一點！
那就是，萬一我一不小心包攬了前十的話，能否只是帶著銀票離開？」
句小天猶疑著，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對這位瀟湘館的女子造成太大的傷害，畢竟他是立志修行的人，在沒有一定成就之前沒有打算輕易破去自己的純陽童子身。
趙靈飛聽了這句話，幾乎要氣爆了。
自己這麼辛辛苦苦的舉辦詩會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打響名聲，把自己給推銷出去？
怎麼到了最後，自己反而成了別人嫌棄，不願意要的搭頭？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我們這裡是正經的青樓，做的都是正經的買賣，客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斷然沒有強留客的道理。
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這位因錢而定斗篷公子是不是真的有著真材實料，可不要憑空說大話，被風閃了舌頭。」
趙靈飛的涵養全都丟了，說出來的話，也變得有些尖酸刻薄。
「不勞費心，我家師兄驚才絕艷，說有的話一定會有。」
一旁的江流兒給句小天鼓勁，對句小天很是崇拜。
他這個時候完全的相信自己的師兄，一定有著驚人之詩篇問世。
這樣的崇拜，毫無來由，甚至他已經深深的為了在門口對自己師兄的懷疑而自責，這個時候，他更是要好好的表現。
師兄是低調，可是師兄真的強，很厲害。
就算偶爾流露出來的一鱗半爪，也足以讓世人瘋狂。
句小天點了點頭，「那就好。」
「這樣吧，我自己寫太慢，你們請了人來，我來說，你們寫，十首之後，若是沒有人覺得能夠超越我寫的，就把銀子給我，人貨兩清，各不相欠。」
人貨兩清，各不相欠？
他把這麼文雅的盛事說的如此的粗俗不堪，哪裡像個讀書人？
很多人，都對句小天橫眉冷對，覺得句小天羞辱了他們的詩篇，玷污了神聖的文字。
是個下里巴人！
極為可惡。
「好，我等願意為公子執筆，還請這位『因錢而定斗篷公子』不要令人失望才好。」
一下子出來十個讀書人，手拿毛筆，攤開了宣紙，冷漠的望著句小天。
一個個心中暗自嫉妒，這麼光彩奪目，吸引眼球的辦法，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無論這小子是否做出來十首力壓全場的詩篇，這小子就已經名動長安城了。
「好！」
句小天應了一句，站了起來，「我趕時間，念得快點，你們要跟上來。」
眾人側目，已經徹底無語。
「快點開始吧，我等已經準備好了，側耳恭聽你的大作，可不要讓我等失望。」
句小天一笑。
他是為錢而來，其他事，難以亂了他的心緒。
走了出來。
一步前邁，隨口吟誦。
「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這是第一首，後面的我就不停了，自個兒聽著就是。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蕭？
一步一首。
「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錦樓花霧飄綠塵，芙蓉屏深凝淺春。微酣著人嬌欲睡，彩雲載夢隔湘水。」
......
一首接著一首，句小天念誦，書生奮筆，一步一首詩，一詩一杯酒，杯停詩不停，句句動人情。
十首有關青樓的詩句，短時間內，便已經完成。
句小天一氣呵成。
環顧四周。
「十首已經完成了，還請把銀子給我。」
這十首，都是歷史中赫赫有名的青樓詩句，傳唱千載，自然可以力壓全場，眾人難及。
「自此寫盡青樓詩，讓後來人再如何寫出佳作？」
一些讀書人失魂落魄，沉浸在每一句詩中。
句小天如同詩詞批發商人，一通灌水，搬運了十首古往今來的青樓佳句，震得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啪啪啪啪啪啪！
所有的人，都拚命的鼓掌了起來，響聲震天，此事定然會被青史所記，大唐又出一位頂級的詩才。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趙靈飛也顧不得計較太多，自二樓上小跑下來，紅裙翻飛，如同一個流落紅塵的精靈。
「叫我無名氏或者因錢而定斗篷公子就行，把銀子拿來吧，你們瀟湘館不會言而無信吧？」
句小天的周圍一下子湧上來許多的人，有著讀書人，也有著青樓女子，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冒著熾熱的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