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遇揚眉大仙

洪荒，真可謂得天獨厚。

各處均是山峰入雲，草木成蔭，靈氣充沛，難怪會誕生無數強者。

趙無涯一路走來，讓他疑惑不解的是，無數時間來竟然沒有發現一個有智慧的生靈。

莫非，自己出世太早！

不可能啊！

真是令人難受。

他孤獨，他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很久，沒人能體會他心中寂寞。

一路走着，就這樣一路想着。

按理，大道最少保留五十，無疑可以肯定的是，還有四十九位魔神存在的。

難道他們也和自己一樣，有了一些明悟，現在指不定在什麼地方苟著。

惹不起，總歸躲得起吧。

這應該是那些殘存魔神的想法。

只不過，趙無涯只能說天真了。

「出來。」

當走到一處福地后，感知中立刻有了警覺。

有人窺視！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也逃脫不了一個常年寂寞的猴子意識。

「出來，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緊握著拳頭，朝着感知的方向，近到山峰腳下大喝起來。

「道友請慢。」

似乎驚厥於猴子的發現，或許也怕猴子衝動動手，一位有着長者面容的老人，自山峰中盾出，朝趙無涯單手靠胸施禮。

趙無涯見了老人，心情激動不已。

老者不僅是一個人！

還是打破他孤獨的開始。

沒人明白，他到底多需要交流。

「道友有禮了。」

趙無涯化拳為掌也照着老者的動作，連忙回了一禮。

「不知道友何來，去往何處？」

老者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貧道趙無涯，從天邊來，回天邊去。」

趙無涯對於老者的問話，思考片刻后如此回答。

老者聽后若有所思，隨即看了看猴子，片刻后，心中有所肯定，眉頭舒展，側身邀請道：「道友請洞府談話。」

趙無涯一愣，沒想到老者會直言相邀。

猶豫中，老者先是抬頭看天，接着以略顯激動的口吻繼續重複：「道友請。」

趙無涯跟着老者的行為先是抬頭，發現天空萬里晴朗，低頭卻見老者激動，不由心中警惕。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請……」

老者抬手一揮手間，山峰開啟一扇大門。

猴子在內心裏評估了一下自己與老者的實力差距，得出不相上下的結果后，抬退邁入大門內。

這是世外桃源，其靈氣比現在的洪荒還要強大一籌，在這方小天地中，無數奇花異木，飛禽走獸盡入眼瞼。

「道友請。」

老者前面帶路，兩人走入了一座涼亭之內。

剛一坐下，一位童子便端來了一盤各色瓜果。

「徒兒，快見過前輩。」

等童子放好盤果，老者便開口為其介紹猴子。

同時，老者也對猴子道：「此乃貧道小徒，鎮元子。」

「嗯！」

聽了老者的話，看着年紀一十二歲的童子很很吃了一驚。

鎮元大仙！

億萬年前？

在鎮元子身上來回掃視，果然英雄出少年。

現在的鎮元子還是少年形象，可見現在的洪荒，時間有多不值錢。

對於未來的地仙之祖，手握地書，實力比肩聖人的鎮元子，趙無涯還是有所了解的，其人之高傲，沒有朋友。

唯一的朋友紅雲，卻早早的身死道消。

「鎮元子見過前輩。」

趙無涯抬手道：「免禮。」

轉頭，對老者以羨慕的語氣說道：「道友真是好福氣，鎮元子未來福緣深厚啊！」

老者笑而點頭，並不謙虛。

鎮元子，可是先天靈根人蔘果樹的第一顆果子所化，其跟腳自然不凡。

何況，他與鎮元子同屬草木，天然親近，收之為徒自是幸事。

鎮元子退下，猴子繼續開口問道：「不知道友名諱。」

「揚眉。」

老者肯定的回答道。

果然。

三千魔神之一的空間魔神，本體為空心楊柳的揚眉大仙。

「道友可知貧道？」

老者見猴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輕聲詢問。

猴子點點頭，不置可否。

揚眉嘆氣：

「唉！」

「時也命也。」

「如今能見到同輩之人，貧道心滿意足也。」

三千魔神中，揚眉一直認為沒幾個存活下來。當初洪荒的第一次大劫，揚眉可是親眼目睹無數殘存魔神徹底身死道消。

卻不想，他還能一而再再而三見到曾經同一時代之人。

唯一能感嘆的，只有幸運二字。

曾經屬於三千魔神的輝煌已經落幕，如他這般，實力排名前五掌空間一道的魔神也僅存殘廢之身。

至於面前的猴子，如所料不差，應該是他……魔猴！

魔猴，三千魔神中實力綜合排名第五，其肉身可謂無堅不摧，與盤古對戰而不弱。

遺憾的是，能與盤古勢均力敵，最後的歸宿，和所有魔神一樣，依然敗在了開天斧上。

總而言之，魔猴是絕對的第一打手，至少揚眉是如此肯定。

在當初阻擋盤古開天的戰鬥中，魔猴能赤手空拳力戰盤古。

如果盤古不佔據開天斧之威，其結果猶未可知。

正因為是魔猴，揚眉的心思如發。要是有這樣一尊超級打手陪伴，無憂慮。

誠然，這也是他聽見猴子說出來自天邊時，立刻邀請論道的原因。

而猴子，聽見揚眉感嘆，疑惑不解：「道友這話從何說起？」

揚眉見猴子問的認真，心中有所猜測。

只怕這隻猴子與其他魔神一樣，失去了記憶。

揚眉試着反一句：「道友莫非沒有感覺到，我等之人，被洪荒天地所排斥？」

「排斥？」

猴子疑惑更甚。

揚眉時刻注意著猴子的五官變化，見猴子眼神迷茫，若有所思，不由大喜過望。

「不錯，洪荒三千法則已健全，我等之人如不想泯滅，唯有離開洪荒。」

揚眉這話說的肯定，猴子聽后明悟。

他們是混沌中的生靈，這裏是洪荒，於洪荒中來講，他們的確堪稱域外天魔。

被排斥，情理之中。

只是這樣的情況只讓人不由莫名傷感，隨即，猴子苦笑一聲道：「果真是天地自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唉！」

揚眉點頭應答：「道友所言極是，自凶獸隕落後，三族緊接着又開始登場，留個我等的時間卻是不多了。」

揚眉這話讓猴子大驚，連忙問道：「可是因為鴻鈞？」

猴子說起鴻鈞，倒是讓揚眉刮目相看。

曾經的鴻鈞，在三千魔神中可是墊底的存在。

至於猴子如何得知鴻鈞，揚眉並不打算詢問。

或許，是當初，他們三千魔神同門學道相識的原因吧！

揚眉如此想到。

再則，每個魔神都有自己的秘密，探聽他人的秘密，其結果只有兩種遺憾。

故而，揚眉只是回答道：「不錯，鴻鈞當年與貧道私交甚好，不久前特意來尋貧道，告知了貧道一線生機。」

猴子聽后，徹底明白。

這應該是鴻鈞快要合道了，鴻鈞合道洪荒便有了天道。天道自然不會允許他們這些殘存魔神在洪荒繼續生存下去。

可是，想離開談何容易，故而猴子嘆息道：「道友掌空間一道，自可隨意離去，只是貧道卻難了。」

猴子是繼承了混沌魔猴，除了金剛不壞之身，力大無窮以外，他就只能唱一首歌，一無所有了。

「道友可與貧道同去。」

揚眉也明白，殘存的魔神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但他為空間魔神，帶人離開洪荒並不是多麼費勁之事。

而魔猴，還是他心中內定的保鏢，自然會儘力保下。

哪知，猴子搖頭道：「生亦何歡，死亦何憂，貧道倦了。」

離開洪荒？

絕無可能。

他當初既然能生存下來，應該就被洪荒所承認。

而他也沒有感受到，揚眉所言的洪荒排斥。

沒有排斥，猴子想往高處走，唯一的希望不是離開，也不是修道，而是尋找散落在洪荒中，魔猴的其他分身。

按照六耳獼猴的天生神通，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來看，他已經有了目標。

雖模糊不清，但以兩股記憶分析，他需要尋找的，應該是其他三隻猴子。

即，靈明石猴，赤尻馬猴和通臂猿猴。

然則，猴子不想離開洪荒，揚眉是決不允許的。

故而，說教模式開啟。

什麼螻蟻尚且偷生等等，揚眉可謂用心良苦。

猴子見此，心中警鈴更甚。

這揚眉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自己同行，只怕他是沒安什麼好心。

天上可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即便有，猴子相信，也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當然，面對揚眉的開解，猴子只是嘆息道：「貧道如今不過太乙修為，即便入了混沌，也同樣是身死道消的結局，走與不走又有何區別。」

揚眉聽見猴子自暴修為，心中不免暗喜，難怪看不出其跟腳，感情這猴子竟然與自己境界相同。

歡喜過後，揚眉更加肯定了要帶猴子一同離去。

因為魔猴的強大超出了想像，在揚眉看來，即便沒有了記憶，竟然也憑藉身體天賦，修到了太乙境界，這樣的實力，這樣的跟腳，這樣的肉盾，絕對是萬里無一。

「道友此言差矣，太乙修為足以傲游混沌，何來身死道消之說？」

「何況，我等只是暫聚混沌，最終將會開闢小世界生存修道。」

揚眉一再苦口婆心的說道。

而猴子呈現思索神情。

太乙境界就能傲游混沌！

也是。

鴻鈞第一次傳道，也是在混沌中開闢的紫霄宮。

而去紫霄宮聽道的三千紅塵客，可不是大羅金仙。

大羅，永恆也。

如果這三千紅塵客真是大羅，必定是跟腳深厚，天生自帶傳承，何須去紫霄宮聽道。

如同揚眉這樣，代表五十大道之人的存在，他們曾經的跟腳可是大道級別。

而他們的弟子，以揚眉的弟子鎮元子為列，為何在紫霄宮中聽道時，鎮元子沒有去爭奪聖人之位便能發現，他們不屑，因為他們有自家的大道傳承。

明白以後，猴子感嘆：「也罷！貧道允了。」

面對揚眉再三的邀請，王傑不在推辭。

畢竟這裏是揚眉的主場，也不知一再婉拒后，揚眉會不會強綁自己。

而且，對於揚眉的空間大道，猴子同樣是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