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顧夏與陳家佳（十二）

陳家佳呆了呆，張口想說什麼，又閉上嘴。

顧夏這句話問出來，所有人都震驚的沉默了。

第一反應過來的是李小西，笑道：「顧夏，你這話問得，陳姐姐怎麼回答啊？她借住在你家，說不喜歡你吧，那以後怎麼相處，說喜歡你吧，又引起誤會，陳姐姐，你說對吧？」

陳家佳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心中對這個機靈的小姑娘感激涕零，太會說話了！

馬上介面說：「啊，小西妹妹說得對，所以我很為難，這問題無解。」

她這樣一說，張麗麗也拍手道：「沒錯，顧夏，你這問得不好，得罰你的酒。」

顧夏凝目望向陳家佳，墨黑色的深眸中，波光洶湧。

「我問錯了，是不是？」

顧夏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陳家佳被他盯得心驚膽戰，硬著頭皮道：「嗯。」

「好。」顧夏點頭笑：「那我認罰。」說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氣喝掉了一杯。

陳家佳叫；「唉，你慢點喝……」

啤酒加燒酒，喝下去先是冰涼，然後便是一團火驟然在胃中燒起，所謂炸彈，便是這種效果。

顧夏面不改色，連喝三杯，小唐伸出大姆指；「還是我夏哥厲害，高。」

顧夏放下酒杯，「繼續。」拿手一轉，那啤酒瓶子轉了好幾圈后，再次指向了陳家佳。

舉座嘩然。

陳家佳覺得自己臉皮都在發抖了，「這桌子有問題吧？這次不算啊，要麼我換個位置。」

「怎麼可以不算呢？」小江說：「只是湊巧罷了，遊戲規則就是遊戲規則，不能悔的，你要換位置可以，換位置之前，把酒喝了。」

陳家佳心裏懊惱的得要命，沒事做幹嗎進來趟這個渾水啊！這下子好了，脫不了身。

要不，乾脆喝三杯退出遊戲？

然而，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酒量，三杯啤酒沒問題，三杯「炸彈」？

別說三杯了，一杯就完蛋。

咬了咬牙，只得繼續，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不選真心話了，這次要是再選真心話，不定那混小子問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問題來，根本回答不了。

於是說：「我先大冒險。」

顧夏微微一笑，似乎算到了她這回不會再選真心話，陳家佳剛說出來她選大冒險的時候，他便成竹在胸地說道：「親我一下。」

我靠！陳家佳徹底毛了，跳起來：「不玩了，你故意的，你成心耍我！」站起來便要走。

顧夏站得比她還要快，一個閃身便擋在她面前，籃球高手，攔截動作迅捷準確，陳家佳哪裏躲得過去，就看到顧夏比她高半個頭的身影直直擋在面前。

「願賭服輸，你輸了就想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了，再不能自欺欺人的打圓場了。

幾個互相看了眼后，識相的保持了沉默。

他們這群人中間，老大是顧夏，誰這會冒頭就是找死，他們哪裏敢多一句話？

就算李小西與張麗麗暗戀着顧夏，此刻也不會冒頭，兩人心裏都有種想法，就是平時你爭我搶的，這會子誰都沒贏，反倒挺心理平衡的。

陳家佳說：「如果真的是我輸，我會認的，只是你故意轉瓶子總是針對我，這是作弊，我不認。」

「呵呵，瓶子誰能控制？」

「我就可以。」陳家佳說，「我願意讓瓶子停在哪就停在哪，我練過的。」

「那是你，我沒有，幾次都轉中你，只能說明……。」顧夏說到這裏，語氣一頓，故意停了好一會，才壓低聲線，沉沉地在陳家佳耳邊說；「我倆的緣分，天註定，躲都躲不開。」

「屁。」陳家佳說，頭一昂；「好，我認賭服輸。」

一轉身，回到桌前，伸手拿起桌上倒好的酒杯，一口氣一杯灌了下去，喉嚨口燒得火辣辣的，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伸手端起第二杯的時候，顧夏一把按住她的手；「算了，算我輸。」

「不用！」陳家佳一杯酒下肚后，突然就變得豪情萬丈，嗓門也高了，膽氣也壯了，大聲說：「我輸就是我輸，你放開，我喝完！誰不喝誰是孫子！」

拿手去顧夏手上搶酒杯，哪裏搶得到，顧夏個子高，手一抬，那酒就倒進自己嘴裏，喝了個精光。

陳家佳低頭一下，桌上還有一杯，立馬撲下去，搶著直接往嘴裏倒。

顧夏這次是真沒來得及擋，眼睜睜看着她一口氣喝完，臉紅得像晚霞一般，站起來眯着眼，搖搖晃晃：「好了，我不玩了，你們玩吧，大家晚，晚安。」

轉身往外走，沒走兩步，人便癱軟了下去，顧夏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她，不然的話她這一摔，怕得一頭磕到附近的矮柜上去。

顧夏抱着陳家佳，很冷靜地對大家說：「今天就玩到這裏吧。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

「女……女朋友？她不是說是你姐姐的同學嗎？」李小西依然不死心，問了出來。

盧昆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識趣點吧，你管人家原來的身份是什麼呢，總之現在顧夏說是他的女朋友，那就是了，顧夏，我們先走了，回頭見。」

小唐站了起來：「夏哥，眼光很特別啊。」

顧夏踹了他一腳：「滾蛋。」

小江笑嘻嘻站起來：「夏哥，我看好你們，祝你們幸福哦。」

顧夏冷峻的眉眼這會才露出點笑意來；「算你會說話，今天是我的問題，改天請大家再聚，地點你們選，我買單。」

張麗麗悠悠然站起來：「那我可要點最貴的地方，誰讓我失戀了呢。」

顧夏這會好說話得很：「可以，隨便你們點。」

李小西苦着臉，捧著心道：「我的心好疼，我也失戀了，我也要特別照顧。」

顧夏道：「行啊，你和麗麗兩人商量著點，去哪都行。」

「我幹嗎和麗麗一起點？我倆是分別失戀，必須一人一次，你得一視同仁啊。」

「好好，快滾吧你們，都答應。」懷裏的女子已經開始渾身發燙了，顧夏沒心思再應付其他人，語氣開始不耐煩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走了。

顧夏看看自己屋裏，亂七八糟幾乎沒什麼落腳的地方，扶了陳家佳往她的房間走。

這一晚上，陳家佳又是吐了個稀里嘩啦。

顧夏一邊照顧她，一邊罵：「沒本事喝偏要喝，又沒膽子說真話，做事還慫，年紀大，又不漂亮，你說，我憑什麼要喜歡你啊！」

「是啊，為什麼？」本來吐完了安靜躺在他懷裏的陳家佳，睜開眼，問了一句。

明亮的大眼，清明明的，像是完全沒有醉意一般。

顧夏被她問得一愣，「你沒醉？」

結果，問完話，陳家佳眼一閉，頭一歪，鼾聲大起。

顧夏直搖頭。

其實他自己也喝得頭暈了，完全是強撐著，這會精神稍微放鬆點，困意上襲擊，摟着陳家佳就地往地板上一坐，靠在沙發上，倆人互相依偎著，睡著了。

早上，先醒過來的是陳家佳，醒來之後，只覺得肩膀沉沉的酸，眼一睜，便看到旁邊將頭靠在她肩膀上睡得正香的顧夏。

年輕人的皮膚就是好，清晨的陽光透進窗帘映在他的臉上，毛孔幾乎都看不見，皮膚半點瑕疵都沒有，眼睛閉着，長長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弧度來，高挺的鼻樑，淡粉色的唇，顧夏結合了父母的優點，俊秀極了。

下頜上冒了點小小的胡茬，細長的脖子，喉結明顯而性感，脖子下是細細的鎖骨，陳家佳不敢再繼續看了，心都已經快跳出嗓子眼了，並且，喉嚨乾燥發熱，連吞幾口口水，都解決不了唇乾舌燥的感覺。

剛挪開眼，顧夏便睜開眼，漂亮的桃花眼，脈脈地盯着陳家佳，「怎麼不繼續看了？」

原來小混蛋早就醒了啊。

陳家佳將他一推：「誰在看你？我只是想叫醒你。」

顧夏被她一推，就勢倒下去，一頭栽在地板上，咕咚一聲，嚇了陳家佳一跳，趕緊去拉他；「你怎麼了啊？我推你也沒用力啊。」

顧夏閉着眼不說話，陳家佳嚇到了，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正常，不燙啊，又拍拍他的臉；「顧夏，顧夏，你別裝，就這一下子也磕不到你什麼事。」

顧夏依然雙目緊閉，面無表情。

陳家佳急了，「顧小夏，你別嚇我呀，我剛真沒用力，我不是有意要推你的，你睜開眼呀。」

顧夏依然沒反應，陳家佳推了幾把沒反應，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掐半天沒一點作用，眼角就紅了，摸了一下，手機沒在口袋裏，準備去尋手機打120。

卻發現爬不了，顧夏半個條腿壓在她腿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拿手去搬，卻搬不動，搬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顧夏！你特么給老娘裝！」

顧夏咕的一笑，睜眼坐起來，吧嗒在陳家佳臉上親了一口；「笨得真可愛。」

陳家佳手一抬，習慣性的便是一巴掌扇過去，顧夏沒動，她自己扇到一半奮力住了手，卻因為收得太猛，岔了氣，哎喲一聲，捂著腰眼子氣得直掉淚；「你就欺負我。」

「我哪裏敢。」顧夏趕緊摟了她哄：「你要打我耳光，我都不躲的，明明是你自己捨不得，這不能怪我啊。」

「誰捨不得？我只是大人不記小人過。」

「好。我小人，你大度。」顧夏心情很好，陳家佳說什麼是什麼。

他什麼都順着陳家佳說，陳家佳自己就不好意思了，明顯的無理取鬧嘛。

「你把腿挪開，讓我站起來。」

「不要，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放開你。」顧夏無賴得很。

「你先說說看，不過，當你女朋友的事，免提。」

「好吧，那當我老婆。」

陳家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這人怎麼說不聽的呢！心累啊。

「顧夏。」

「是，我在！」

「不要皮了。」陳家佳無力；「我說了一百次了，我倆不合適。」

「我也說101次，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還小，你沒談過戀愛，對於感情的事，搞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顧夏嚴肅地說；「第一，我不小了，我馬上就滿20周歲了，第二，我談過戀愛，我的初戀在初二，昨天晚上我就說過了，沒談過戀愛的是你。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很確定我對你的感情，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不是男孩對長姐的依賴。」

顧夏認真的態度，鏗鏘有力的回答，讓陳家佳氣都透不過來，心頭有個聲音不停的催促她：答應他吧，他是認真的。

然而另外一個聲音立刻便跳出來反對：你瘋了吧？他比你小六歲呢，你這不明顯老牛吃嫩草嗎？他有的是時間和你耗，等他成熟了，發現自己對你只是一時迷戀，而非真正的愛情，到時候你人老珠黃，哭都沒地方哭去。

低下頭，陳家佳說；「可是我不喜歡你啊。」

「說這話的時候，能不得抬着頭，看着我的眼睛，理直氣壯的說啊？」顧夏嘆氣。

「這有什麼呢。」陳家佳抬起頭來，望向顧夏：「看着你的眼睛我也敢說！」

兩人目光正正對上，顧夏墨色的眼眸像是有漩渦一般，深深吸引著陳家佳，他有雙極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會說話一般，這會，眼波盈盈下，眼角微微發紅，帶着些倔強的期盼，就那麼緊緊的盯着陳家佳。

陳家佳甚至都能想像得到，如果她開口拒絕，這雙眼中會流露出什麼樣的神態來。

和一個演員交流，特別是交流眼神，她這是把自己往死里作啊！

顧夏的眼，受過專業訓練，完全就能表達出他想要的一切感覺，陳家佳哪裏是他的對手，一眼之下，便敗下陣來，低垂了眉眼：「我不喜歡你。」

「撒謊。」顧夏說：「你分明便是喜歡，你看看我倆現在處著的方式，你不喜歡我，你會讓我隨意抱着？你會讓我親你？你卻連推我一把都不捨得？」

「認清自己的心，勇敢承認你也同樣喜歡我，有多難？」

「難，很難。」陳家佳抬起頭來，「當然難，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你只會強迫我接受你。」

陳家佳眼角含淚，怒氣沖衝下，可憐巴巴的勁比怒火更加讓人心疼。

顧夏伸手去給她抹淚，他的手並不細嫩，常年打球，讓他連指腹上都有老繭，劃過陳家佳的臉頰，試去他的淚水時，粗糙而溫暖。

他拿指肚摩挲著陳家佳的臉，動作很小心，很珍惜：「對不起，我不是想強迫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你自己的感情。」

「你是喜歡我的。」顧夏用確定的語氣說，眼看着陳家佳又要否認，拿手指按住她的臉頰：「別搖頭，你聽我說。」

他練過台詞，說話的音量與感情的控制，完美，語音中帶着的蠱惑，令陳家佳無法不聽從他的引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太年輕，不會珍惜感情，你怕你陷進來了，我卻不是真的愛你。」

這話說進了陳家佳的心裏，她仰著臉，看着顧夏，雖然沒開口，但臉上的表情便是這個意思。

「其實，你這樣想，也是有道理的。」

「是吧。」陳家佳剛開口，就被顧夏拿手指按住了唇，他指尖粗糙，又帶灼熱，彷彿帶着電一般，灼得陳家佳心一顫，再說不出話來。

顧夏很滿意陳家佳的反應，微微一笑，接着說：「你只聽我講，昨天，你是怎樣說的？願賭服輸。」

「賭都沒有賭呢，你就怕輸了？你現在的逃避，對你我都是不公平的。」

他的手尖慢慢下滑，順着陳家佳的脖子，慢慢滑到她的鎖骨，陳家佳只覺得一陣電流順着他的指尖蔓延到自己身上，微顫著身子，動都不敢動。

顧夏的眸色漸然轉深，指尖進一步划落，一直落在陳家佳的胸口上，指尖下，陳家佳的心，跳得飛一般快而雜亂。

他俯下身，將耳朵貼在她的胸口，聽着她的心跳，咚咚的響。

陳家佳整個人都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隻眼睜睜看着顧夏，任由他動作。

顧夏直了腰，面對陳家佳，唇角勾起一個瞭然的笑：「你看，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並不排斥，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喜歡。」

「不……」陳家佳努力吐出一個字，卻被顧夏把後面的字全部吞進了唇間。

他吻得很慢，不熱烈，但很有耐心。

「陳家佳，我要你自己感受。」

感受什麼？她知道她愛他啊，愛上一個比自己小六歲的男孩，很羞恥好不好？

陳家佳合上眼，淚珠控制不住地滾滾而下。順着臉頰，直流進兩人的唇間。

咸澀難當。

顧夏慢慢退了開來，雙手捧住她的臉，一邊為她抹淚，一邊柔聲哄：「不要哭，家佳，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我倆，就試一個月，好不好？一個月的時間，對你來說不長吧？就算你最終還是不願意接受我，一個月也耽誤不了你什麼事，對不對？」

陳家佳的心酸得快要漲裂了，她不要一個月，她想要永永遠遠，可是，她不敢要啊，她怕要不到。

「顧小夏……」她帶着哭腔說：「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好難過，我難過得想死。」

顧夏將她抱進懷裏，輕拍着她的背：「不要難過，愛情是件很美好的事，我們倆個相愛，是多麼難得，為什麼你要難過呢？」

「我害怕。」陳家佳說。

「害怕？」顧夏到底還是小了些，不能理解陳家佳複雜的情緒。

「嗯，害怕，害怕你只是一時衝動，害怕你愛的不是我本人，而是一個你想像出來的幻像。」陳家佳吸了吸鼻子：「我這個人，沒人說我好，也沒人說我不好，他們只是不太願意和我在一起，覺得我鬧騰，沒腦子。」

「大學四年，我只有你姐姐一個好朋友，只有她無限包容我。」陳家佳哭道：「我不想因為你，失去我最好的朋友。」

顧夏：「……」

「你拒絕我這麼多次，其中還有我姐姐的原因？她和你講過，反對你和我在一起嗎？」

「沒有。」陳家佳搖頭；「我怎麼有臉和小小提這個？」

「為什麼沒臉？」

「我……」

「你比我大六歲？」顧夏笑了起來：「得了吧，你才比我大六歲，杜星塵比我姐姐大多少你知道嗎？」

「十三歲啊！是你的雙倍數都不止。」

「不是這樣算的。」陳家佳說：「再說了，杜星塵是男生啊，男生大女生十幾歲很正常的，這個社會天生對男大女很包容，並且認為是佳話，而對女大男就很不包容。」

嗤，顧夏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驚得陳家佳仰頭望他。

「陳家佳，沒想到你還這麼封建哪，你這是自己看不起自己的性別？都什麼年代了，早就男女平等了，我姐可以找個大十三歲的男人，我也可以找一個大六歲的女人，明白不？」

你們這對姐弟……

陳家佳嘆息，顧夏接着說；「好，既然你說男大女十三歲不是問題，你知道杜星塵是誰？」

「誰？不就是當紅頂流，雙金影帝……」

「打住，我不是讓你說他的頭銜的，那個我比你還清楚好嗎。」

「反正就是個渣渣！」

顧夏臉一板：「我塵哥不渣，你別亂講，好了，不提其他的，他大哥是我爸的同學。」

陳家佳腦子轉了幾個彎，才悟出來；「那你們豈不是應當叫他叔叔？」

天哪，隔了輩分？這是陳家佳壓根沒想到的事，在中國，男人年紀大多少其實都沒什麼問題，但輩分很講究，一般不太同意隔了輩分的人在一起，儘管沒有血緣關係。

「現在，你還覺得我和你談戀愛，荒唐嗎？」

陳家佳小心翼翼地說：「這樣子對比了看看，我們倆，還挺正常的啊。」

顧夏點頭；「嗯。」

「哦……」陳家佳若有所思。

顧夏心好累啊，這波洗腦真是不簡單，對不起了塵哥，利用了你，回去再向你賠罪，現在先把老婆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