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從來沒想過和我一起白首
眈道「她沒說。」瑾道「我能幫上什麼忙？」眈道「我們都不知道康王會對你做什麼，你隨機應變吧。」
果然司承瑾被宣入宮中，司承琅皇袍加身，高高在上。瑾道「不知康王有何事？」司承琅道「瑾弟這稱謂怕是錯了，寡人已登基，瑾兒難道不行叩拜之禮，恭祝我登上帝位。」
瑾道「父皇何在？」司承琅道「自然是在宮中頤養天年！」瑾道「我要見父皇。」司承琅道「父皇正要休養，不宜見客。對了，今日我還有一人要給瑾兒介紹一下。」
眠兒穿着皇后的服裝從殿外走來，司承琅道「正式介紹一下，葉眠兒，寡人的皇后。」眠兒雙目直視前方，忽略了一旁的司承瑾。司承瑾心裏一震，難道她拿自己做交易？司承琅道「你要的都在這裏。」眠兒一一看了，尤其是罪己詔，她道「是逼迫還是自願？」司承琅「自願的。」眠兒道「那就張貼出去，還我父親清白，明日朝堂宣佈其他兩項，對，別忘了讓你父皇上朝。」她睨了司承瑾一眼「今晚你就留在宮中，別試圖逃跑。」
司承琅道「我安排了人，定會好生招待瑾弟。」眠兒笑道「不知你怎樣招待？」康王拍了一下手，來了一群清一色的女子，她們人手持花，這些花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讓人有眩暈感，眠兒道「就這？咱們定王的定力強，這些動搖不了他。」司承琅道「我這裏有上好的一品香。」眠道「定王可是藥罐子裏泡大的，這些怕是對他無用。不如把他鎖了，再派數百名護衛看守。」
眠兒表面看起來處處針對他，實則心裏擔憂的很，她怕司承瑾衝動之下壞了她的大計，司承琅把桃花簪給她挽在發上，眠兒道「這桃花簪是我父親送給母親的，可惜我從來沒見過父親的樣子。」
司承瑾道「那桃花簪是許將軍和令夫人相愛的信物，本王小時候有幸見過一次，你葉眠兒不配擁有。」
眠兒笑眯眯道「司承瑾，你還以為你現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么？我配不配擁有，不是你說了算。你也是一枚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答應我的事，一件沒做到。你府里的女眷，我會好生替你看管。尤其是那個虹兒。」
司承瑾頭腦有些不清楚了，整個人暈乎乎的，他靠在椅子上「你究竟要做些什麼？」眠兒道「自然是要報仇。這一刀我替阿哥還給你。」
要來的總歸是來了，司承瑾閉上眼睛，這也是他欠她的。眠兒冷笑道「我也不能落個謀殺親夫的罪名。就把你關在這裏，自生自滅。」又對着司承琅說「你不去感謝趙尚書，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司承琅道「我早已把人得罪了。先下去示好，豈不是說明寡人怕了？」眠兒道「主動示好並不是說怕了，你不給康王皇后的頭銜，總歸要給趙尚書一些好處，他不會倒戈。」司承琅聽她說的有理，便去做了。
眠兒走到了司承瑾身邊，這幾日她格外憂心，一怕司承琅識破了她的計謀，二怕司承瑾擾亂了她的計劃，今日司承瑾突然進宮是她始料未及的，所以她想了那一出。她從袖袋裏取出一個小瓶讓司承瑾聞了一下，司承瑾醒了過來，她冷聲道「小哥都跟你說了？」
瑾道「眈只說了一點點。」眠道「你走吧。」瑾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眠道「由不得你！」瑾道「你有何必把自己置於險地。」眠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康王不會放過你的，礦場的事情，算在你身上，永縣災民包括誣陷靜王陷害寧王的事情，全都推給了你。」
瑾道「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我一直把那些證據藏了起來。」眠道「哪些證據全被康王掌握了。我親眼看過了。」瑾苦笑着說「府里果然不止一個細作。」眠道「這個人你意想不到。」瑾道「是誰？」
眠道「你的虹兒」
怎會是她？司承瑾接受不了，他們一起長大的。不可能，他不信。「這就是為什麼我要策劃這一切。你始終不信你的虹兒心思惡毒。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個永縣來的老嫗么，她親自指證你為了靜王收買了聞熙。她還說親眼瞧見了靜王霸佔聞小姐。」
在他的眼裏，虹兒善良，也不會那樣惡毒的性子，怎會做出那些事情，必有古怪。他想了又想自從虹兒來了府里，府中一直沒太平過。如果她還是從前的虹兒，定不會做出那些來，每次看到她只顧著內疚，大意了。
「你的虹兒並不是那個陪着你長大的虹兒，他是康王養在身邊的，為了監控你用的，你以為苦苦尋覓多年，怎就突然突然了，這也太巧了。身邊的女子淪落道那樣的場所，任誰都心疼，況虹兒是你的初戀。」
瑾看着她道「你早就知道了？」眠道「也不是太早，偶然間知道了。我藉著柳兒的事情打算弄死她，誰知你突然跪了。」
司承瑾雙目凝視着她，心裏不免怨她幾分，「所以我在你面前就像跳樑小丑。既然選擇隱瞞，為何現在又要告知。」
看他黯然傷神，縱然是摧心剖肝也彌補不了給他心靈造成的創傷，她在一旁守着，以免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司承瑾無力的靠在殿內的圓柱上，慢慢滑落下去，他獃獃的坐了半晌，復問道「你還有瞞着我的事嗎？」
眠兒的心裏震了一下，的確有一件事情，瞞了他好幾年了，現在告訴他也好，省的二次難過，她從袖袋裏拿出一方摺疊的整整齊齊的絹紙「你可還記得？」
瑾道「不記得了。」她展開絹紙置他眼前「有一日我練字，總是寫不好你的名字，你在這裏簽了名字按了手印，我也是。」瑾冷笑着道「看來你早有準備。」眠強顏歡笑道「就算你說對了，我總得為自己留一手。」瑾情凄意切道「所以從大婚那日，你就打算離開，你從來都沒想過和我一起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