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出頭
顧明秀點頭道：「那我問你，如果把蔡氏送走，你還願意與柳將軍重歸舊好嗎？」
沈驚鳳愣住，然後眼淚流得更凶：「我不知道。」
顧明秀道：「你捨不得他對嗎？那他對蔡氏怎麼樣？」
沈驚鳳道：「他對她是不同的，我生氣，他說是同意她，可憐她，蔡氏無依無靠，若他不收留，她可能會死……」
顧明秀冷笑：「同情蔡氏，可憐她，所以，他要對她負責是嗎？那他考慮過你的感受嗎？阿鳳，下決斷吧，至少，別再住在柳家。」
沈驚鳳茫然無助：「離開柳家？和離嗎？」
顧明秀道：「你不想和離？」
沈驚鳳道：「我……我沒想好。」
沒想好就是對柳小將軍還有柳家還有期待，她回來向自己訴苦，就是想自己為她出頭，好讓她在柳家能好過一些。
人要自救，才能長久脫里困境，若不肯自由，自己幫她一回只一回，將來不在京城，鞭長莫及怎麼辦？
但現在非逼着她和離，或者逼她離開柳家，只會讓她抵觸，甚至心生怨恨。
「你今兒先住下，明兒我同你一道回柳家。」顧明秀道。
沈驚鳳擔心道：「住一晚？出門時只跟婆婆說看望母親，沒說要留宿……」
顧明秀冷聲道：「沒說就沒說，難不成你回娘家住一晚還犯天條不成？」
沈驚鳳如是住下，只是忐忑不安，緊張又撫措。
顧明秀讓人收拾屋子，讓她住下。
沈驚鳳還剛進屋，柳家就來人了，來的正是柳夫人跟前的許媽媽。
「……夫人身體不適，請二少奶奶回府侍疾。」
婆母生病，兒媳回去侍疾是天經地義的。
顧明秀關切地問：「不知親家太太何處不舒服？我家王爺懂醫，不若請王爺過去看看吧。」
正常都知道是個借口，王妃竟當了真，許媽媽怔了怔，笑道：「可不敢牢動王爺，夫人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有點不太舒服，老、、毛病了。」
顧明秀道：「不是大病啊，那就算了，王爺也忙呢，母親剛從宮裏回來，傷還未好，阿鳳難得回來侍疾，陪母親住一個晚上，就不回去了，請親家太太多多擔待。」
不軟不硬，客客氣氣。
許媽媽竟不知怎麼反駁，只好躬身退下。
這事，顧明秀沒讓沈驚鳳知道，直接把人打發了。
第二日一早，沈驚鳳剛起床，就收拾東西打算回府去，福康著人叫她過去。
沈驚鳳也想陪陪福康，福康這一走，不知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她自小得福康庇佑，哪能沒有感情，真的會不得。
便乖乖去了。
柳家人果然又來請人回去。
顧明秀著人請權叔進來。
權叔傷好得差不多了，原本沈逸夏要送他離開，顧明秀卻強留，說是習慣了，權叔性子也好，有他在，自己覺得安全。
以前權叔愛笑，慈眉善目的，現在變得很嚴肅，也很小心翼翼。
顧明秀知道他心有愧疚，沒安慰，錯了就是錯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也許在權叔來說，不能算背叛，但沈逸夏一直拿噹噹長輩，到頭來，他對沈逸夏的一切，只是在完成任務，沒有付出真感情，而沈逸夏真誠以待，感覺被辜負了。
他生氣，不待見權叔是無可厚非的。
權叔也知道。
顧明秀裝作他們之間不曾發生過什麼，像從前那樣待權叔。
「我同你們回去吧，我家姑奶奶要侍疾，暫時不會回去。」顧明兒對柳家人道。
柳家人一臉為難：「還請王妃許奴婢見見我家二少奶奶，家裏真出事了，需二少奶奶回去處理。」
顧明秀道：「是嗎？你的意思是，本妃沒能力替我家觀處理事情？」
柳家僕人哪敢得罪她，訕笑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柳老夫人當然沒病，顧明秀坐在侯府大堂里，神情悠閑。
見了顧明秀，柳老夫人要行大禮，若是以前，顧明秀肯定上前托住，只會讓她行虛禮，但這一次，直到她真跪下去，顧明秀也沒坑聲。
柳夫人在柳家威風多年，在自家僕人面前，跪下行大禮，實在很丟面子。
可顧明秀偏還不叫起，由她跪着，冰冷的青石板硌得膝蓋痛，一把年紀了，這罪還真能受。
「柳夫人，好久不見。」顧明秀隨意地聊道。
柳老夫人皺着眉，心裏窩著氣，可人家是一品親王妃，王妃問話不得不答。
「是呢，老身……還是小兒成親時見過殿下的。」
顧明秀起身在堂中悠閑地踱步：「是啊，本妃還記得阿鳳初嫁時，笑容有多幸福，看柳將軍的眼神好甜蜜，當初嫁時，我曾勸過，柳家家道中落，你又是庶女之身，柳家想娶的是貴女，是能幫着柳家起複的貴女，可想清楚了，人家想娶的是你的人，還是你的身份。一旦英國公府出了問題，柳家會不會嫌棄你？
可惜，這丫頭太天真，以為愛情可以衝破一切世俗與自私惡毒，還是不顧一切的嫁了，她是英國公府唯一的女兒，長公主殿下一直待她如親生，出嫁時，嫁妝比一般人家的嫡女備得還要豐厚，就是為了她在婆家不受欺負，不會輕視。」
這架式，就是來為沈驚鳳出頭和找茬的。
柳夫人氣得站了起來，怒視顧明秀：「王妃是什麼意思？話里話外的是說老身虧待了沈驚鳳嗎？」
顧明秀道：「虧待？沒有，您當然沒有虧待阿鳳，老夫人誤會了。」
柳夫人愕然。
「老夫人你是虐待阿鳳，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雙重虐待，似你這等刻薄惡毒又兼無恥的婆母，還真是少見。」顧明秀冷聲道。
柳夫人大怒：「王妃豈可血口噴人，如此辱罵誹謗老身，就算你是理親王妃又如何？老身要去告御狀，按輩份，老身長你一輩，你一個小輩憑什麼到老身家裏來指手劃腳出言不遜！」
「告御狀？好啊，走吧，咱們一道進宮，夫人是要見皇上，還是要見太后？或者說，見靜王妃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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