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道天善

第三十三章 大道天善

「為什麼要殺他們「天邪心中大是苦澀。

「對不起!「女人摘下了面具。

「36條人命,你要怎麼去償還?對不起就夠了嗎?

「那天我情緒失控,走火入魔了。

「呵呵,走火入魔因為你一個走火入魔就死了36人是不是要和你那少爺一樣,屠盡千萬還不滿足!

「以後,我不會再殺一個不該殺的人「女人站起身來,向天邪鞠了一躬。

「我走了,永遠不會再回這裡如果將來你需要幫助的話,就來死淵找我。

「我現在的名字,叫修羅。

那人,正是一日不見的曲齒。

即使曲齒的離開,給天邪帶來很大的打擊。讓他終日沉醉酒中,忘卻了時間的流逝。時光也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停留。二嘉沒有再回百邪門,已經全身心地纏上了小白。這世間,也只有愛,才會讓人墮落得如此厲害。求而不得,卻也放不開。至於二嘉救出天邪他們,當然也沒有人再敢來找他們的麻煩。天邪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又突然站了起來。

「二嘉,你回房,我和小白有事要商量。」

「為什麼。你們還拿我當外人?」

「正是因為沒拿你當外人,所以不想讓你牽扯進來。」小白寵溺地摸了摸二嘉的頭。

「你們是不是在打百邪門的主意?」

「既然知道了,何必要執意要趟這遭渾水。」

「胡鬧,否則,以後你都別想看見我。」小白氣憤地轉過身。楞了半天,也不見二嘉有所動靜。小白再次回過頭,看見一臉淚痕的二嘉。

「百邪兇險,我只想,能再多看你一眼。」說完這句話,二嘉捂著嘴跑了出去。

小白執拗對他的忠誠,有時候也會讓天邪感覺到如泰山壓頂的情緒。人情世故太多,牽扯的越多,債越多。在生之年還不起,做了鬼,也還要繼續挂念著。所以,天邪只是搖了搖頭,好多東西,如果說出來了,就變味道了。堵在心裡,也是個,你懂,我也懂的境地。能不提,能不說,深埋,就深埋吧。沉沉地吐了一口濁氣,天邪還是將計劃說了出來。準備就這幾天去完成莫婆婆的囑咐。

這些天,兩人哪兒都沒去。二嘉也總是會,準時到客棧里準備好三餐,然後悄悄離開。天邪和小白也都心知肚明。該吃飯吃飯,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凡固修鍊上。這樣過了一周,第二天,就應該是天邪預訂計劃的時間。等到二嘉再次來到客棧的時候,卻沒有等到二人起床后的慵懶。桌子上,放著一封字跡,歪歪扭扭的信箋。

「二啊,我走了。和老大一起去書寫我們的人生。沒有人,生來就沒有命運在身。以前,老大也不信命。可,當我們經歷這些想不通,也道不明的事。老大信了,於是我也信了。你是個好姑娘,你也有命吧。而且,你的命,自然不是吧所有的經歷放在我身上。如你父親所想,你的命,就是和少爺成婚。然後給你父親鋪墊一條大道光明。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少爺。可,太多時候天命所歸啊。你喜歡的人,也不一定喜歡你呢?至少我就不喜歡!實話告訴你,我是一隻人型獸。人和獸怎麼能匹配呢?所以啊,我喜歡大屁股的大,大,大凶獸。你不是畜生,當然不明白畜生的想法。孩子,咱們這次的離開,那就是,在沒有意外的前提下——永不相見。不要那麼倔強,即使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也得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把自己交代出去。你放心,你結婚那天,我肯定送上一份大禮。不用擔心你的婚禮有多平庸,你父親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必然是能有多隆重就又多隆重。所以,你不能給你的父親丟臉啊。走了啊,有生之年,能不相見,就別相見吧。我還懶得讓你纏著呢。我還有個聰明可愛的小徒弟。對了,我徒弟還挺漂亮的。」

信的末尾,有一個大大的笑臉,畫得很生動。不經意,二嘉看到了信紙上,被溫潤侵染的褶皺。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路上的小白,突然蹲在地上一陣腹痛。

天邪擔憂地詢問一番,小白也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大礙。至於,那封信,也是小白瞞著天邪留給二嘉的。小白嗜血,那也是對敵人而言。小白堅韌,也是對於挑釁他的人。對天邪做不到,對小米做不到,對曲齒做不到,如今連相見幾次的二嘉也做不到。小白也算是個單純的畜生。對他好的,他就會謹記於心。對他狠的,睚眥必報。二嘉對他得好,雖然少過於對他得喜歡。可,這也是很實在的好。所以,他留了封信給二嘉。不希望就這樣誤了她得一生。自己是獸不假,人和獸不能匹配,這也是事實。即使,心如刀割,還是寫下了絕筆,假裝微笑。

兩人來到百邪門外。血紅的袖章,讓他們順利進入大殿。除了門口的守衛,大殿的基本上,全是正在操練的百邪低等門徒。偶爾會有幾個教官經過,崇拜地看著二人的袖章。來到內殿外,小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對著天邪點了點頭。天邪這才逐漸隱去身形。小白則站在門口觀望。內殿里只有那少爺,和憨厚男在談論些什麼。沒有細聽他們的談論,天邪開始瀏覽屋裡的器皿。

「少爺,曲姑娘就這樣突然消失了。您就不擔心嗎?」

「是你的,始終就是你的。強求不得。」

「可我始終覺得,少爺你應該適當地對曲姑娘示意下,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信步信,多說一句,我就割了你舌頭?」

憨厚男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然後有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

「沒什麼,少爺,出去看看外面那些蠢貨,修鍊得怎麼樣了吧。」說完,狡黠地對他眨了眨眼。

「也好。」

天邪看了半天。終於看見正廳畫前的一把劍。和曲齒那兩把彎刀不同。此劍沒有刀鞘,直接就裸鋒在外。沒有華麗的光澤,也沒有深染的寒氣。劍身上依稀還有些凹凸不平的劍齒。也只有時長陪主人征戰,才能磨出這麼自然的劍齒。根據莫婆婆的描述,大抵就是這把劍了。天邪拿過長劍不敢細看,扯下衣袖將長劍包裹起來,綁在背上。

「我說,誰又那麼大膽子敢潛入內殿呢。原來是你啊、我就搞不明白。你就算是要拿東西吧,也該挑一件名貴點的吧。挑一把破劍有什麼用。」少年拿著一把摺扇,悠然地走了進來。身後依然跟著那個叫小蛇的憨厚男。

「這把劍,我必須拿走。否則,就是你死我亡的境地!」

「哎呀,你這是算威脅我嗎?雖然是把破劍,但是卻是砍下我義父一條手臂的利器啊。你像這麼拿出去,我又怎麼交代呢?不能商量,就只能打咯?」少年依舊平靜地挑釁。

「我打不過你,不代表我逃不過你。」

「試試?」

天邪也不再言語,遁去身形。

「哎,一點進步都沒有。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說完,少年身上爆發出一種滔天的殺氣,充斥著整個內殿。一點都沒有外泄,剛剛好包裹內殿。只見他迅速向一個地方沖了過去。片刻后,天邪發出一聲悶哼,卻依然沒有現身。少年再向另一個方向沖了過去,飛身一腳。再次傳來天邪的悶哼。

「蠻倔強的嘛。和你那畜生朋友有的一比。但是,也僅僅是倔強而已。」沒有絲毫的意外,內殿里傳來一聲聲天邪的悶哼。瞬移和隱身都對他起不了作用。速度和隱匿得再好,總會有一個落腳點。所以,天邪只能挨打。

「天罡印!」只見少年停住了身形,天邪一陣竊喜。突然,憨厚男拿出一把匕首沖向少年,就事一匕刺向他。少年吃痛,擺脫了天罡印的束縛。原本,若是天邪修為高一點,即使吃痛也是擺脫不了天罡印的。少年單膝跪在地上,憨厚男撓撓頭,將他扶了起來。

「不錯嘛。」少年大手一揮,四周的殺氣慢慢聚攏。逐漸實體化,變成一團血紅的水霧。再一指,便向天邪罩去。天邪被血霧籠罩著,不能動彈。憨厚男也露出一臉笑意,可怎麼看,都看不出他笑臉的具體意思。少年,走了過去,血霧自動分隔開來。舉起手,朝著天邪的臉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下去。

「記住,別對自己太自信。要給自己留一手。你這點伎倆,真是丟人現眼。我連殺你的心思都沒有。對於廢物,我還有自信等你成長起來,也能將你踩在腳底下。所以,等你哪天覺得自己不是廢物了,再滾回來找我報仇。帶著你的劍給我滾。越遠越好!」憨厚男依然一臉笑意,帶著少爺離開了內殿。等到內殿門外,便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小白。想也沒想,少年再次釋放濃烈的殺氣,走了過去。在小白驚訝和恐慌中,也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帶著你的廢物主人,滾。」

殿外一些操練的門徒,哪兒承受得了如此強烈的殺氣,直接匍匐在地。小白,沒有在意臉上的疼痛。立即衝進內殿,扶起地上的天邪。

「小白,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去哪兒都好,總之要離開這裡。馬上!」

「你的傷?」

「傷和命,哪個重要!」天邪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對著小白咆哮道。

晚上,百邪門主的房間內。少年正跪在地上,憨厚男則更是趴在了地上。

「荒唐!你會打不過一個偷劍人?那把劍是上等的好劍!最重要的是,它承載了我失臂的恥辱!你們就這樣放走一個偷劍人?說,他到底是誰?」

「義父,那人會隱匿身形,而且他是偷襲。我也是為此受傷的。」少年此刻,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委屈。

隱匿身形?難道是神偷門的人?百邪,轉了轉眼睛。

「好了,起來吧。這幾天好好休息。」

憨厚男扶起少年,向門外走去。同時也聽到百邪傳令封城的消息。

「呵呵,婆婆把自己的絕技都教給了他。」少年自言自語,憨厚男聽他提及婆婆的時候。再次撓了撓頭。少年剛剛受訓,見憨厚男這般熊樣,不由得一陣火大。直接命令憨厚男,翹起屁股,然後一腳踹了下去。

「你要這樣,遲早有一天也和那個廢物一樣!哎,希望他們已經離開百邪城。」被踹飛得憨厚男,趴了起來,依舊跟在少年屁股後面。只是聽到少年嘆息,沒有再敢做什麼無奈的動作。

從百邪門出來,天邪就氣急攻心,一直昏迷。路上再多的風景,兩人也不敢停留。百邪封城,而且還有一大批人緊追不捨。天邪受傷的疼痛,小白分擔不了。幻化成獸態,馱著天邪向前飛去。目的?在性命堪憂的時候,目的能為你做些什麼呢?三天三夜沒有進食,小白早已虛弱不堪。只有一個麻木的意念支持著他繼續飛行。甚至連回頭張望一下追兵的力氣都沒有。大概又飛行了十幾分鐘,小白帶著背上的天邪墜了下去。

許久以後。

暖陽照了下來,小白輕微地動了一下。睜開眼,一隻兔子就站在他眼前。流著口水支起身體慢慢爬了起來。等到兔子轉身的剎那,小白猛地撲了下去。兔子沒抓到,卻摔得七葷八素。幾何時,大大大凶獸有這樣的境地。小白倔強地爬起來,向兔子追去。

整片整片,金燦燦的菊花,刺得小白眼睛都睜不開。以為是夢,使勁地掐了掐自己。不是夢,又跌坐到地上。再一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口中喃呢著幾個字——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是不能死,更不能餓死。走到菊花園,小白扯過一把菊藤就塞進嘴裡。嚼著菊藤,流下一行行清淚。菊花苦,比起面見親友即將死去,卻不能救。這苦,哪個男兒承受得了?又多了幾分?

一雙乾枯的手,搭在小白的肩膀上。聲音沙啞地說道:「小夥子,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地如此沒用?不過飢不擇食而已。」

小白沒有回答來人的詢問,繼續嚼著菊藤。

肩膀上的手掌越來越用力。「我在問你話呢!」

小白依然沒有回答,怕答案會將他們引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除了自己認肯的人,或者得到過老大的默許。小白才會單純地相信一個人。

肩膀上的力道再次加大。又因為他現在虛弱,只感覺一種撕裂骨頭的疼痛。緊緊地咬住嘴皮,不讓自己喊出聲。

突然,力道一松。「真是倔強。」

終於可以喘口氣,看了看四周。除了參天地古樹,便是眼前這片開闊的菊花園。大抵只是一條圓形溝壑,中間一個泉眼,就形成了簡易的噴泉。偶爾還會有幾隻勤勞的蜜蜂,從頭頂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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