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有算計
翠寒居在盛京屬於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凡是來翠寒居的人非富即貴，都是上流社會的人。
所以來翠寒居的人並不是消費，而是一種格局。
那五爺這一次請的全都是盛京有頭有臉的人。
茶樓本來就是一個談事的好地方。
被那五爺邀請的人心裏面都非常清楚那五爺為的是什麼事。
在這群人中間沒有什麼事情是秘密，在盛京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逃不過這些人的耳目。
應那五爺之邀來到翠寒居的人，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整個盛京能夠和那五爺坐在一張桌子上的人並不多。
此刻坐在這張桌子上的一共有四個人，這四個人恰好是整個盛京東南西北四城區的老大。
四個人全都默默的低頭喝着茶，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那五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其他三個人一眼，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不開口說話，這三個人誰都不會開口。
能夠在道上混的風生水起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那五爺微微一笑說道：「各位老大，相信昨天發生在北城元帥府附近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東城老大呵呵一笑，說：「北城是五爺你的地盤，就算是我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難不成誰還敢越界辦事嗎。」
那五爺淡淡的說道：「各位心裏難道還不明白嗎，不準越界辦事這種規矩是什麼人定的。」
南城老大素有笑面虎之稱，嘿嘿一笑，說：「我怎麼從五爺的這杯茶裏面喝出點別的味道來。」
那五爺目光一沉，「我們之間從前雖然也曾經有過一點小摩擦，但是那種事情放在我們的身上都屬於無傷大雅的。大家各據一方本來好好的，可是忽然有一天來了一個人，騎在我們的頭上指手畫腳，我就不相信憑你們的為人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西城老大說：「咽的下又怎麼樣，咽不下又怎麼樣？你就說我們和人家比什麼，我們這些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比拳頭，在座的各位又有誰沒被人家干翻過？」
南城老大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動不動的就喊打喊殺的，有辱斯文。」
東城老大說：「這麼說來葛爺已經有計較了？」
南城老大說：「不是我的心裏面有計較了，你覺得五爺心情真的這麼好，約咱們幾個出來喝茶嗎？」
其餘兩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五爺。
那五爺輕輕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老人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宋陽的確很強，有單槍匹馬挑了我們老窩的本領，但是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而且他來到盛京的目的也非常的簡單，就是為了找一樣東西，但是那樣東西現在在我的地盤上。」
東城老大說：「如果宋陽親自上門來向你要的話，你有膽量不給他嗎？」
那五爺微微一笑，說：「我只說那件東西在我的地盤上，並沒有說那件東西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說宋陽就算來要那件東西，也不是找我要，而是找別人要。」
南城老大面露微笑，頗有深意的說：「我可是聽說，那叫東西落地之後，五爺的人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結果卻在一個人的手上吃了不小的虧。」
那五爺說：「盛京出了一個宋陽就已經夠了，如果再出來第二個的話，我們這些人還有活路嗎？」
東城老大說：「人在北城，居然連五爺的面子都敢不給，這個人要麼是一條過江龍，要麼就是一個亡命徒。」
西城老大說：「若是放在以前，敢這麼下五爺的面子的人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南城老大說：「就是現在想要讓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也有很多辦法的。」
東城老大說：「但是這一件事情，五爺你卻忍下來了，難道說五爺想留着這個小子來對付宋陽？五爺會不會是太高看這個小子了？」
那五爺淡淡的說道：「他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沒有興趣知道，我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這小子在我的地盤上居然敢公然打我的人，在整個盛京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南城老大說：「我覺得這件事情五爺您要慎重一點，萬一這個小子做這件事情純粹只是為了出風頭的話……」
那五爺說：「我已經派人把那小子的底細調查了一個底兒朝天，那小子不過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正在四處找工作的窮小子，沒有任何背景。」
南城老大也不由吃了一驚，說：「一個剛剛大學畢業正在四處找工作的窮小子，哪裏來的膽量？居然敢動武夷陵的人，更何況既然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臭小子，又哪裏有那麼好的身手，能一下子干翻五爺您六七個手下？」
那五爺身子往後一靠靠在椅背上，說：「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小子既然有這麼好的身材，為四處找工作，把自己弄得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東城老大說：「現在有很多人就喜歡扮豬吃老虎，這小子該不是那種人吧。」
那五爺又開始把右手放在桌子上，五個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每到這個時候，都是那五爺在思考問題的時候。
過了一會，那五爺跟深沉的說：「這個世界並不是你們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有些人和有些事是我們這個層次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的。」
和那五爺同桌而坐的都是其他三個城區的老大，如果別的人敢這麼對他們說話的話，他們早已經掀案而起的，但是此刻這一番話是從那五爺的口中說出來的，意義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南城老大很深沉的望着那五爺一眼，「五爺說的該不會是那些人吧？」
那五爺說：「就是因為心裏面吃不準，所以才特意叫幾位過來坐一坐，如果那個小子真的是那些人的話，絕對不是我們可以招惹的，而且他如果真的是那些人的話，就算是宋陽對上了他也同樣討不到好去，說不定還會因此把宋陽徹底從這個世界上給抹殺掉。」
南城老大沉吟道：「這件事情實在是非同小可，如果一旦弄錯了的話，這件事的後果我們能夠承擔得了嗎？」
那五爺說：「弄錯了也就弄錯了，如果他是那些人的話，我們和他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做過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就算是宋陽把他殺了，到時候那些人算賬也是找宋陽算賬，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就算是我們弄錯了，至少那個小子也是個高手，和一個高手站在同一條戰線之上，總比和一個高手做敵人要好得多吧。」
三位老大紛紛點頭贊成那五爺的說法，但是同時心裏也暗生警惕，這個拉五爺的城府實在是太深了，連黑道至尊宋陽都敢算計，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算計到他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