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馬失前蹄 全府戒備
月色高照、寒風凜冽。大漠冬天異常寒冷，雖說不是寒冬臘月，但外面溫度低的可怕。
龜茲鎮，城西。
各大府邸燈火通明，七天前，順國公府被盜走女人肚兜后。
第二天晚上，全府上下僕人的衣褲消失不見，連箱子里的衣服一併消失，走街串巷的人說，
「那晚，有些人睡覺前明明穿著睡衣，起床方便結果赤身裸體走出來，被巡邏侍衛暴打一頓。」
第三天晚上，已經是全府哀怨，有些僕人都不敢入睡。直到黎明時分，大夥急匆匆起床方便，發現夜壺不見了。
小道消息稱，
「那天全府一片騷氣，熏的人睜不開眼。」
第四天晚上，全府僕人輪流守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有人去做飯，鍋漏了。最讓人可恨的，不是一口鍋，全府上下所有鍋都漏了。連舀米的瓢，都破了一個大口子。
第五天晚上，僕從睡著睡著，枕頭被子著火了。差點整座府邸被大火吞沒。
第六天晚上，府邸一半以上兵力，全部集中在僕人生活區域。結果早晨起來，發現府邸大門，不知道被哪個挨千刀的拆走了。
第七天晚上，已經沒人敢睡覺了。
有件事不得不說，七日間，每日楊鼎二人作案后，守城士兵都會傳來消息，夜裡有兩名無視宵禁之人，翻牆而逃。據說一日晚上，城池將領親自坐鎮城門。
真的看見兩名黑衣人翻牆而出，在順國公府護衛的在三抗議下，守城將領帶走一半士兵，前去搜查兩名黑衣人落腳點，無功而還。
七天醞釀，滿城風雨。始終不見搜捕跡象，讓一些客商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第九天晚上，安靜一夜的府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生活區。
屋檐上，兩名黑衣人踏著瓦片，無聲無息移動著。
皎月明亮，餘暉鋪滿半邊天。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巡查士兵行走在大街上。
「師弟，莫問刀交給我，你負責斷後。」
樊紹左右張望，防備四周。
「拿到莫問刀后，我會掩護你離開。」
楊鼎跟在樊紹身後，注視今夜月色。
沒多久來到燈火通明的城西，今夜與往常一樣。二人順著路子，來到順國公府。三步一崗的院子，如今空空如也。若是換作平常，必定有詐。
不過今日，是不可能了。
楊鼎等人落在院子里，按照地圖上路線，朝庫房而去。中途遇見兩回巡邏侍衛，都被他們躲開。樊紹為了安全起見，繞路去了生活區一趟。那裡的確重兵把守，這才安心。
抵達庫房外，他們有些不敢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三人高的大門，兩丈寬。通體硃紅色，大門中間掛著一把狼頭鎖，狼嘴是緊閉的。
「這種東西全是將鎖芯固定死，沒什麼作用。」
從腰間掏出飛鏢，撥開狼嘴運轉內力一戳。
「啪嗒！」
一聲，狼頭鎖開了。楊鼎正要推門，樊紹伸手阻攔。
「慢著。」
話畢，拿著飛鏢插進門縫裡，從上往下一捋，一根紅線掉落在地。
「有機關！」
楊鼎一愣，差點著了道。
「把開元刀借我一用。」
樊紹一臉專註，沒有一絲玩弄之色。
他將長刀遞給小紹，對方接過用力插進門縫裡。內力一挑，
「咔嚓。」
樊紹輕輕一推，大門露出一絲縫隙。連吱呀的響聲，都沒有發出。
「走。」
二人進入庫房，當下一愣。
庫房兩邊牆上鑲嵌著燈台，上面蠟燭還是新換上的。
樊紹反應過來，轉身把大門合上。
「沒想到這破地方每天都有人檢查，慶幸咱們來晚了。」
楊鼎左右張望，
「別說了，抓緊時間。」
樊紹點點頭，將長刀握在手裡。
幽暗的庫房內，彷彿沒有盡頭。二人一路走來，兩旁擺放的都是瓷器。
有一個白鳳朝天瓶，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三米多高，通體白色。兩隻潔白的鳳凰，一上一下相對，身上的羽毛從遠處看去，彷彿是活的。
半柱香后，二人走到盡頭。發現此處沒有通道，是一堵牆。楊鼎正欲說話，樊紹揮手制止。
他上前敲擊牆面，
「咚咚咚！」
一段時間過後，樊紹用力一捏，一塊灰磚被拿出來。用手往裡一推，轟隆隆的聲響，一扇石門自動打開。
「走。」
二人急忙躥進去，幾息間石門自動閉合。
進入暗室后，裡面漆黑一片。幸好樊紹隨身帶著火折，引燃后，發現四周空蕩蕩一片，貼著牆壁走，將蠟燭點燃。
樊紹驚呼一聲，將腰間飛鏢擲了出去。
「噹噹！」
兩陣聲響，飛鏢彷彿嵌入鐵塊里。
楊鼎急忙上前，誰知樊紹轉身一拳打來。
「是我！」
他一個划拳將小紹拳勁卸掉。
「你看那裡！」
樊紹一臉驚恐。
二人定睛一看，原來暗室正中間牆壁上，掛著一副畫像。
畫中是一個穿著貂皮貂帽，腰間挎著一把青銅寶劍，右手搭在劍柄上。一臉威嚴，雙目帶著一絲睥睨之勢目視前方的人。畫像無比精妙，走近還可以看見身上汗毛，只是畫的正中間，插著兩柄飛鏢。
「呼！」
「嚇死我了！」
樊紹轉身望去，沒有看見楊鼎，有些慌亂。
「我在這裡。」
畫像下方，有一個紅木桌，上面陳列著一把黑刀。仔細打量會發現，與羅和刀手裡的黑刀一模一樣，甚至上面紋路都是一個樣子。
樊紹小跑過去，
「嘿嘿，挺謹慎的，我來看看。」
話畢，雙手托住刀殼。瞬間一股內力包裹住黑刀，三息之後，樊紹鬆開手。
「師弟你放心拿吧，這是凌煙至寶，我這個外人碰不得。」
楊鼎沒有推遲，單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抽。
「唰！」
一道寒光在昏暗的房間內閃過。
刀身通體漆黑，泛著寒氣。仔細打量，會發現黑刀居然能倒映出人影。
楊鼎單手撫摸莫問刀，暗自低語。
「此刀世間絕無僅有。」
話畢，收刀入鞘。
抓起刀殼的一瞬間，紅木桌轟隆一聲坍塌。
「叮鈴叮鈴」
的響聲回蕩在順國公府。
「快走，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