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界面崩塌（一）

戰爭讓人死的越來越多了。

夜封隱也不再蝸居在生機大陣中，而是趁亂之際到處收割人命收集死氣。

上次降下天罰，他動用了法寶隱匿了他和劉毅守的氣息，讓天道沒有發現而盯上他，所以他僥倖逃脫了。

之後，他便一直小心翼翼地修鍊，只要不超過天道規定的臨界點，他就不會被驅逐離界。

「沒想到這麼低等貧乏的位面還能形成新的天道，倒是有意思！」

如今的他不僅完全恢復了傷勢，還提升了不少實力，恢復了封印前部分力量，即便再遇到封靈，他已經不再懼怕而倉惶逃離，他有十足的把握殺了封靈他們。

只是，這還不夠，他需要恢復更多的修為才行。所以他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出來了，趁亂打劫，到處收割人命。源源不斷的死氣堆積，變成源源不斷的生機堆積，他的修為如坐火劍一樣噌噌噌地往上升。

劉毅守也是，如今的他不僅所有傷勢恢復，還比之前高出兩個境界不止。

兩人暗爽不已。

......

「不好，出事了！」

「出大事了！」

不止是慕容箬勻發現了，墨魂隱，玄墨辰，都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似是有什麼東西在吞噬人的生機和死氣。

以往的戰爭，死亡上升，陰氣重重，這些都是怨念過大的死氣形成的。而如今，四國大戰，卻沒有感覺到一點死氣出現，也不是沒有感覺，有感覺，就是才出現不久就自然消亡殆盡，在空氣中散開，不留痕迹，讓人無所察覺。而且，不止是死氣沒有，相比死氣，人的生機似乎也在無形中流失。不是某一處，而是感覺每個人的生機都在流失，特別是那種不能修鍊的普通人，他們的生機流失得更快。

這種現象太過駭人，很不正常。

「是它出現了問題嗎？」龍麗看向望著天不語，微微蹙眉的玄墨辰輕聲問道。

他沒有回頭，知道她問的是什麼，輕輕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她蹙眉。

「似乎是一種陣法。」這種陣法極其罕見，是一種上古大陣，只是此種陣法特殊，有違天和，故而是禁用的。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大陣已經成型，還在不斷擴散，乃至以整個大陸為陣，所有人都在其中，中間還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陣眼，至於主陣眼在哪裡他暫時不知道。

「有人在下一盤大棋，以這個大陸的天地為棋盤，人為棋子！」他道。

「什麼？」龍麗驚呼一聲。這是她從未想到的。原本以為是天變了，現在他居然告訴她有人在拿整個大陸下棋，而所有人都是棋子。

「是什麼人有這樣的通天大能？」她緊蹙眉頭。

他只是輕輕搖頭。

「看來這個世界要徹底亂了！」她擔憂道。

「它也在變了，而且越來越明顯了！」他一語雙關道。

她瞭然地點頭。她修為太低，還感受不到他說的那種變化，但是她相信他說的，他說變了那就是變了，估計還很嚴重。

這個大陸的天道是成型了，卻也沒有完全成型。低等大陸有自己的意識需要漫長穩定的過程才能蘇醒，形成天道，賞罰分明，自我保護一方天地，滋養萬物，這便是上天的道。然而，這裡之前沒有任何意識，還在沉寂中，它的蘇醒而是因為異世人不斷地打破平衡被強行喚醒的，並不穩定渾厚，而且剛成型的第一件事便是降下天罰懲罰違規的人，本就薄弱的天道意識已經出現裂痕，然而偏離主天道的方向也是必然。

既然偏離，那麼自然會產生其它一系列的蝴蝶效應。雖然萬物被靈氣滋養，還滋長了各種奇珍異寶和靈植，動物漸漸開智，但是被偏離軌道的天道影響，也會偏離大道，繼而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有些焦慮地看著她。現如今，是內憂外患啊！

「此事有些嚴重，我們先與大家會合再說。」他道。

「好！」她點頭。

不僅是他們倆這麼想，其他兩隊人也是這麼想，大家一拍即合地行動，速度很快地在西苑國的靈寶閣見面了。

這次的人很多，很齊。除了他們三隊人，還有肖亮轍及監察修者協會的會長及重要成員，十來個。

「這次叫大家來，是有要事商量！事態緊急，不得不如此！」這次會議由慕容箬勻主持。

他的話，眾人都蹙眉不已。

「接下來我想請大家先聯手用神識締結一個強大的結界，而且是趁天道不注意的時候，秘密進行，因為我所說的事情與天道有關。」他傳音給每一位在場人。

「不要驚訝，也不要多問。大家聽我快速說完！不要引起天道的注意。我們都是高階修者，雖然隱匿了修為，但是是修者，所以時刻被天道注意著。」

大家點頭，佯裝面上帶笑，一臉悠閑地喝著茶歡聚著。

天道經過，並無察覺不妥，便離開了。

慕容箬勻讓之前安排好的屬下特意做出動靜引起天道的注意，他們則聯手用神識設下了結界。然後他再將最近三人觀察和發現的事情快速地說了出來。

大家聽得臉色驚變。

「我相信你們應該也有所察覺，如今雖然這個大陸有了靈氣，還很濃郁，卻不純粹，而且吸收得多了人的谷欠念似乎也在膨脹，不斷地冒出了雜念。」

「嗯！」眾人點頭。大家確實察覺到，雖然有些納悶，但是並未深想，只以為是天道初成還未穩定導致的，沒想到其實另有玄機。

「這其實就是一個主要的表象。」

「還有，最近有人在用整個大陸下一盤棋，目前還不知所圖何為？但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必然不是好的！」玄墨辰將他發現的說了一遍。

「難怪我發現最近不少人的生機在悄悄流逝，修者的並不明顯，後來看到一個個普通人就更明顯了。之前還只是那麼個別的，現如今卻都在變化。原來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而且你們沒發現么，現如今這般有傷天理的現象，天道居然沒有出來阻止，這說明什麼？」墨魂隱淡淡道。

「說明要麼是默認，要麼便是畏懼。」肖亮轍淡淡道。

「這麼大的一盤棋，是何人有此能耐？」修者監察協會的人皺眉。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眼前這幾人，但是從接觸和了解來看，應該不是他們。不然，他們為何還要喊大家來開會？

「何人誰又知曉？只是，這似乎是一種上古大陣，專門奪人生機的禁制。這是大陰謀！」靈寶閣的大長老靈塵源道。

「如今四國戰亂，如今卻又有異界強者以大陸為棋盤，人為棋子，還有天道偏離軌道，這真是內憂外患啊！」

「這樣下去，遲早會天地崩塌，一方世界不復存在。」

大家都是見多識廣的異界強者，也都知道天道若是毀滅，那麼這一方世界也將不復存在。除非碰到大能強者，可以摺疊大陸將之重組，或者用強大修為修補或者設下結界保護整個小世界，否則，只有等死的份。但是這種付出，必然伴隨著強大的後果，稍有不慎便會殞命。誰有甘於為了這麼一個貧瘠的小世界做出這麼無私的奉獻？所以那種甘願為眾生現出自己的人都是偉大的，值得人尊敬。

大家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都沉默著不說話。

須臾，墨魂隱道：「現如今雖然棘手，但是還是有可挽回的餘地。四國征戰我們雖然沒法干預，但是我們可以阻止那暗中布棋之人繼續危害大陸，而且大家既然知道了這裡的天道已經偏離，其實可以自封修為，在非必要的時候不要輕易展現修為，那麼自然可以做到與常人一樣呼吸新鮮空氣而不攝入這裡的靈氣。靈氣是修鍊去吸收才會進入體內，不主動納入目前是沒有任何事的。」

自封修為？大家一怔。

可是，也知道是最好的辦法。

接下來，大家又快速商討了怎麼應付天道和討論應對措施，還有怎麼揪出那暗中布陣的可惡之人給以顏色。

快速敲定可執行方案后，慕容箬勻才笑著說：「好了，該說的也都說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便按計劃行事，一旦發現可疑之人便傳訊通知。至於天道之事，大家心裡知道，秘密進行各自的事情便是。」

說完，撤了結界，沒多久，便收到屬下傳來的消息說都已經正在前往上界的通道準備離開。這是他特意安排的，因為天道偏離，他特意安排了一批修為低的屬下趁著沒有變化之前先走，屆時再找機會會合。他最擔心的便是天道發現了后，斬斷這裡與上界的聯繫，那時要麼就是撕裂空間離去，要麼就是在這個地方自生自滅，要麼就是與一方世界一同毀滅。只是，這些都是最壞的打算，他希望還有轉圜的餘地，不到那種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家又聊了一會，才相繼散了離去。

玄墨辰、慕容箬勻、墨魂隱，還有肖亮轍和靈塵源及三個女主幾人移步去了後院的閣樓。

落座后，墨魂隱看向玄墨辰，「你可看出什麼了？」玄墨辰精通陣法，想必他已經看到了不尋常之處了，剛剛之所以沒有說出來，他估計後果只怕更嚴重。

「這是一種上古禁止大陣，叫生機大陣，專門奪人生機，收集人死氣的，很是陰損缺德。死氣經過大陣轉換，可以變成生氣，魔修常用來提升修為和彌補生機。」玄墨辰道。

「看來於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只怕這布棋之人是魔族中人，修為還很高。」慕容箬勻微微蹙眉。

肖亮轍也蹙眉，問道：「難道修者監察協會也沒有記錄嗎？」

玄墨辰搖頭，「修者監察協會也只是盡量收集異世人的信息，然後編輯在冊，並非做得到全部監管。而且在此之前，天道並未蘇醒，這裡虛空通道形同虛設，還有的是並非通過虛空通道正常途徑下來，而是使用秘術下來，並不完全能掌握具體行蹤，難度很大。」

大家點頭。

「既然設下大陣，自然有人會監管，我們只要想辦法找到那些人，便可順藤摸瓜查到大陣的位置。」龍麗道。

「嗯，你說的可行。不過，這些人不好找。」墨魂隱道。

「不好找並不是難找。就像你們說的，一旦有死氣便消失，一個大陣真的能做到這麼牛嗎？難道沒有別的人為操作嗎？只要有，便可以順著找到這些人。這麼大一盤棋，必然是好多人一起參與，總有漏網之魚。再說了，不一定都是修者，還有下面跑腿的小啰嘍。」黃娟蹙眉道。

一旁的舒華利點頭認同，「既然是魔修，那麼可以用排除法排除一些人，然後我們剩下的便可縮小一些範圍。」

「哎呀，我怎麼給忘了，這事可以問問詹台大哥，他們對魔族之事很了解的。」黃娟突然叫道。

「是呀，怎麼把他給忘了！」舒華利一笑。

龍麗點了點頭。

「之前我們已經商議了方案，現如今，大家按計劃進行。可以問問詹台長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慕容箬勻含笑點頭。

「找人，我們靈寶閣在行。我即刻發通知下去，讓他們留意可疑之人。」靈塵源道。

「對了，東澤和西苑求助到了逍遙仙宗，你作為宗主大家都看你的，你是怎麼打算的？」舒華利看向黃娟。

「還能怎麼打算，讓他們自己人去，我現在很忙的。而且再說了，宗門才成立多久，哪就突飛猛進了？我們還是弱者呢，現在還需要別人保護呢！」黃娟說完，蹙眉，看向龍麗，「對了，貌似雙方都在打著你的主意呢，估計是要動用你的人情來成全他們這次的戰役。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她淡淡道。

「唉！」黃娟長嘆一聲。這一生中，人情債是最難還的。欠什麼都不要欠人情債，不然，很多事情便是身不由己。特別是欠的命債。

「行了，宗門這邊我會吩咐下去。至於冷若璇那邊你就自己拿主意，需要用人的地方直接和我講。」黃娟道。

「即便是欠的債，也是要量力而行。我雖不是善男信女，卻也不是好人到底。只要不過分，我願意全力相助。」龍麗很清楚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只要他們不越界，她便願意傾力相助。冷亦寒的命已經沒了，她不願他的國家也沒了。雖然冷若璇面子上掛不住沒有直接向她開口，但是她卻在大戰之前暗中請肖亮轍和玄墨辰的人相助了。只要不是關鍵時刻，那些人不會輕易現身出手。包括冷若璇身邊，也早已有異世人到位暗中護她周全，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還有習太后，那麼刁難她，她還是派了人暗中保護她。只是，這樣她欠玄墨辰的卻越來越多了！

想到此，她看向玄墨辰，只見他裝作沒看到，側頭透著窗戶看著遠處的風景。

她抿了抿唇。

這事其他人也不好插言。

「龍姑娘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無需客氣，我們是朋友。」慕容箬勻適時地刷了一波存在感，順便在舒華利面前刷刷好感度。

「謝謝！我已經做了安排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保護得太好不一定是好事！未見風雨，不見彩虹。」她微微一笑。

「好！」慕容箬勻笑著道。這女子倒是個通透的妙人。

龍麗時刻分得清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會去越那個界。有些事情，幫多了成了理所應當，還會成仇人，恰到好處即為好。

大家又聊了會其他的，才相繼起身前後離去。

龍麗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山林，靜靜的。

舒華利走過去，溫聲道：「不要太過擔心，他們會好的！」

「我知道！」她輕輕點頭。

「我們先下去了！」

「好！」

黃娟在下樓的台階看了二人一眼，垂下眼瞼，默默下樓。她雖然是逍遙仙宗，但是她卻沒有實力，能幫她的不多，而且再說了，這是世俗界的事情，他們現在是修者，插手太多會違反天道，會遭因果反噬的，不利於以後修行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正因為龍麗心裡跟明鏡似的，她才不願意和她們提及，因為有些事情是她自己要度過的，她的劫她應，她不希望牽涉太多人進來。所以，才跟肖亮轍打招呼，因為他們離得近，方便消息傳遞。還有玄墨辰，她欠他一個人的，以後只要有機會她便都會還，哪怕付出她的性命，該是她還的便是要的。而且她更知道，玄墨辰為了不想她心裡有負擔，才說得隨意，不在乎。她心裡都知道，正因為都知道，才沉默，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大家都起身了，玄墨辰坐在位置上一直沒有動，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他淡淡看著窗外的風景，卻實際上在觀察她。

玄墨辰的毒，她目前能做到的就是暫時壓制，因為需要更多靈藥，他的毒是大世界的混合毒，不是普通毒藥就可以以毒攻毒，更不是那種誇張的隨意一下就可以讓男主寒毒痊癒的。她需要研究，需要時間，需要能力提升自己，更需要藥材，這都是缺一不可的，即便他有靈藥，可是也不全，以她的醫術，也只能做到鎮壓。

這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因為玄墨辰和他身邊醫術高明的人能做到的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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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發作過一次，是她為他施針壓制的。為了答謝他，她將現代學到的那些存留上千年厲害的針灸術教給他和他身邊會醫術的神醫，神醫得了針灸術已經激動地回去研究去了，看那神醫欣喜若狂的樣子，她估計應該離玄墨辰解毒也不遠了。

其實，對於玄墨辰來說，這麼珍貴的醫術就被她傳給他和自己的屬下，已經是對他最好的報答了。這丫頭通透，若是換做別人早就以此談條件，要挾他，他不答應也得答應，因為這醫術真的很寶貴。特別是那聞所未聞的回陽九針，急救性命的針灸術，還有那詭異的鬼門十三針治療離魂症的，還有別的。隨便一樣，便會受世人追捧一輩子，她還無私地全部拿出來獻給他，給他的時候還說希望能幫到他，還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不夠多。

「你不下去看看？」她轉頭看向他。

「陪你！」他淡淡道。

「我沒什麼呢！」她勉強一笑。

「你心情不好！」他戳穿她佯裝的鎮定。

「看破不說破，不知道嗎？」她嘴角微抽了下。

「我覺得既然是朋友，便可以直接點。」

「有時候太過直接了會讓人很尷尬的，特別是對女子而言。」她汗。

「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他不常與人打交道，朋友不多，所以在人際交往上他需要多磨練，而與屬下，那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屬下聽他的，完全沒有顧慮，所以我行我素指揮慣了，還是第一次與女子交往，把握不住那個度。

看他一副受教了的樣子，她有些好笑，沒了沉悶感。

「謝謝你啊！」她笑了。

「你總算笑了！」他道。

「是的，被你開導的。」她笑著說。

「我的榮幸！」他才露出一抹淡笑。

「對了，你最近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她問。

「沒有！」他搖頭。

「那就好！」她走過去，坐下，看著他，道：「我們接下來幹嘛？」

「等！」

「好！」她點頭，「我想去一趟皇宮。」

「我陪你？」

「好，我們悄悄地過去看看，不驚動他人。」

「好！」

「那晚上我們就去？」

「好！」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已經漸漸地在以她為中心，重點偏離了，還對她特別上心了。

而她，卻是因為心傷，沒有去多想，如果認真一點，她會發現，他其實已經變得很在意她了。可以說是寵著，任著她。

......

入夜，兩道黑影在沒有驚動任何人地悄然入了皇宮。

皇宮，御書房。

冷若璇正在批閱奏摺，旁邊放著一杯茶一直沒動。冷楓翳作為攝政王，又是個有能力的，如今局勢動蕩不安，四國開戰，他早已去了邊境親自指揮作戰。

不過，冷楓翳也被龍麗派了暗衛保護，只有在他性命攸關之際才會現身相救。

屋瓦上，兩個換了便裝的龍麗和玄墨辰互視一眼，龍麗拿出一張符紙，那是之前靈魅兒留給她的，隱身符有一疊。她現在給倆人用上，便大搖大擺地飛身下去，堂而皇之地進了御書房。

玄墨辰找了椅子坐下等她。

而她則大膽地走上去，來到冷若璇身側，微微低頭，看著她動作嫻熟地勾勾畫畫，通過的打勾，批上閱，如果有需要便會寫上自己的意見和指令。有疑問的圈出來，沒通過的也寫上批閱兩字，放在另外一邊，應該會駁回去的。

看著她這麼嫻熟的動作，她很欣慰。時間果真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之前見她，還一點都不成熟，帝王的威嚴也沒有，而且緊張不安還需要人協助，如今，她卻能獨擋一面了，她確實成熟了不少，帝王做得越來越有樣了。看了會，才移目到了她的臉上，認真地打量起來。這丫頭，雖然之前傷過她的心，但是不得不說周身已經無形地自成帝王氣勢，威嚴十足，模樣也長開了不少，是個美人胚子，還能在她臉上看到冷亦寒的影子。

看著她的臉，她有些恍惚。好久，才回神，帶著滿意的笑容朝玄墨辰點了點頭。

玄墨辰起身，二人離開御書房。

出了御書房，龍麗去了她曾經待過的梅苑閣。

那裡，除了之前的宮女和幾個太監，沒有別的人居住。裡面的陳設還是如原來一樣。

這裡有她和冷亦寒的回憶，每看到一樣熟悉的東西，她腦海里就回憶起她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的心裡既苦又酸，但是卻不後悔當初與他牽手進宮的決定。

好久，他們才離開了這裡，又去其他地方轉了轉，太醫院、藏書閣等地，皇宮轉了一遍，才離開。

這一切，都在悄悄地進行，沒有驚動任何一人。

出了皇宮，他們去了聚仙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