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王爺救人

第二十五章王爺救人

寒月皎潔,清澈如水。

靜庭之下,玉池見底,游魚仿若空游無所依,悠然自得地沐浴著月光。下一秒,一道黑影突然從旁邊顛簸而過,驚得游魚往水下一藏。

錦瑟面紅耳赤,丟下一句呼呵,擲地有聲,「站住!你給我站住!」

媽的,醫院的休閑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有這個資金干點什麼不行?把人均工資提高點它不香嗎?

還有這個病人也很奇怪,讓他回病床又不是上戰場,總躲著自己幹什麼?老娘又不會給他打一針葡萄通,還能痛死他?那親屬是吃乾飯的嗎?怎麼都不來幫個忙?

靠,不會是孤身在外打工人吧?

「你大爺!」錦瑟堵在出口,兇巴巴地挽袖子,跑得香汗淋漓,「給老娘出來!再不出來我叫保安了!」

又是護士,又是保安,帶刀侍衛在暗處蠢蠢欲動,「皇貴妃娘娘是不是在叫我們?」

他們都是攝政王安插在宮中的棋子,平常除了守衛皇宮之外還負責打聽消息,但他們什麼時候多了這兩個外號,他們怎麼不知道?

「別吧,」另一人道,「我覺得以攝政王的能力,好像應該大概……抓不住吧?我們現在衝出去,萬一惹怒了皇貴妃娘娘……」

錦瑟在宮中跋扈剽悍,惹怒了她就算不能當場殺人,背後穿的小些也是帶著毒釘的。

幾人面面相覷,紛紛心生退意。

反正攝政王也沒下令,他們衝出去多尷尬啊,還是乖乖在這裡等消息吧。

其實上宮白倒不是不想叫人,只是之前錦瑟一語驚人他,他冷不丁地腳下一滑,就那麼撞上了假山,現如今頭上正盯著個大包,非常……丟人。

堂堂攝政王,雖然已經撒手不管往生事了,可讓他狼狽地像屬下求助?呵,算了吧。

然而好面子的後果,就是被喝了酒之後態度異常剽悍、速度非常拔萃的錦瑟給堵在了御花園。上宮白站在角落裡,簡直有些不堪回首。

他知道錦瑟對他抱有邪念,但萬萬沒想到此女竟然如此痴迷於他,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在小皇帝眼皮子底下對他窮追猛打。

現在細想想,忽然就覺得當初小皇帝要將她扒皮喂狼似乎也不無道理。就沖這給他戴綠帽子的強勢,就值得被抄家滅族。

但這頂綠帽子他根本無意沾染。

上宮白想想那張漂亮的臉,嘆了口氣——都怪自己太過出色。

「出來……」幽幽的呼喚傳進假山之內,「你出來啊,出來……」

上宮白:「……」

他轉過身,又欲轉身。孰料就在此時,他余光中突然看見了一人,那人身材高大,形色鬼祟,穿著帶刀侍衛的衣裳,卻給人一種陰險猥瑣的錯覺。

他頓了一頓,心生疑惑,總覺那張臉似乎有些眼熟,卻還未想到是誰,錦瑟的臉就突然出現在畫面內。

男人亦是驚了驚,下意識躲在假山後,手中寒光一閃,冷冷盯著錦瑟。

上宮白足下微頓,晦暗角落掩住月光,也掩住了他瞳中的冷光。錦瑟搖搖晃晃地走著,抬手擦去額頭的熱汗,皙白的膚色在月光下越發顯得吹彈可破,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錦瑟的臉很紅,她的怒火如燒,眉宇之間帶著說不出的英氣,「好啊你,還挺會躲,真以為老娘抓不住你了是吧?你等著,老娘跟你耗上了!」

男人驚疑不定,見錦瑟越走越緊,臉色越發難看,眸中的殺意刺骨寒冷,慢慢拔出了手中的利刃。

上宮白一動不動,假山中鴉雀無聲,他冷冷看著這一幕,想起自己被迫參加的重陽宴。

他不喜歡御花園,更不喜歡重陽宴。

也不喜歡這個算計他的女人。

「喂!」就在這時,錦瑟氣沉丹田,陡然一聲暴喝,就像先前她莫名其妙出現在御花園中一樣,再次打破了他的沉思。

匕首一抖,叮啷墜地,男人也被這動靜駭得變色,心虛地左右看。

上宮白再度無語,他突然發現錦瑟的出人意料並不針對自己,而是所有人,包括她的敵人。

男人沒有發現有人靠近,以為這裡並無旁人,頓時鬆口長氣,慢慢蹲下身撿起匕首,凶眼瞪視錦瑟,眼裡帶著說不出的憤恨。

他全然沒有想過,或許此時此刻,四周正有一張鋪天蓋地的羅網,將他緩緩包圍。

上宮白知道這張羅網在收緊,所以他穩若泰山,只等收網。

然而正如他所想,錦瑟最會出人意料。就在男人高大的影子擋在她身後,拔刀欲刺、羅網欲收的時候,錦瑟突然往後退了一步……

「混賬東西,再跑我就——」

男人冷笑,「是你自己找死,那可怪不得我了!」他抬起手,猛然一刺!

錦瑟聽見聲音,下意識地回頭,然而下一秒,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身體被拉扯撞擊著向某個方向倒下,錦瑟以為自己掉進了滾筒洗衣機,轉了個頭昏腦漲,下意識抱住了面前的人,「啊啊啊我洗了!」

攬住她的人動作一停,果然醉得不輕,說話都糊塗了。

上宮白無奈,摁住懷裡亂動的人,抬頭一看。帶刀侍衛眼觀鼻鼻觀心,拖著被自己匕首刺中喉嚨的屍體迅速消失在兩人眼前。

消失的前一秒,還微妙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意味明顯——放心吧王爺,事情交給屬下,您繼續!

而錦瑟還抱著他的腰死命大喊著:「我洗了我洗了……」

他額頭又痛了。

良久,上宮白突然覺得不對,背上好像有一雙手正在上下抓撓,錦瑟柔、軟的身體冷冰冰的,下意識往他懷裡鑽,連額頭都在他下巴上蹭。上宮白詭異地看了眼被自己蒙住眼睛未曾看到血腥畫面的錦瑟,嘴唇繃緊。

「頭疼,」天旋地轉所造成的反胃感慢慢消失,錦瑟身體不自覺地往下滑,「嘶,頭好疼啊……」

上宮白本想將人丟開的,聞言鬆開覆眼的手,對上錦瑟朦朦朧朧的淚眼,「都怪你,」她好像認出了自己,「你跑什麼,不就、就是讓你回病床嘛,又、又不是讓你去火葬場。」

病床?上宮白怔了下,目光一閃,收緊手臂,「什麼?」

錦瑟簡直太委屈了,她哭得梨花帶雨,「我們做大夫的,怎麼、怎麼這麼命苦啊。工資沒多少,病人還總跑……嗚嗚……我容易嗎我?我不就為了買個房買個車將來娶個好老公生個好兒子頤養天年?我說你們跑、跑個屁啊!又不要你們的命,草!」

上宮白默了默,「你是為了給我看病,才追來的?」

「不然咧?」錦瑟想扇他耳刮子,卻沒力氣,眼睛瞪大了,眼角緋紅,「難道來殺你的啊?」

上宮白心情複雜,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就為了這個?」為了給他看病,為了……為了對他好?

錦瑟癟嘴,徹底哭了,「哇啊啊……」

上宮白向來從容,卻被這哭聲震得一晃,條件反射地捂住她的嘴,而後聽到一連串的「咕嗚嗚嗚嗚……」

「……」上輩子從沒有人這麼近的在他面前哭過,他罕見地有些慌了手腳,板起臉沉聲,「不準哭!並不是本王欺負你,你怎——」

「嗚嗚!嗚嗚嗚!」放屁!就是你!

上宮白竟然聽懂了,他看著那雙明艷攝人的眸,竟有幾分尷尬。方才如不是他誤會了,當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可誰知道錦瑟醉了之後還想著給他治病?

再說他有什麼病?

上宮白束手無策,正不知該如何辦時,錦瑟卻又不哭了。她伸出手,抽噎著將手探上上宮白的額頭,疑惑地眨眨眼。

額上一痛,上宮白頓時沉默,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好像就頂著這個大包跟帶刀侍衛面對面。

上宮白:「……」

他想沉下臉警告錦瑟別亂摸,可不知為何,眼裡卻始終凝不出寒意。良久無言,上宮白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低頭看看錦瑟,嘆了口氣,忽一彎腰,將人給抱了起來。

「別哭了,」他輕聲道,「我送你回宮,乖乖的,別吵好嗎?」

「回宮?」錦瑟茫然地縮在他懷裡,聽明白了那個「回」字,欣慰道:「終於要回病床了啊!」

上宮白忍俊不禁,「嗯,回病床。」

「好好好,這才乖嘛!」錦瑟終於安了心,意識朦朧地閉上眼,腦袋一偏,睡去了。

在夜風裡跑了許久,上宮白抱著她時還能感受到她了略微急促的呼吸,呼吸很淺,酒氣被夜風稀薄淡化,只餘下淡淡的清香。

帶刀侍衛心領神會,默默到了前方開路,將所有前往韶華宮的障礙都調開,整條宮道空無一入。

上宮白穩步走在宮道上,掌心裡的手臂被他握得溫熱,連他自己都不那麼冷了。

韶華宮就在眼前,宮門緊閉,上宮白在牆角發現一片衣角,若有所思地看向錦瑟那張小臉,「……難怪人人都說你跋扈,翻牆,哼,哪個大家閨秀像你一樣?」

錦瑟似乎聽見了,撇了撇嘴,「大家閨秀有什麼好的,我……要做江湖俠女!打、打家劫舍!」

上宮白:「……」打家劫舍的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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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妖妃后我拐走了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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