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個人的身影拖得很長，在地下室走廊里的牆上，地上不斷變換著位置，直到陰影消失，他們這才進了餐廳。

餐廳中，基本的設施，很是簡單，一排排的小餐桌前早就做滿了吃飯的員工，乾淨廚房的廚柜上擺放著，一盆盆的飯菜，在冒著騰騰熱氣時，又在散發著極具誘人的香氣。

李宇，吳忌，白苓排在隊伍最後邊，隨著一個個裝滿白鋼餐盤工作人員離開后，這才到了廚櫃的前面。

三個廚師在櫃檯后，手拿著勺子，分別為白苓，李宇，吳忌裝滿了餐盤，然後他們三人端著冒著騰騰熱氣飯菜的餐盤，一前二后穿過餐桌，尋了餐廳靠近右側牆角邊上的餐桌坐下。

飯菜簡單，都是家常便飯，但是人多在一起吃飯，總是覺得很香甜，一看到冒著熱氣的，白生生的米飯，菜花炒雞蛋，辣白菜，炒肉絲，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咽了幾口口水。

吃飯的氣氛很沉悶，三個人默默吃完飯，然後又按照各自約定好的，李宇和白苓去了攝影棚，吳忌回到辦公室。

一做到辦公桌前，吳忌的腦海中就停不下來，上海精神衛生**的那個醫生的話，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腦海中迴旋，總是讓他忘不了了。

這時，吳忌褲兜中的電話鈴音響起: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看見我為誰跳舞……」

吳忌從褲兜中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在電話另一頭傳來他老子的聲音。

「兒子，都兩天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是說的什麼？吳忌不知道自己老子在說什麼，可轉念一想就知道了:原來前幾天，他說好了，要回家的。

「不行，爸，」吳忌說，「我現在沒空。」

「我跟你說的事兒，你還記得不？」電話另一頭，吳忌老子，吳永說。

吳忌的腦子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了，那裡記得自己老子跟他說過什麼了，就目前，總是做夢這一件事兒，他都弄不明白，還言及其他的嗎？

「爸，」吳忌說，「你說什麼了？我不記得了。」

「就是我和你媽，張羅著給你介紹對象的事兒，怎麼樣？考慮一下？」電話那一頭，吳忌老子聲音有些沙啞，就彷彿整夜哭過，哭壞了嗓子。

又是大屁股姑娘，這怎麼辦才好，怎麼能搪塞過去，不然自己老子不依不饒的，是如何也放不過自己的。

吳忌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可又想著回家一趟看看去。

這樣，提前和白苓說好，冒充自己的女朋友，回家一趟，讓老子看看。

「你到是說話呀？」不等到吳忌考慮完，電話另一頭，吳忌老子催促。

吳忌腦海中的盤算，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自己老子冷冰冰的話打斷，然後他說:「我有女朋友，等我帶她回去時，讓你們看看，合適不？」

「哈哈……」電話另一頭，他老子大笑。

吳忌如釋重負，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又念叨著:「爸到時，你就知道了，我的女朋友挺好，挺漂亮的。」

他說完這段話后，又想著把近幾天做夢的事兒，和自己的老子念叨。

「最近……」

可是就說了兩個字，他就沉默了，他老子四十多歲有的他，如今都七十多歲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幾乎全身都是毛病，高血壓，心臟病，腦梗塞…等等，經常折磨著他，時不時還要去醫院住上十來天。

「怎麼了？兒子，怎麼不說話了？」電話另一頭，吳忌老子關切地問。

吳忌在撒謊，事實上他心裡很難受，自己終究是長大了，卻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毫無顧忌地什麼都說，他擔心以自己老子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了。

「沒什麼，」吳忌編瞎話的本事是怎麼來的，不得而知，但就他目前說謊話，連草稿都不用打的能耐，那也不是一般人隨便就學得來的。

「單位同志，小王進我辦公室了。」吳忌辦公室除了他，連個人影都沒有，「不行，我這裡還有事兒。」

「行，」電話另一頭，「我掛了。」說完電話就被掛掉了。

吳忌拿著電話，久久都沒有放下，自己的老父親都七十多了，還在為自己的事兒操心，雖然他們之間有矛盾，但是他怎麼也過不了，感情這一方面的坎兒，心裡很難受的。

……

快要下班的時候，白苓來到吳忌辦公室。她一進來，卻也不做到沙發上，就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白皙而修長的小手，抓在裙子的兩邊，在辦公室空地上，旋轉了一圈，然後才坐在沙發上，「吳大經理，要下班了，咱們一同回家吧！」

說著，白苓對眼兒，斜伸出舌頭。

說實在的，吳忌這一天挺鬱悶的，晚上總做的夢，還在他腦海中盤旋，就算在工作，夢中出現的場景，也時不時地從他腦海中冒出來。

但是現在，他看到白苓這一副俏皮模樣，心裡鬱結之氣，頓時消散不少。

「好，」他說著，就從坐椅子上起身，然後快步走到白苓的近前了。

但是白苓卻沒有立刻起身跟著他走，而是像是等待點名的小學生，把自己的手，高高舉到自己頭側。

吳忌伸出手，在白苓舉著的手掌上拍擊了一下，然後白苓才從沙發上站起，跟著吳忌往辦公室外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后，整個辦公區域不少的工作人員紛紛抬頭看來。

白苓身材不錯，身高在女性當中，也算較好，大約在一米七左右樣子，容貌又屬極清純的那種，與吳忌在一起，只稍微比吳忌矮上半個頭，兩人穿搭容貌又般配，故而挺惹人矚目。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區域，這許多工作人員才緩緩低下了頭。

電梯正好在十三層，吳忌按了一下按鈕，電梯門打開，吳忌和白苓先後進到電梯中。

電梯行至一樓，電梯門自動打開，白苓和吳忌走出電梯、辦公大樓、電商園區，再次來到他們初次見面的站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