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絕色女子

第374章 絕色女子

記得第一次到修王府去時,王府中的下人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極其驚訝的,這便說明她當是阜修第一個帶回府的女子。也未曾聽人說過阜修待哪位女子特別過她。

然而她卻忘了,阜修身世成迷。

那他過去不被人知曉的人生里,又存在過哪些人呢?

之前沐樺祁總想着,她既是與阜修在一起,便是要好好過日子的,至於他的過去如何,是何身份,未來又會走怎樣的人生,這些都無關緊要。

誠然,這些在她如今看來也是無關緊要的。只唯獨一件事例外,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阜修身邊都不能出現除了她以外的女子。她早便說過,若有一天阜修身邊真的有了旁人,便是再不舍,她也會離開,然後讓他再尋不到。

那時說得很瀟灑,甚至都未曾想過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自己當是如何傷心難過。

可她知道,如今不一樣了,因為阜修允了她一個家。

家,那是她內心深處一直存在着的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執念。

行來的眾人看到她這般,神色各異,卻更多的是擔憂。

雋依三人很快上前,齊齊跪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將頭低下。

「請主子責罰!」雋依、姚信齊聲道。

「請祁小姐責罰!」要說這裏面,最難做的當屬水玉。她是阜修的人,現在又是跟在沐樺祁身邊,對沐樺祁也是越發敬佩,覺著也只有她這般女子,才是主子的良配。只是沒想到,這沒多久便要大婚,那個人卻出現了。

沒錯,那位傳言中美若天仙的女子,水玉是見過的。只是水玉素來不大喜歡她。

依照那人對主子的情義,主子和祁小姐大婚將近,她又怎會坐得住?

卻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沐樺祁看了眼水玉,隨即收回目光,轉過身來面對着他們,雙腿垂在欄桿上不停的晃着,很是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樣子,然恰恰是這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得幾人更是無措。

軒滬逸雙手握著並未打開的摺扇,滿是擔憂,同時也有隱隱的怒意。

相處多年,他知曉她越是生氣,表現得就會越平靜。阜修這件事,他早便知情,但想着能瞞一時是一時,也許當她知道的時候那個進入修王府女子已經走了也說不定。為此這幾日他不止一次去過修王府,卻都被人攔在門外,連阜修的影子都沒見到。他也試過硬闖,但不知怎麼回事,修王府的守衛竟是尋常時候的三倍。

便是平常的守衛,他若想闖都要費一番心力,更何況是三倍。

知曉今日如何也應當是瞞不下去了,便想着讓她晚一些知道也好,否則依照她的脾氣,知道這麼多人一起瞞着她,大家都不會有好果子吃。是以他才會和南宮寒鬧得那麼大,雖說他和南宮寒從來也不怎麼對付,卻也沒到在自己地盤一見面便打起來的地步。

「你們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什麼。」她依舊帶着笑,還悠閑的把玩起手指來。

雋依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以往她向來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從不會如此陰陽怪氣。早知便不將消息攔下了,可是,當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尚且要衝到修王府問個究竟,更況主子?她也是擔心。

只怪這修王太過分!

「屬下自作主張將消息瞞下,請主子責罰!」

沐樺祁笑着看向她,「雋依,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很多時候我都未將你們當作下屬,而是朋友。可是雋依,這次我很失望。」

修王府進女子這件事,她是生氣,但她更生氣的是,所有人聯合起來瞞着她。

他們難道就沒想過終有一天她會知曉?是,他們是為她好,這她都明白,只是用這種瞞着她的方式,她不能接受。

事情瞞一瞞,難道就能解決了不成?

她的話分明沒帶任何情緒,卻讓雋依紅了眼眶,「是屬下的錯,屬下辜負了主子的信任,還請主子責罰!」

「你自行回去領五十鞭吧,換亭原過來。」

雋依一驚,忙抬起頭來,「主子……」

唇角的邪魅弧度更大了些,「怎麼?如今竟是已經到我的安排都不聽的地步了?」

「不不不,屬下遵命。」

姚信擔憂的看了看雋依,五十鞭,便是雋尊使內功修為再高,這五十鞭下去,不躺幾個月斷然好不了。墨邪閣的罰鞭,並不是尋常鞭子,那是老尊主親手所制,專用罰閣中犯錯之人,若是他,超過三十鞭必死無疑。

「主……主子,五十鞭……是否多了些?尊……大人怕是……」

「怎麼?姚信,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你也是跪着的?」

姚信一頓,咬牙道:「屬下不敢忘,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主子尚有許多用人的地方,而大人可有許多能幫到主子的地方,所以……所以,屬下願為大人受二十鞭,還望主子成全!」

「哦?你可知我原是想罰你二十鞭的,這般加起來,四十鞭……」

雋依急忙打斷,「不用!屬下的五十鞭,屬下自己受!」對姚信怒道:「你跟着瞎湊什麼熱鬧!」

「好了,你們誰也別爭了!凡我做了決定的事,可曾見改過?」

是啊,他們怎麼忘了,主子平日裏雖然和善,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都極好說話,可一旦決定了的事,便是老尊主也說不動。

便異口同聲應道:「是。」

「行了,回去領罰吧。」

二人雖有猶豫,卻不敢再說什麼,齊聲應「是」后便閃身消失在眾人眼前。速度之快讓在場眾閨秀都驚呼起來。

便是南宮寒和齊佑都訝異的看向仍悠閑坐在圍欄上的白衣女子,便是兩個尋常屬下都這般厲害,之前,倒是他們眼拙了。

其實他們只是速度快了一些,閃身後用了獨有的隱匿氣息功夫,這才讓眾人包括武功不錯的南宮寒和齊佑另眼想看。

他們都走了,就只剩水玉一人跪在地上,心中正驚詫連個趕車的姚信都這般厲害的同時,也第一次有些埋怨起自己的主子來。

若是主子早些來解釋一下,如何會這般?祁小姐這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看得她都有些不是滋味。

「祁小姐,主子他,想來是有什麼苦衷。待事情過後,定會來與您說清楚。」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若不是有什麼苦衷,他定然不會任由這些傳言坐實。只是如今竟是連她也進不去修王府,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探不到。

「水玉,你是修王的人,我沒資格責罰於你,所以,你從哪裏來的,便回哪裏去吧。」

水玉震驚的瞪大眼睛看向她。

她想過無數種祁小姐會責罰她的方式,卻獨獨沒想過趕她回去。且不說她這一回去意味着祁小姐很難原諒主子,單就主子的手段,她若未完成任務便被趕回去,她不敢想……若是如此,她最起碼要三個月躺在床上。

「請祁小姐開恩,水玉若是就這麼回去,主子,主子……」

這樣的水玉,沐樺祁還真沒見過,阜修,分明溫文爾雅,卻為何會讓她露出這般神情?

她突然想到墨御閣那些人的手段,幾乎所個人的殺人方式都那麼殘忍,便是嬌滴滴的水玉,出手也是狠辣果決。

而阜修手下的每個人似乎對他都存着一種敬畏。

這樣的阜修……

「你怕被你主子責罰?」水玉點頭又急忙搖頭。是怕被責罰,但擔心的是她從此再不原諒主子。

「不必擔憂,回去后你告訴他,若是他敢因我而責罰你,我和他,就真的玩完了。」

水玉不敢置信的看向她,怎麼能……怎麼能說若責罰她,便和主子結束?她哪裏能有那個分量?「祁小姐……」

「得了,回去吧。」

水玉猶豫着起身,剛準備也飛身離開,卻被沐樺祁再次叫住,「對了,那位女子你可見過?」

水玉先是一愣,忙應聲,「嗯,屬下見過。」

「可是當真極美?」水玉猶豫着,卻聽她又道:「說實話!」

「極美。」儘管水玉不喜歡那人,卻也不得不承認她長得極美。甚至比遖陽的那位遖子虞公主都要美上三分,根本不是大凌第一美人沐樺苀能比的。

「那與我比起來呢?」

「啊?」

「算了算了,就我如今這副樣子,還與人比美,是該有多自不量力啊!」於是緊張的氣氛,在她這句話一出來后莫名的緩了緩。

「對了,明日我大姐大婚,再然後還有個回門禮,估計都沒什麼時間。你回去就告訴你家主子,五日後,將聘禮送到沐樺府。」

「啊?」

「啊什麼啊?讓你家主子五日後到沐樺府下聘,聽明白了嗎?」

「哦。」立馬激動的大聲嚷起來,「祁小姐的意思是,您不生我家主子的氣了?」

唇角依舊是那個笑着的弧度,「誰知道呢?也許我是要拐了他的聘禮也說不定。」

她這個話,水玉自然是不信的。

聞言急忙高興的飛身離開。

然而她這個話,軒滬逸和西潛煥卻是都相信的。若是阜修當真對不起她,就她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拐了他聘禮那都是輕的。

但事實上,她是不是真為拐一拐這個聘禮,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跪着的三人走了,還有站着的幾人。

沐樺祁晃着腿,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們,且還是一個一個的打量,每個都不放過,看得連與她沒什麼交情甚至未曾接觸過的南宮寒都有些受不住。

「所以,其實你們都是知情的?」

西小治沒出息的打了個哆嗦,半邊身子縮到西潛煥身後,「祁……祁姐姐,我並不知情。」

「哦?當真?」

西小治抖了一下,急忙道:「我……我是昨日才聽人說的,之前煥都不許我上街,而且昨日我上街時天都快黑了,所以我也聽得不是很清楚,這……這也不能算知情,是不是?」

西潛煥滿臉黑線,天黑和你聽沒聽清有什麼關係?

這謊撒得,着實很沒出息。

「那就姑且算你不知情吧,那你們呢?」這是問軒滬逸和西潛煥,南宮寒樂得在旁邊看戲。

軒滬逸訕笑兩聲,「丫頭,看在我連續幾日闖過修王府的份上,咱就不計較這一回,怎麼樣?」

「幾日都未闖進去?」見他不說話,沐樺祁眸光轉了轉,不知在想什麼,遂數落道:「你也真是好本事。」以軒滬逸的頭腦,硬闖不過,必然會尋着夜間去偷襲,然而他卻一次都未能闖過,看來,是修王府的守衛又上了一個層次。

只是阜修這麼做,又是為何?

難不成是為了保護那位絕色女子?

這般想着,心裏更不是滋味。

看向西潛煥,「你呢?」

「我想他會和你解釋清楚。」西潛煥這話中暗存着的,分明是對阜修極信任的態度。

不止沐樺祁,連軒滬逸都奇怪的看向他。

以西大少和丫頭的交情,卻不是向著她么?

「這麼說,你是與他見過了?」西潛煥和阜修之間有着某種聯繫,這點她早看出來了。

「沒有,因你手上戴的鐲子。」

沐樺祁抬起左手,看着左手腕上的紫玉鐲,神色微微變了變。記得阜修當日給她的時候,說是母親給兒媳的。

「這個鐲子,並不是簡單的鐲子。」

她當然知道這個鐲子不簡單,或許這世間,再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個鐲子的特別之處。

「這是那人身份的標誌,可號令那人八成的勢力。」

此時連沐樺祁都不由驚呼出聲,「你說什麼?」

西潛煥卻不願多說,「有些東西,還是由他告訴你的好。」

他不願說,沐樺祁也不追問,只揚起左手,「那你可知此玉鐲原是何處來的?是你口中那人一直拿着的?或是從別處尋來的?」

「為何這麼問?」

沐樺祁整理著袖子,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沒什麼,隨便問一問,不知道就算了。」

西潛煥一時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就隨便問一問。

「具體的我不清楚,只聽那人說過好像是年輕時友人所贈。」

沐樺祁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便再沒有下文。

倒是旁邊看戲的南宮寒在心裏「嘖嘖」了兩聲,他好像,知道了某些了不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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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華之王妃是個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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