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來由的讓人鄙視
「多謝兄台仗義執言。」
句小天對出面的讀書人，拱手行禮，十分感激。
遇到事情敢出頭，這樣的人，值得敬佩。
「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此人身穿一襲青色的儒衫，腰佩玉佩，風度翩翩，氣質過人，眉眼間英氣勃勃。
「小弟唐仁！
敢問兄台貴姓？」
唐仁忙回禮，應對之間，讓人如沐春風。
溫文爾雅，拳拳君子。
「我可沒有什麼貴姓，叫句小天，這一次，帶著舍弟來，就是為了見見世面，沒有想到瀟湘大院的看門人都有著如此的囂張氣焰，看人下菜碟，十分無禮。
由此窺一斑而知全豹，瀟湘雨中的所謂靈飛姑娘，也是有才無德的人。」
這個讀書人一愣，隨即拍手叫好，大笑道，「長安城中，名流無數，讀書人如過江之卿，無不對靈飛姑娘趨之如騖，兄台還是第一個如此口出狂言的人。
這一下，估計長安城中都知道出了你這樣一位狂人。
但是想要狂，還是需要一定的才華，有才華的狂，叫做卓爾不群，個性張揚；沒有才華的狂，就是狂妄，會被人亂棍打死的。」
句小天忙反省自己，自己一不小心，又高調了，這根本不符合自己低調求發展的目標。
要改，要改！
但是事已至此，覆水難收。
狂就狂一次吧，反正也沒有人認識自己兩人，等狂過今日，就回金山寺修行，輕易不來長安城，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時間一久，自然沒有人會繼續關注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
「倒不是我口出狂言，實在是瀟湘大院的人欺人太甚，狗眼看人低，既然他想要讓我自己證明自己是個讀書人，我便如他的願。」
句小天踱著步子，帶著斗篷，來來回回的走著。
許多讀書人的眸光，都匯聚到了這裡。
而早已經有人，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彙報到了靈飛姑娘那裡。
瀟湘館。
「小姐，有個狂人在大院門口敗壞小姐的名聲，我這就讓人把他趕走。」
一個身穿綠衣的嬌俏丫鬟，看起來十一二歲，明眸皓齒，五官精緻。
提起外面的事情，朱唇微翹，嬌態橫流。
「怎麼回事？」
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來，便見在秀床上面趴著一個姿容絕世的女子，女子的身段婀娜，如瀑的烏髮隨意的披在背後。
小丫鬟忙把門前發生的事情，給床上的小姐數了一遍，嘰嘰嚓嚓，如同百靈鳥，口齒十分的清晰。
言語間，對句小天的狂言很是生氣。
大有句小天若在身前，定要撓他一臉血的意思。
「嘩眾取寵而已，這樣的人，我見識多了，不用在乎，有些讀書人，不好好讀書，為了出名邀寵，不擇手段。」
趴在床上的女子，翻了一個白眼，「不要打擾我了，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一會還要和那麼多的人應酬呢，會累死人的。」
瀟湘大院門口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沒有瞞過其他的人。
「要是這個狂生真的對出來這下聯，就是李三真的狗眼看人低，就是敗壞我瀟湘大院的名聲，給我打斷一條腿，趕出去。
要是對不出，這個狂生就是個笑話，不值一提。」
瀟湘雨的老鴇，自然是不想因為一件小事影響了瀟湘大院的名聲，審時度勢。
句小天來回踱著步子，足足踱了一刻鐘。
旁邊的江流兒額頭流汗，心中打鼓，他和自己的師兄朝夕相處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師兄吟詩作對。
自己的師兄能行嗎？
而且看周圍人的意思，這幅對子很難。
就算是江流兒自覺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面對這樣的一副對子，也是愁眉未展，一時間想不到好的下聯。
「師兄放出大話，要是真對不出來，可就丟人丟大了，必須得趕緊想想辦法。」
江流兒心急如焚，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師兄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解決不了的事情。
旁邊的唐仁看著不斷踱步的句小天，開口幫襯，「兄台，這對子后五字是前五字的顛倒，語意通順，是個完整的句子，又要平仄協調，這的確困難。
長安城中的讀書人，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都沒有對出合適的對子，兄台一時想不起，也屬於正常。
我看瀟湘大院出這樣的對子，也是難為人，不如就算了，咱們去別處吃酒。」
句小天仍是沉思，其實心中一直想的是，「差不多了吧，再繼續裝下去，就沒有意思了。
趕緊把對子說出來，進了瀟湘館中，撈走三萬兩銀子才是正事。」
當即停了下來，正色道，「多謝唐兄給我台階下，可是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我等讀書人，最是受不得這等腌臢氣。
我要讓這個看門人明白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剛剛我想到了一句，正好可以說出來，請大家看看。」
句小天昂首挺胸，大步走到了瀟湘大院門口的兩個精壯男子面前，「我已經對出下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的下聯是僧游雲隱寺，寺隱雲遊僧，你們覺得如何？
憑此下聯，能否證明我是個讀書人，我是否有資格進入這瀟湘大院中？」
能夠在瀟湘大院看門的，自然也是有著幾分學識，一聽這句小天的下聯，頓時臉色變了，忙躬身下腰，臉上諂笑。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狗眼看人低，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正說著，裡面走出一位滿面富態的女子，脂粉堆臉，滿面帶笑，走路生風，手中拿著一件粉紅的手絹，輕輕揚起，便是漫天的香味。
「哎呀呀，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說了你多少次，來者是客，你還是改不了這個狗毛病。
給我拉出去，打斷一條腿，趕出瀟湘苑，以示懲戒，這位公子，你看這樣的懲罰你可滿意？」
句小天眸子一眯，他靈覺驚人，早已經看到了此人。
「我是個外人，怎麼處理，是你們瀟湘苑的事情，今天我是來參加靈飛姑娘的詩會的，平白的被破壞了心情。」
對於想要羞辱自己的人，句小天自然不會為他求情，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誰。
若非自己恰好知道這對聯，今日受辱的便是自己，到時候誰會替自己出頭？
「是是是，你大人有大量，今天公子在瀟湘苑的所有開銷，全部免費，也算是我們瀟湘苑對公子的歉意。」
「公子，你裡面請。」
瀟湘館中。
綠衣丫鬟把門口的事情，傳給小姐。
小姐自床上坐了起來，腰肢舒展，儀態萬千。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僧游雲隱寺寺隱雲遊僧，倒是難得的才華，可惜的是，太過嘩眾取寵了，沒來由的讓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