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法拯救

「我的主，難道您忘了嗎？我們渡魂蟒的職責！我們是渡魂的使者，幫助死去的靈魂，輪迴轉生」

「我當然知道，但這又和這件事……」我說到這裡，立刻頓住了。

如果不是眼前有小銀蟒在，我一定會狠狠地一巴掌拍向我的腦門兒，真是，我怎麼忘了這一點，靈狐死後可是會重生的，如果能夠讓他和重生后的靈狐相遇，這一切不就能行得通了嗎？

「我知道了，那麼我要怎麼找到靈狐？」

我立刻詢問，並等待他的回答，然而他的話卻到此為止，而他的身體也慢慢化作了虛影，隨後消失了。

「你來了？」楚煥的聲音接替了小銀蟒。

「嗯」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剛剛叫你你不應，所以我和小銀蟒聊了一會兒天兒，它今天的狀態似乎很不錯，很精神的樣子。」

「它剛剛出來了？」楚煥問。

「是啊」我看著他，覺得他問的問題很奇怪，「小銀蟒不是你的靈獸嗎？他出來，你，不知道嗎？」

「哦！可能是我入的太深，那你們都聊了什麼？」

我看著他，想著剛剛小銀蟒說，它和楚煥在故事中分屬不同的世界，擁有不同的認知，不知道，如果我此時將他們之間的認知互通，不知道會不會對楚煥的主角線路有影響。

想了想，我還是打算隱瞞一部分，而後問：「也沒什麼，只是和它討論了一下有關拯救你的世界的問題，就比如，我是說如果冰藍戈爾他還活著，你的世界還能不能救活？」

而聽到我的假設，楚煥的眼神在明亮了一下，可又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又低落了下去，他低聲說：「這不可能的，它已經被文海吞噬，回不來的。」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感受著他絕望感情，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畢竟靈狐是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他身邊的，但是我還必須要問，因為小銀蟒既然說了可以，那我就不能放棄。

「你別忙著否定我嘛！我這不是在做假設嘛！如果，我是說如果靈狐還能活過來，你的世界是不是就能重……」

然而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直接打斷了我「你不必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怎麼這麼激動，只是先做個假設，畢竟既然獸域能夠存在在文海之中，那麼冰藍戈爾也就有可能……」

「不可能，你不必說了」他再次打斷我，並突然站了起來，轉過身背對著我，隨後一股暴戾的黑氣在他身周狂繞，這樣的楚煥很可怕。

我甚至通過血契感應到了他無端端產生的殺意，儘管那殺意不是對我，也讓我不寒而慄。

「楚煥，你怎麼了？」我被眼前的他完全嚇住了，我不明白，只是一個假設，怎麼就讓他突然失控。

我不相信他不希望靈狐冰藍戈爾還活著，可他為什麼連一個假設都不肯做，難道他也知道一些其他的什麼小銀蟒不知道的，確定靈狐不可能回來？

楚煥努力壓抑著身上暴漲的黑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穩定了一些，儘可能平靜地對我說：「不要做無謂的事情了，我說了不可能，就是真的不可能了，他已經被文海吞沒了，不可能活下去，這一點我很清楚。」

「可是他還有靈魂啊！就算他的肉體消散了，他的靈魂也不會消散的不是嗎？」我此時的話已經很露骨了，幾乎等同於告訴他，靈狐的靈魂會轉生的。

「都消散了，文海是不會允許有靈魂留下的」他說的很篤定。

「別那麼悲觀嘛！」我繼續勸諫，「你又不了解文海，那萬一文海只是吞噬肉體，不吞噬靈魂呢，那他不就很有可能活下來嘛，就比如你不是好好的存在在這裡，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他不會」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這件事你不要再提，你只管救下小原就好。」他說著就想要再次離開。

此時此刻，我怎麼可能放他離開，就算他身上的氣息在暴戾，我也要讓他告訴我，要如何去救。

「我不能不提，楚煥，我當初選擇了你們，就已經打定主意把你們一起救下，我犯的錯誤，我會負責到底，我都已經不畏現實的殘酷了，又怎麼可能因為你說上一句救不了，就作罷。」

「行，那你說，你想怎麼救」

「翻天徹地，找到靈狐，哪怕是一絲殘魂，我都能把他拉回來，你別忘了，我是作者，我有這個能力。」

「翻天徹地？」楚煥看著我，表情悲傷而苦澀，「你以為再去找你之前，我沒有翻天徹地的找過他嗎？

皓皓文海，除了那些無情的海水，就只有漆黑的海底泥淖，再這樣的文海之中，連你眼前看到的，可以生生不息的獸域空間都在縮小，你以為靈魂還有可能存在嗎？」

「可以，我相信他一定還活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我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不只是相信小銀蟒所說，也相信我曾經的設定，既然獸域能夠存在，那麼在獸域深處的那條巨蟒就一定存在。

他不出現，不代表他已經死去，哪怕是我當初的設定里，他也是習慣於隱匿在這蒼白的空間之中的。

「呵，呵呵」楚煥被我的說辭逗得發出了冷笑「說的好像你真的能拯救世界似的，你根本就不懂，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既然你這麼執著，我就用事實告訴你真相」

「什麼真相？」我再一次不懂他的話，之前是和我說實話，現在又是真相，感覺楚煥似乎瞞了我好多事情。

「你看到我身周的黑氣了嗎？」他問。

我點頭，對於他身上有黑氣，楚小原身上沒有，我也曾經有過疑惑。

「你可知這是什麼？」

「是什麼？」我問。

「這是來自文海泥淖的腐蝕之氣，它可以吞沒一切，包括永恆。」

「什麼意思？」我不理解。

「什麼意思？」他冷冷的看著我，「就是說，哪怕你是作者，也救不了我的意思，在渡魂蟒與我簽訂契約之時，腐蝕之氣也隨著他的血液進入了獸域之中，並開始腐蝕我們的身體和靈魂。你不是覺得我性格變了嗎？這就是原因。」

我被他的解釋震驚了，但隨即我立刻發現了其中的漏洞，「不對，不對，這裡可是獸域，就算曾經有什麼損傷，也會在這裡治癒，不是嗎？」

「我剛剛說過了，就算是獸域，也在文海中慢慢縮小，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此刻的文海，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世界，我的世界已經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