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劍出少年 第三章同是兄弟不齊心

第一卷劍出少年 第三章同是兄弟不齊心

當秦劍拄著木杖挪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身上背着金瘡葯當然還有秦旭賠償的五十兩銀子,美其名曰拿回去補補身子,殊不知這五十兩銀子是自己一家一年的生活費。

秦劍的父親資質一般但是在一次家族任務之中深受重創落得一身殘疾,這也是為什麼秦劍能夠在家族之中繼續混跡嫡傳子弟之中學劍的原因。據說當年父親失手被擒,對方用了無數酷刑都沒有撬開父親的嘴給家族贏來了時間,也保證了家族的巨大利益。

所以家族才在那之後允許父親的後人能夠繼續傳承嫡子的待遇,而秦劍的父親並不是家中嫡子所以這已經是難得的待遇了。雖然秦劍的父親很剛強但是敵人的酷刑在他身上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創傷以至於渾身筋脈盡毀,只能偶爾拄著雙拐母親攙扶著出來轉轉,每日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秦劍還有一個哥哥秦爽,天生是個吃不了苦受不了累的,習武稀鬆平常,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已經二十歲了還沒有成家,每日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對秦劍不理不睬十分會哄父母開心,喝醉了總是念叨終有一日自己要大富大貴····

秦劍的母親卻是小門小戶的女子,沒什麼見識卻堅韌異常,辛辛苦苦的支撐著這個家,其實作為秦家的一支秦劍家有兩三百畝的土地,這些土地出租之後所得都給了父親買葯。不過她更疼愛能說會道的秦爽而對木訥不善言辭的次子不太喜歡。

加上秦劍的父親讓次子繼承家業,秦爽反而成了旁支耿耿於懷,一直想讓秦炎更改決定。她不懂這秦家是靠劍傳家的。一旦給了長子恐怕以後這一支徹底淪落了。給秦劍還有延續下一代的可能。只是覺得長子繼承家業應當應分。為此她對秦劍和其父親多有怨言。

秦劍家祖傳了一個巨大的院子,但是卻連一個僕人都沒有,全都被遣散了,根本養不起。家生的奴才早就被賣了,所以院子雖大卻只有四口人,大哥秦爽常年不著家,只有偶爾沒錢才回來。因為覺得虧欠,秦母總是盡量滿足,秦父也不怎麼攔著。

秦劍進入家門的時候,他的母親正在攙扶他的父親在門口一步一挪的遛彎,顯然也在等他,秦劍進入院門的一瞬間原本面無表情的父親突然變了顏色,猛然回頭看着秦劍。到時母親不太搭理。

「受傷了?」秦劍的父親一張嘴就是沙啞的聲音如同兩張鐵片在摩擦。

「父親不必擔心,小事,跟人切磋不小心受了傷,無礙的!」秦劍強顏歡笑說道,卻抽動了臉上的浮腫有些疼痛。

「黃虎,那個狠心的把你傷成這樣,怎麼能往臉上打?」秦劍的母親看着豬頭一樣的秦劍終於反應過來,也恨恨的說道,等到秦劍走到跟前才伸手輕輕的摸索秦劍浮腫的臉說道。

秦劍乳名黃虎,據說出生的那一天秦劍的父親夢見一隻黃虎闖入家門,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

秦劍的父親不說話卻盯着秦劍的肋骨看,秦劍對父親搖了搖頭示意無事,不要說破別讓母親知道。秦劍的父親面部被傷很難做出表情所以永遠都是面無表情,但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母親沒有什麼,相互切磋難免的,跟我切磋的人傷的也不輕,放心吧沒事兒。兒子今天運氣好撿了五十兩銀子,母親收好切莫被別人看見!」秦劍說着掏出五十兩銀子假裝鬼鬼祟祟的遞給母親。

果然秦劍的母親眼前一亮,這可是一年的開支,趕緊迅速的抓了過來緊張的看看周圍,然後攙著勤儉的父親趕緊往家裏走,順手關了大門,反正也沒人上門。至於是誰丟了銀子在哪撿的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有了這五十兩家裏的生活可以改善一下了。至於兒子的傷,他說沒事兒就沒事兒了。

趁著母親去做飯的時候秦劍攙扶著父親走到了荒草凄凄的花園裏面,當然現在大部分地方都種的是菜。

「血腥氣,重不重····」秦劍的父親指了指秦劍的肋骨說道。

雖然他不良於行,但是畢竟是練過劍的也在外面闖蕩過,對血腥氣很敏感,加上秦劍走路的姿勢一眼就能看出來秦劍左肋受了創傷。

「被豁開一個口子,很疼,不過沒大礙,父親不用擔心。」秦劍摸了摸肋骨說道。

「誰幹的?」秦劍的父親問道。

「秦星,不小心得罪他了,結果······」秦劍回答道。

秦劍的父親就那樣直直的坐着半晌無言,最後只能憋出三個字

「忍忍吧!」

「知道,家主那一支的人霸道慣了,不忍又如何,何況秦旭還給了五十兩的補償,也答應會給大哥一個差事!」秦劍苦笑說道。

「恩,要小心。」秦劍的父親沙啞的說道。

秦劍無聲的點了點頭,這差事恐怕不那麼容易做。

另一邊,秦旭帶着秦星回到了家主的大宅,一進宅院自然一群僕從涌了上來口稱大少爺二少爺,秦旭微笑如常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秦星卻一腳登翻了一個諂媚的小廝,依然怒氣不解。尤其是最後被秦劍刺中的地方火辣辣的讓自己感覺到羞辱。

「怎麼?只有這麼點對下人發火的本事?廢物一個,跟我來演武場。」秦旭冷道。

他這一聲冷哼原本蜂擁上來的僕人立即低頭噤聲,大氣不敢出。

秦星更是怒但是不敢違背大哥的話,只能跟着秦旭去練武場。進了練武場驅散了奴僕之後秦旭扔給秦星一把木劍。

「把你今天使用的招式再給我演練一遍。」秦旭提着木劍冷然道。

秦星一跺腳提劍強攻,雖然怒氣攻心但是手上的招式卻不含糊,捲起一道道劍影朝着秦旭無聲飄去,秦旭眼前一亮,不過手上的木劍輕輕一點就格擋住了秦星的木劍。秦星依舊不放棄出手越來越快,但是秦旭總是能輕描淡寫的擊破秦星的攻勢。

雖然在秦旭的眼裏秦星的劍法還很幼稚但是卻已經頗具雛形了,已經有了如風無阻的意境,所以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他修鍊的是勢若奔雷的劍意,但是秦家的劍法同出一源,所以對秦星的劍意還是看的很清楚。

「停,你的劍意已經登堂入室摸到門檻了,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說說。」秦旭終於緩和了臉色說道。

秦星經過一番發泄心中的怒氣已經小了,於是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情跟秦旭說了,從起初的秦劍毫無還手之力,到了後來竟然能夠支撐,甚至反擊的時候竟然刺中自己的胸口才讓自己失去理智都說了出來。

「他是不是最近一直臨摹的是觀海祖師的字帖?」秦旭聽完之後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以前不知道,不過今天我觀那副字帖有感,就把他攆走了,所以他應該是一直在臨摹那副字帖吧!」秦星沒好氣的回答道。

「無飄逸如風的劍意就是從觀海祖師手裏成型的,所以他的字帖自然蘊含着這股劍意。恐怕他已經摸到了門檻,不過想要由書入劍卻很難,今天你的攻擊卻等於給他打開了大門,所以他才能反擊。」秦說道。

「什麼?你是說他也領悟了飄逸如風的劍意,這不可能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摸到門檻,他怎麼可能從我的劍勢之中領悟,這不可能。」秦星尖叫道,甚至喊破了聲帶。

「閉嘴,就你一個人在努力?別人都在吃飯睡覺?你去吧,暫時不要招惹他先避避風頭,我自有主張。」秦旭說道。

秦星狠狠的將木劍一摔,氣呼呼的轉身而去。看着秦星的背影秦旭冷笑一聲

「傻瓜二弟你還小,再等幾年你恐怕就要跟我爭權了,在這之前我可要好好發展我自己的勢力,看來這個秦劍在劍道上有幾分才氣,值得拉攏培養,就當一步閑棋,能不能生根就看他自己了!」

秦劍家的演武場之內,晚飯之後秦劍手持木劍立在演武場中央,感受着細細的夜風,回想白天時候跟秦星對戰的感覺。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木劍的劍柄,整個人如同進入到了一種玄妙的感覺,白天的意境在此降臨。

遠處坐着秦劍的父親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小兒子,突然他眼睛猛然圓睜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原本還獃獃站立在風中衣袂飄飄的兒子突然間靜止了下來,也就是說原本被風吹動的衣衫竟然自然垂落,可是風沒有停。

就如同此時的風從他的身上穿過一樣,或者此時的他已經跟風合為一體,就在秦劍的父親驚異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秦劍動了,不但身形動了手中的長劍也動了,化作一道虛影彷彿一道清風飄出一團劍光,在演武場上翩翩起舞,然後一頭扎進了演武場邊長的樹叢。

顯然他也控制不住劍勢,不過就是這一瞬間的事情秦劍卻醒了,醒了之後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消失了,而自己卻在樹叢之中,木劍所指的方向草木盡斷。

什麼情況?我怎麼會在這?秦劍還來不及反應卻感覺到左肋的疼痛,傷口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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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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