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滿意的代價
「什麼？你跟寧雪容那小心眼兒的女人對上了？你沒事吧？」程曦一下子緊張起來，眼睛在南梔身上來回掃視。
南梔剛想說什麼，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怒喝：「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對寧小姐做什麼了？」
程曦和南梔一起抬頭，只見程遠川急匆匆從樓上下來，顯然是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話。
程遠川快步走到南梔面前，一臉怒氣指著她罵道：
「我讓你去酒會是為了替程家拉攏人脈的，你可倒好，居然給我把寧家得罪了！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一進門就給我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你可真是個喪門星，幸虧當讓你媽把你帶走了！」
南梔和程曦的臉色一下子都沉了下來。
程遠川還不自知，來回踱了幾步，劈手就去扯南梔：「跟我走，咱們一起去寧家，你給我去向寧小姐賠禮道歉，下跪也好磕頭也好，你惹出的麻煩，你給我擺平了，別連累我們程家！要不然，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程曦大急：「爸，你不能這樣做！」
南梔卻並不害怕，甚至一抬手就輕描淡寫把程遠川的手給打開了。
程遠川看著自己的手微微一愣，接著就聽南梔冷笑道：
「好啊，既然您這麼爽快，那我也就有話直說了。您知道今天酒會上發生什麼事了嗎？不問前因後果，不分青紅皂白，只因為寧家財勢雄厚就這樣上趕著賠禮道歉，毫不吝嗇把你親生兒女的面子和尊嚴往泥地上踩？恕我直言，您這樣的父親我也要不起！您跟我母親早就離婚，你這麼多年也半點沒盡到撫養我的義務，我願意稱呼您一聲父親是我對看在血緣關係上對你還有半分尊重，既然您不願意，那好啊，我以後就稱呼你程先生好了，咱們不妨乾脆斷了這父女關係！」
「你，逆女！」程遠川氣的胸脯一陣起伏，眼角瞥到程曦，忽然冷笑道，「好好，你不去是嗎？那我就讓你弟弟去，反正你今天是盯著程曦的名頭，他就該替你承擔這份後果！」
南梔這下真的怒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渣爹這是為了討好寧家，連親兒子的腿都要廢掉嗎？
她哈地冷笑一聲：「程先生，你知道我為什麼跟那位寧小姐起衝突嗎？因為我跟你千方百計想搭上的藺總裁說了兩句話，那位寧小姐就拿下了致幻劑的酒給我喝，被我揭穿了，現在應該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了。你說你要是真急吼吼拖著程曦去給寧家賠禮道歉，整個上流社會誰還會瞧得起你？這麼沒脊樑、沒骨氣，怕是會被整個上流社會嘲笑並排斥吧？」
程遠川愣住了。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居然真的有能耐跟藺深時搭上話，但是偏偏又因此得罪了寧家！這，這可讓他怎麼辦？
「寧雪容那個女人，她怎麼敢！」程曦則是一下子就炸了，「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南梔連忙把他按住：「行了，別生氣，你姐姐我什麼都吃，就是從來不吃虧！我已經報復回去了，要是沒估算錯，那位寧小姐現在應該正生不如死呢！」
「你到底做了什麼？！」程遠川又驚又怒，但是南梔和程曦都不搭理他，他又氣又急，偏偏又毫無辦法。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他連忙扔下一句：「待會再回來收拾你！」裝作急匆匆去接電話了。
但是一接起來，程遠川就愣住了。
「程遠川先生是嗎？我是寧一宸，我想找一下您的女兒南梔小姐，但是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所以只能冒昧打到您家裡來了。您能讓南梔小姐接一下電話嗎？」
寧一宸彬彬有禮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不但程遠川，南梔和程曦都聽到了。
南梔先是一怔，接著就笑了起來：「看來我的化妝技術還是不到家，這是被認出來了。」
程曦頓時緊張：「怎麼辦？他是來找你麻煩的嗎？要不，要不你趕緊離開吧，反正，我，我也不想看到你！」
少年說到最後，眼圈都有些泛紅了，但還是堅定地拖著南梔就往外走。
南梔不由得笑了，揉了揉弟弟細軟的頭髮，道：「放心，我不用走，他們奈何不了我。」
說著她站起身來接過電話，在程遠川驚疑的目光中淡定開口：「寧少？您找我有什麼事？」
寧一宸苦笑：「南梔小姐是聰明人，咱們就不要互相打啞謎了。我想要雪容身上那種毒素的解藥，不知道需要什麼代價才能讓你滿意？」
南梔輕輕笑了起來：「寧少真是客氣了，其實您不用這麼著急，我說過了，我從不記仇，寧小姐喝下我倒的那杯酒，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所以那種毒藥也用不著後續解藥這麼麻煩，只要讓它自己發作三個小時，藥效過去就會自然消失了。」
她抬頭看看鐘表：「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說不定您掛掉電話，寧小姐就已經痊癒了呢！」
寧一宸半天沒有說話，好半天，話筒里才傳來低低的笑聲：「南梔小姐，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好吧，是我想多了！不過今天的事我還是覺得心有愧疚，就讓我補償你一下吧。藺氏集團有個項目正好要啟動，原本打算跟寧家合作，現在我把這個機會讓給程家，你覺得怎麼樣？」
「不用了，一杯酒還一杯酒，我跟寧小姐扯平了，你完全用不著愧疚，所以……」
她剛想拒絕，手中的電話卻被程遠川一下子搶了過去：「喂，寧少，您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要引薦我們程家跟藺氏集團合作？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程家就多謝您的美意了！」
寧一宸見程遠川接受這筆補償，也沒再說什麼，幾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南梔冷冷地瞪著程遠川道：「這是我的事情，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程遠川暴跳如雷：「你那是什麼眼神？什麼你的事？人家寧少明明是補償程家的！再說了，就算你不想要，難道你就不替你弟弟考慮一下嗎？程家要是有這麼好的機會，將來壯大了，最後受益的還不是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