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雜耍班拜師

再次進入楚小原的夢境，我來到了鬧市區。

披紅挂彩的店面裝飾，讓整個鬧市區有一種過節的氛圍。

街道上人流竄動，而他們的方向非常統一，那就是雜耍班。

雖然我還沒有走到雜耍班的跟前，但是我已經看到了雜耍的高台，還有距離雜耍台最近位置站著的楚小原。

嗚嗚嚷嚷的人群在催促班中藝人的出場，他們的聲音高昂而高亢，如果不是那台與觀眾台有一段懸空的距離，我很懷疑他們會不會直接撲向後台，催促班主快些開場。

很幸運，我可以穿透人群，直接走到楚小原身邊，看著透明的自己身體里還有兩個的活人在努力吶喊，這種感覺，生平真的很難遇到。

忍受著彷彿自己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錯覺，我終於聽到了班主敲響的開場鑼鼓。

於是開場藝人已經登台，台下觀眾開始吶喊，而我面對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既尷尬又幽怨。

為什麼呢？

因為無論是斷更稿，還是腦補劇情，都沒有對於這一段的描述，所以我看不到。

而眼下要我現場腦補這個細節，我怎麼可能辦得到。

還是需要學習，還是需要進步啊！我只能盡量在後面多做些努力了。

我看著楚小原的歡呼，努力地想要在他的表情中感受他的感受，從而猜測場上的精彩程度。

直到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我知道，我要的劇情終於來了。

果然，當我轉頭的時候，我終於看清了台上的一個人。

是的，只有一個人，因為我也只寫了那個人。

那是一位身形美妙的少女，被眾多藝人圍攏在舞台中間。

她穿著爛漫的衣裙，飄飄然在舞台中間舞蹈，她的步履輕盈，她的舞姿柔美，仿若一朵在風中搖曳，含苞待放的牡丹。

腳步細錯，她靈動而靈活地繞著舞台旋轉了一圈作為開場，而就在她返回舞台中央的時候，整個人居然平地躍起，爛漫的衣裙在空中飄落，而她則一身勁裝站在了同台藝人的肩膀上，魔術一般，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銀色的軟劍。

銀魚一樣的，那劍在少女的輕輕抖動間，仿若要脫開劍柄，遊離出去。

在眾人驚呼聲中，高台四周，也很應景地響起了輕快的鼓點兒。

我扭頭看去，原來不知何時，雜耍班的鼓師，竟然分散在了舞台四周，四方的鼓聲，以同樣的節奏傳入眾人的耳朵，突然產生了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少女舞了一個劍花，輕輕躍下，之前的伴舞者離開舞台，而接替他們登台的是做侍女裝扮，手持銅鏡的女子。

此時太陽高照，伴舞侍女們，輕輕調整銅鏡的角度，將鏡中反射的光同時聚集在了少女手中的銀色軟劍上。

少女軟劍輕抖，光芒亂竄，晃花了眾人的眼睛，包括正在看戲的我和楚小原。

於是在一片「誒呀！啊呀！」的躲避之中，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我和眾人一起發出了驚嘆之聲，就在我閉眼的瞬間，彷彿看到了海底的世界，水光粼粼的水底，有一簇海草在隨波招搖，似有一群小小的銀魚從海草縫隙穿過，速度極快，在穿過的瞬間，海底的世界隨之消散。

身為作者的我，當然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作為鋪墊，楚小原將會在這裡，學到「移光術」「移光幻影」等有關於計算和光影幻形的雜技技巧。

不過不管是不是夢，接下來一切都讓我大飽眼福。

畢竟無論怎麼說，這都是我在現實生活中無法看到的，那少女持劍飛舞在整個舞台上。

隨著她的行動，所有的伴舞侍女也不斷的轉換陣型，手中的銅鏡更是追隨著少女在不斷轉換角度。

很快的，少女不見了，舞台中央則緩緩盛開了一地的銀色的花朵。

鼓聲，在這一刻突然停止了，悠揚的豎琴聲音，從高空飄下，我聞聲看去，空中一把豎琴光影，在隨風飄散，沒有人知道這琴是何時出現的，但隨著豎琴消散，豎琴的聲音，也隨之不見。

一聲鼓聲如炸雷般喚回了所有人的心神。

仿若被這鼓聲震散，一地的銀花轟然碎裂，似有風自遠方來，吹散了這一地花殘，花瓣紛飛中，窈窕少女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一身白裙，手舞長劍，在花瓣飛揚之中，優雅淡然，仿若盛開的牡丹。

在歡呼與尖叫聲中，她含笑退場，而雜耍班的節目，也在此刻到達了尾聲。

戲散，觀眾離場，楚小原毫不猶豫地朝著後台跑去。

後台門口，班主正細數著今日賺到的銀錢。

「班主，您這裡招人嗎？我想學最後那一場的表演」楚小原開門見山。

「抱歉，這位小少爺，我們雜耍班的技藝不能外傳」

「一點兒也不行嗎？」楚小原期待地問「就一點兒，我真的太感興趣了，你們是怎麼控制的，居然可以用光來做出這種效果」

「哦？小少爺小小年紀，居然想到了這一點，這真是很厲害了」班主並沒有吝嗇自己的讚賞，但是他還是拒絕了楚小原「但是我們老闆有規定，不可隨意外傳。」

「班主還有老闆？」楚小原立刻抓到了癥結所在「那您能讓我見見他嗎？我真的很想學。」

「很抱歉」班主再次道歉「我們只是巡演至此，我們老闆並沒有……」班主說道這裡，突然看著楚小原身後，頓了聲音，隨後他站起身，恭敬行禮「老闆」

「老闆？」楚小原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轉過身來，就看到了一個帶著圍帽的女人。

我追隨著楚小原的目光一起看過去，圍帽不僅遮住了容顏，也遮住了大半個身形，我心中大概知道這女子的身份，不過面貌因為當時沒寫，也腦補不出。

「你想要學習雜技？」她問，聲音輕柔而溫潤。

「嗯，我喜歡最後一場，您能同意我學習嗎？」

「學習這移光雜技，可是會吃很多苦頭的，你不怕辛苦嗎？」女子問。

「不怕」楚小原抬頭挺胸地回答。

「既然如此，余班主，找人教他基本功，若是通過了，再來找我。」

「誒！我知道了老闆」余班主立刻答應，隨後推了推楚小原，「還不快謝謝老闆」

「謝謝您！」楚小原立刻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