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開科取士

第三百四十八章 開科取士

.「大總統,您要賣股份?莫非是政fu缺錢了?要是您手頭緊,我們發動商界募捐,一定幫您把這個坎順順噹噹的過去。」虞恰卿一聽到柴東亮要賣股份,立刻就急了。

吳錦堂也chā言道:「阿德哥說的有理大總統肯定是缺錢了,這打仗打的就是金山銀海,青島打了那麼長時間,現在旅順還在打,咋能不缺錢呢?您甭急,是募捐還是買國債,您定個章程,我和阿德哥給您張羅,多的不敢說,一個億的款子,還能給您湊出來。」

「是啊,蔭府世兄說的好大總統何必賣股份呢」虞恰卿急的滿頭冒汗。

柴東亮心裏明白,他們倆一直拿自己當財神爺供著,早就習慣由自己暗地掌控企業,他們在前面輕輕鬆鬆的發大財。依賴自己已經成了習慣,搞得他們對獨自掌控企業缺乏信心,現在自己要chou身,他們焉能不怕?

柴東亮笑着道:「錢嘛,確實也缺一點,但是缺口不大打青島的花銷並不算太大,打旅順只當是練兵了,消耗掉那些快過期的彈yào。來,你們看看這個。」

倆人接過柴東亮的,看完之後,臉sè都是鐵青,尤其是吳錦堂額頭冷汗淋漓。

虞恰卿嘴chun哆嗦了片刻之後道:「大總統的這個案,好倒是好,就是怕實施起來官員們陽奉yin違,反而違背了大總統的美意。」

柴東亮微笑道:「阿德哥也變得不爽快了,其實你擔心的是,一旦實施之後,我的財產公佈出來,老百姓會對我的觀感大打折扣,把我當做民國第一大貪官,對吧?」

虞恰卿苦笑道:「大總統明鑒萬里,什麼都瞞不過你販夫走卒愚夫愚fu,他們懂得什麼?您苦心孤詣支撐起的實業,那是國家富強的根本,若沒有您親手建立的蕪湖工業園,沒有光華集團,江淮軍怎麼可能百戰百勝,沒有實業界的支撐,怎麼可能內固國本外御強敵?可是老百姓只會看到您家財巨萬富可敵國,他們哪裏明白您的心思?」

吳錦堂也附和道:「大總統,這個案好是好,只是不合時宜,現在開始實施是否cào之過急?不如等三五年之後,國內的事情都料理順當了,再徐徐圖之,方可建,現在就搞的話,我怕luàn了人心。」

柴東亮笑道:「二位不是怕luàn了人心,是怕luàn了官心吧?二位的顧慮,我非常理解,但是公~務~員財產公示的事情,現在如果不辦,今後永遠都辦不成現在民國初肇,國家銳氣正盛,趁著打敗日本人,國內民眾歡欣鼓舞,宵小之輩被我江淮軍的軍威震懾的大好時機,正是銳意推行改革的機會如果現在不搞,等到三五年之後,各地的官員都已經成了氣候,連軍隊中也派系叢生,就算是我想搞,恐怕也會諸般掣肘有心無力,到時候如果民眾對官員**痛心疾首,我該怎麼辦?是任由這個國家一天天的爛下去坐視不理,還是大開殺戒,親手宰了那些跟着我開創一番事業,為了這個國家曾經灑血賣命的袍澤兄弟?千里之堤毀於蟻xue,如果不趁現在防微杜漸,只能今後推倒重來了」

倆人聽得連連點頭,中國歷史上哪一朝開國的時候都很清廉,但是沒多久之後就**了。大唐開國的時候,貞觀年間普天下的官員幾乎個個都清廉如水,但是到了貞觀末年就不行了,等到高宗年間已經是貪官遍地,武則天登基之後殺貪官如割草,依然不能奏效。明太祖朱元璋殺貪官剝皮萱草,也算是開創了一個廉潔的時代,可也是好景不長。

殺貪官如果管用的話,那中國歷史上就不會有**的時代,哪一朝哪一代不都是殺貪官殺的人頭滾滾?可是哪一朝哪一代不都是貪官滿地走,放眼中國五千年的歷史,像包拯、海瑞這樣的清官才出了幾個?

貪官如韭,殺之復長

其中的道理則差堪玩味,說穿了就是不透明的政治,令貪官被揪出來的可能xing大大降低,一百個貪官可能有十個被抓,其中**個都靠着給更大的貪官行賄保住了烏紗帽,只有一兩個倒霉蛋被砍了腦袋。

清末各地建了訾議局,同時報館媒體有了抨擊政fu監督官員的權力,從那時候起,地方官員的貪污已經收斂了許多。可是這也存在一個大問題,因為官員的財產沒有經過公示,所以他們的錢是否貪污,幾乎無界定。

訾議局的議員、報館的記者,也只能瞎子mo象,誰家錢多就說誰是貪官。

這種邏輯令柴東亮哭笑不得,天地良心,全中國最有錢的就是他了,可他不但沒有貪污一分錢,而且他還曾經拿出大把的鈔票和銀元補貼了安慶軍諮府的財政

公~務~員和官員的財產公示之後,形式就會大不相同,因為官員的收入是有限的,如果財產增加過快,廉政公署不需要其他的證據就直接可以請他們過去喝茶了。不把財產來源說清楚,就等著議會的彈劾和院的傳票吧

哪怕官員掩飾的再好,搜不出來他們貪腐的證據,但是公~務~員「巨額財產來源不明」本身就是犯罪,憑藉這個罪名就可以判刑了

同時,推行公~務~員財產申報制度,也是變相的大赦天下。民國初年的官員,大部分前清,都不怎麼乾淨。如果推行了公~務~員財產申報,等於把他們在前清和北洋時期的貪污受賄所得,合的洗乾淨了,也就打消了這些傢伙的後顧之憂。

等於說,從這項制度推行之日起,就算是推倒重來,前清和北洋時期的事情可以不追究,畢竟當時的風氣就是如此,如果不貪污的話,別說想把官升上去,就是想原地不動都不可能,那個時期的官場就是逆向淘汰,誰清廉誰先死何況,按照明清兩朝的制度,官員的俸祿極其微薄,而且這點錢還不是都由官員自己使用,他們還要用那點可憐的俸祿聘請師爺、書辦等輔助人員,小官就甭提了,哪怕是一品大員年俸也只有一百八十兩,還不夠請個紹興師爺的呢

要是完全不貪污的話,那恐怕所有官員都得餓死了。

實行這種低薪制度,說穿了就是皇家的yin謀,讓所有的官員都成為貪官,也就令所有官員都有小辮子捏在皇帝手中,想收拾誰的話,根本不需要調查,只要安一個貪污的罪名,保證一抓一個準,除了買一斤rou都能成為官場新聞的海瑞之外,殺誰都不冤枉

在明清兩代,普遍存在的冰敬、炭敬、同鄉具結費等陋規,包括民族英雄林則徐、左宗棠在內,所有的大官、京官都收過這些陋規銀,官場上並不認為這是貪污,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追究起來,照樣可以安上貪贓的罪名

一旦給官員安上貪污的罪名,老百姓就會覺得這些傢伙是真該死,絕不會令人同情,皇家就安如泰山了

明清兩代的**,說穿了就是一種類似「釣魚」的制度xing**,皇家駕馭臣子的手段罷了

用心也毒,其心可誅

柴東亮執政之後,大力推進位度改革,負責全面工作的官員和負責具體事務的公~務~員分的清清楚楚,類似於前清師爺、書辦、衙役等雜佐人員的工作由公~務~員承擔,他們的辦公費和薪水由政fu負責,官員的薪水只用養活自己和家人,足夠讓他們在不貪污的情況下過上相對比較體面的生活。公~務~員制度的推進,徹底的將you導犯罪的環境剷除,同時給予公~務~員高額的退休金,一旦公~務~員有不行徑,退休金就告吹,令他們要慎重的考慮犯罪成本。

沒有普通公~務~員的配合,官員貪污的難度也就無形中加大了許多。

雖然留用的前清、北洋官員幾乎無官不貪,但是柴東亮不可能把全天下所有的官員都免職,所以只能有限度的容忍。但是只能容忍過去發生的事情,不能容忍今後。三令五申之後,還要冒着殺頭坐牢的風險貪污,那隻能說是找死了

以前的貪污**可以一股大風吹散了,就當是從來沒發生過,今後再有貪贓枉的行為,那就絕對不客氣

「大總統,您要實施這個案,也行但是你考慮好了沒有,具體該如何辦理?不能一紙令下去,就指望天下的官員都變成海瑞吧?」吳錦堂問道。

柴東亮堅定的道:「就是因為這樣,才必須由我帶頭,這件事兒我還非搞成不可」

分割線

北風呼號,刮在臉上如同刀割,巡警戴着厚厚的棉帽子,哆哆嗦嗦的風中指揮jiāo通,小販們的嗓子似乎都被凍住,叫賣的聲音尖利的像刀子刮玻璃。

京城百年老號的「王記茶館」也掛上了厚厚的藍布棉mén簾,每當有客人進去的時候,mén縫裏透出的熱氣和外面的寒風jiāo匯,變成一股白煙。

「廖八爺您老來了,您的鸚鵡是越來越jing神了,我幫您把籠子掛起來您喝什麼?還是高沫?早點吃什麼?芝麻燒餅還是焦圈,小的幫您買去得嘞,高沫一碗」

「查主筆,您老大駕光臨,您可是稀客啊您老喝什麼茶啥?你要喝咖啡?那洋玩意咱可沒有,要不,給您nong一碗鐵觀音?反正顏sè看着和咖啡差不離,都像醬油湯子」

夥計熱情的招呼著每一個茶客,幫人掛好鳥籠子,用茶水的熱氣暖著蟈蟈葫蘆。喝茶的人中,不少都是破落旗人,這些八旗大爺倒驢不倒架,每天早上照樣跑到茶館泡一上午,只是以前都是喝好茶,現在最多也就喝高沫了。

一群群的遺老遺少們,懷念一下當年的好時光,順便罵一罵luàn臣賊子袁世凱,這都成了民國初年茶館里傳統保留節目。

「哎,各位爺,聽說了嗎?這民國政fu可是要開科舉了,只要考中的,立馬就放外任,起碼也是個藩台,比大清的時候當官可容易多了」廖八爺是旗人,一邊用手指蘸着茶水,將掉在桌子上的芝麻黏起來送進嘴裏,一邊神秘兮兮的道。

「八爺,您那都是老黃曆了,半個月之前我就知道了,可是人家要念過洋學堂喝過洋墨水的,像我這樣讀聖賢書的,已經沒人待見了」一個穿着打補丁長衫的老酸丁長吁短嘆道。

「哎,當初我爹要送我去日本留學,我就捨不得咱老北京的艾窩窩、芝麻燒餅、焦圈,說啥都不肯去,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是當年也到日本去念個野ji大學,這次沒準就在新朝廷nong個次長乾乾,那可和大清的shi郎、巡撫一般齊的大官,正經八百的二品大員」一個臉sè烏青的遺少拍著桌子,痛心疾首道。

「金三少,您恐怕不是捨不得艾窩窩,是捨不得八大胡同里紅姑娘的熱被窩吧?」廖八爺打趣道。

「八爺,您就愛開玩笑」臉sè烏青的金三少訕笑道。

「各位,您甭說,這個柴大總統還真捨得,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大官來,誰考上算誰的這要是擱在當年慶王爺當權那會兒,那得賣多少銀子啊」

「可不是咋的,一個三品的實缺起碼就是十多萬,這次中央的次長算是二品吧,地方的財政長、民政長、實業局的局長,都是四品朝上的大官吧?六十多個實缺啊那不得nong個千八百萬兩?」

帘子被挑開,一股寒風吹了進來,一個山羊鬍子的老人拎着一隻畫眉鳥走了進來。

店小二急忙招呼:「哎呦,薩二爺,您老人家大駕光臨,快裏面請」

老人倨傲的將鳥籠子遞給小二:「仔細伺候着,這鳥可比你金貴」

小二點頭哈腰道:「那是,薩二爺的鳥可金貴著呢,小的明白哎,這鳥怎麼jing神頭不濟,腦袋耷拉了?」

老人急忙低頭看了看:「許是吃多了,得消消食。」

正在喝茶的客人紛紛像老人打招呼,只有臉sè烏青的金三少掩嘴竊笑,低聲自語:「薩二爺的鳥,腦袋都耷拉了好幾十年了,七老八十的東西,能抬起頭才怪」

薩二爺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店小二不待吩咐,就跑出mén買回來散發着濃烈泔水味道的豆汁、馬蹄燒餅、焦圈:「二爺,您嘗嘗,還熱乎著呢」

薩二爺嘗了一口之後,滿意的點點頭:「我就喜歡豆汁的這股酸味,這輩子是離不開這一口了。」

眾人紛紛附和:「二爺的福氣大,您啊,活一百歲是最起碼的。」

薩二爺把焦圈夾在馬蹄燒餅里,咬的嘎吱響,他吃了兩口之後又喝了幾口熱氣騰騰的豆汁,然後笑道:「你們剛才說的,我在mén口都聽的真真的,你們啊就是胡說八道。」

「哦,二爺消息靈通,您給說說。」

「是啊,二爺說說,這新朝廷開科舉是怎麼檔子事兒?」

薩二爺很滿意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他撅著山羊鬍子道:「這事兒啊,和大清開國時候,康熙爺開博學弘儒科是一樣的,你們想啊這新朝廷,新皇上,頭一件要幹嘛?收天下讀書人之心啊你們別看只有六十個實缺,其實啊,只要去考的,一準都給個名,拿一份兒俸祿康熙爺開博學弘儒科的時候,桐城大儒方靈皋不肯應考,地方官把他捆在轎子裏送到京師的,這次考試和當年康熙爺開博學弘儒是一碼事兒,誰要是去考,就說明和朝廷同心同德,要是死擰著不去赴考,那就說明和朝廷有二心」

眾人恍然大悟:「二爺說的是,這歷朝歷代甭管是誰當皇上,離了讀書人他就玩不轉你別看柴大總統打仗是把好手,北洋也好,小日本也罷,碰上他都白給,可是這馬上能打天下,馬上不能治天下要是讀書人和他搗luàn,這天下他就坐不穩」

薩二爺捻著山羊鬍子道:「這回,你們明白了吧?我家的大小子,從日本留學回來之後就在洋行里做事兒,我跟他說了,當買辦有什麼出息啊?還是要當官才是正途」

眾人頻頻點頭,都說薩二爺說的有道理,當買辦哪裏能比得上當官體面?再說了,當官不就是最好的買賣嗎?放眼天下,最有錢的那些人,李鴻章、盛宣懷、胡雪岩這些人,哪個不是官員?就算是商人,也都是戴着紅頂子的官商

金三少chā言道:「二爺,您可是說過,世世代代要替大清守節,不吃這民國的飯。」

薩二爺老臉一紅,氣哼哼的半晌無語。

在一群長袍馬褂的人中,西裝革履拄著文明棍的查主筆顯得格外突兀,他豎起耳朵聽着這些人聊天,過了半晌大喊一聲:「夥計,薩二爺的茶錢記在我的賬上。」

薩二爺轉過頭,看見有人替自己付賬,笑呵呵的道:「那怎麼使得?」

查主筆豪爽的道:「二爺德高望重,官面上的朋友也多,我能替二爺付賬,那是修來的福分。」

說完,他端著茶碗走到薩二爺的桌前,低聲道:「二爺剛才說,凡是考試的都給個名,吃一份皇糧,這事兒靠譜嗎?」

「靠譜嗎?你把那個『嗎』字給我去嘍」薩二爺臉sè一沉:「我家二小子在教育部當差,他親口告訴我的,這還能有假嗎?」

查主筆興奮的臉sè漲紅:「多謝二爺了,我也試試去,這小報的主筆,我早就當的夠夠的我好歹也在日本讀過大學,也有個本科的學歷,要是這次真能考上,回頭好好的謝謝二爺。」

薩二爺笑道:「您要是考上了,那就是二、三品的大員了,今後小老兒還要靠查爺提攜。」

查主筆似乎已經高中魁元,大手一揮把xiong脯拍的山響:「好說,都包在兄弟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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