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努力進階（上）

「人類，遵循您的意志。」雷霆巨人輕輕的折腰，表示自己的服從。

張靈翠臉色平靜，對巨龍尤拉爾說道：「星妖如果有其他的動靜，記得及時通知所有議員。」

尤拉爾道：「那是我的職責。不過，巨龍的故鄉就要突破晶壁系前來浮空大陸了。希望我的族人能夠得到諸位的照顧。」

尤拉爾說話的時候，只盯著張靈翠。

浮空大陸最早是以太陽係為核心，慢慢擴張而來。在這片大陸上，張靈翠的意見至關重要。若是沒有她的首肯，新來的族群必將被排斥在主流世界之外。就像當年的盎格魯撒克遜匪幫弄出的所謂國際秩序，都是一個調調。

張靈翠無可無不可的道：「遵循這個世界的固有規矩，我們歡迎所有的智慧生命降臨。」說完，會議終於解散。

…………

劍園

孫文濤欣慰無比的道：「你們這麼快就從劍園畢業，可謂是創造了今年的新紀錄。」

吳波無所謂，旁邊的侯光烈卻誇張的大叫道：「園長，僅僅是今年的記錄嗎？以前那麼多年的呢？」

孫文濤笑罵道：「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天才呢？好吧，最多是三年以內的記錄吧。嗯，今天你們要畢業了，我就送你們一句話，一定要牢牢記住。」

吳波趕忙認真的站好，道：「請園長明示。」在荒野上，可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對他耳提面命，所有的知識都需要自己去獲取，去爭奪。

孫文濤正色說道：「才華不足為憑，唯有拚命努力才可以讓你們走的更遠。」

侯光烈在一旁掏了掏耳朵，心中哀嘆道：「哎，老生常談。」

而吳波卻是恭恭敬敬的道：「園長的話，我一定謹記在心。」

辭別了孫文濤，兩人帶著畢業證，離開劍園。按照管理，離開劍園前往白雲院之前，他們需要更換一把自己的佩劍。

進階先天之後，普通的兵刃已經不能承載他們的先天罡氣，所以，劍園畢業的弟子都會到鐵門更換一把配兵。

鐵門的武功獨樹一幟，以煉鐵手聞名遐邇。這門武功施展之事，手中赤焰熊熊，足以融化鋼鐵，而有著這般神功，鐵門沒有用來爭雄江湖，反而用來打鐵，這使得鐵門的兵器質量遠超其他鐵匠。

而兵器有質量，便不愁銷路，這鐵門自然也是日賺斗金。

鐵門的店鋪平凡無奇，只有在大門上方有一塊黑底鑲金的匾額，上頭寫著《鐵門》兩個字，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裝飾。

只有一位看起來像是夥計的人正在打掃店門口，樸實的門面著實地讓首次到此的吳波三人呆了一下。

掃地的夥計抬起頭望向眾人，這名夥計長像斯文而秀氣，帶有些許的書卷氣息。

看見吳波兩人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微笑道：『兵器的好壞不在於店鋪的門上，而在鑄劍師傅的手上。請問幾位客倌是要買兵器嗎？』

侯光烈眉頭微皺，但吳波倒是一點也不在乎，爽朗一笑道：「夥計老哥，說的沒錯，是我們太失禮了。」

「那兒的話，這邊請。」那名夥計放下手中的掃帚將眾人迎入店中。

一行人先後走進店門，吳波在入門時順手摸著了店鋪的門板，發覺那門板竟是用鋼鐵所鑄造，果然不同凡響。

店裡頭場地不算廣大，只擺了幾張桌子和椅子，在兩旁的牆上掛了約莫四十餘件的各式兵器，大略一看比起外頭的店鋪所賣的同式武器，要好上許多，但比起吳波身後所背的劍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吳波將手裡的劍掛上牆后，回頭問道：『請問這位老哥，你們老闆或是掌柜的在嗎？』那名夥計微笑道：「我就是這間鐵門分號的負責人，你們可以稱呼我鐵炎。不知客人還有什麼吩咐？」

「哎呀！真是失禮了。」吳波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想到老哥你就是這裡的老闆，吳波看走了眼真是十分對不住。」

吳波在荒野上長大，強者為王，從來不知道所禮數。但他被和尚收為徒弟之後，花了三年時間，教導他規矩。

而這之後，吳波嚴格按照師父的教學來做事，就導致了他禮數之多，多到讓一旁的人看傻了眼。

侯光烈頻頻搖頭大嘆受不了。

「鐵炎老闆，我想要一把可以承載先天真氣的寶劍，不知貴寶號是否還有？」

『當然。』鐵炎回答地極快：『要想承載先天真氣，必須是三品以上的兵器。這些兵器都非常珍貴，敝行都是分別陳列的，請客人跟我來。」鐵炎領著吳波兩人走入內堂。

穿過內堂，是一處深長的花庭走廊、深處似乎有打鐵聲遠遠傳來。沿著廊下直走，打鐵聲漸漸清晰，還未到打鐵處，鐵炎便轉了個彎，走向一間庫房。

「這裡是敝號的兵器庫。」鐵炎介紹著眼前的建築物。

兵器庫佔地頗大，正面的大門以以黃銅打鑄，一看便知十分沉重，上頭還用了一條兒臂粗的鐵煉鎖上。

鐵炎取出一把形狀怪異的鎖匙打開鎖住鐵煉的大鎖，接著輕聲吐氣，一把將兩扇少說有數百來斤的黃銅門拉開，可見鐵炎不似外表所見的斯文秀弱，功力也有一定的程度。

庫房中擺滿各式各樣兵器，數目至少超過三百以上，兵刃上寒光四射、殺氣狂瀾，令人望之生畏。

「這些都是三品的兵器，客倌想要的二品神兵還要再內走。」鐵炎只是淡淡介紹了一句，便又帶頭走向另一個方向。三人跟著鐵炎越過一排又一排的兵器架，最後走進兵器庫後方，那是一處石室，牆壁四周都是以堅硬的花崗岩所砌成。

石室只有一處入口，在出入口正前方放置著一具高達兩丈的鐵鑄模型，模型像是某尊不知名的神明，三頭六臂，持著烈火令、骷髏錘、千鋒輪、狼牙劍、鬼面斧等五種完全不同的兵器，其中的一面冰冷無情的臉孔對向走來的眾人。

鐵鑄神像上泛著一陣光亮，一塵不染地，猜想應該是有人時時地在擦拭它。

鐵炎走前兩步道：「請客倌稍候，我先解除機關。」拿出另一把奇怪形狀的鎖匙，插入鐵鑄神像前的一座矮石凳。頓時鐵鑄神像起了變化，六隻手臂瞬間動了起來，原本六隻手臂都是持兵朝上，在一陣移動之後現變成了兵器朝下。像是一尊原本保衛要塞的門神，撤開了防守，歡迎賓客大駕光臨的意思。

一入石室，石室內部卻只有一張石桌桌旁放有幾張石凳，四面的牆壁皆是一片雪白。三人還正覺得奇怪之時，鐵炎開口說話道：「兩位請坐一下，待我將兵器展現給客人欣賞。」鐵炎掏出一柄兩指寬、三寸長的鐵鞘匕首，抽出匕首，匕身上兩邊的匕鋒都是奇怪的缺口。

鐵炎將匕首插入石桌中央的一條不顯眼的細縫之中，隨即用力旋轉幾下，在一陣隱隱約約的沉悶隆隆聲中，四面牆壁有三面被打開了，出現了十幾處向內凹陷的缺口，每一個缺口都放置了一件或是兩件不同的兵器。

這些兵器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又與外頭的那些三品兵器、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覺。

蒼茫，大氣是唯一的感覺。

吳波心中暗暗忖度：自下山後的這一段期間也見識過不少的神兵利器，但最多也只到二品、就是和目前所見的這些兵器是屬於相同的等級。也不知為了什麼突然有一種慾望湧現，想要親眼目睹一次，所謂的一品神兵，也就是法器會有何等威力。

可惜，法器必須是要進階神通，擁有了法力之後才可以自如的催動，現在對他來說，還太過遙遠。

不過，也不會遙不可及。如果按照現在的進度來說，他們在白雲院修行兩到三年，便有機會喚醒身神，進階神通。

鐵炎向旁邊的一具類似傳音筒之類的東西說道：「請金長老進來。」隨後又轉頭向三人說道：「兩位客人，我們鐵門在出售二品以上兵器時有些規矩要先告知你們。」

「鐵老闆請說，吳波洗耳恭聽。」

「兩位一看都是劍園畢業的高手。那麼你們也必然知道一把劍對劍手的重要性，所用的劍除了能附和本身武學及人劍互配外，尚需一項重要的因素……」

「什麼因素？」吳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人劍合一，所以我們鐵門售給各位的，不僅僅只是一把好劍，而且它還必需是一把能與用劍者心意相通的好劍。」

「哦！」這一番話出口，就連一直微微哂笑的侯光烈也微之動容。

『掌柜的找我何事？』此時一名年近七十的灰發老者走進石室。

走進石室的老者，兩鬢眉毛皆已斑白，乾瘦的臉上，毫無情慾，只有一雙眼睛仍是透著烔烔目光，身著一身無袖短衫，裸露的雙手赤紅一片，好似不斷的有火焰在燃燒。

他剛一進門，吳波兩人便打量著他的雙手。他們可以感覺到，那赤紅的雙手，有著絕大的殺傷力。

鐵炎面對這位老師傅態度十分地恭敬，雙手抱拳持弟子禮向鐵金白問候之後，再道：「金老，這三位客倌想要買劍需要您老來為他們相一下劍。」

「相劍？這沒問題，不過掌柜的、他們通過了資格了嗎？」鐵炎搖搖頭道：「還沒，正等金長老你來。」

「資格？什麼資格？」侯光烈心裡可納悶了，直接就用一種略顯輕佻的口吻問道：「連買把劍都還要考試不成？」

「你的確沒說錯，我鐵門要賣二品以上的兵器，持有者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可以使用的話，我鐵門寧可不作這筆生意，也不願讓這一件擁有鐵門鑄造師傅心血的兵器白白浪費。」鐵炎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里充滿了對自己所出售的兵器一種信心。

金長老傲然說道：「這裡的每一件兵器都是我們以煉鐵手一拳一拳砸出來的。這兵器里不禁有我們的汗水，還有我們的心血。」

「我勒個去！」侯光烈嗟了一句，心中暗罵道：「精靈也沒有你們這多臭規矩。」侯光烈常常以自己精靈女王血脈為傲。

吳波卻是自信滿滿，道：「說吧，要考什麼，我們都接下了。」

「請各位跟我來。」金長老帶頭將兩人引至兵器庫後方的一處空曠地方、鐵炎則尾隨兩人之後，亦步亦趨。

空地的中央立了一座鐵柱，鐵柱高有兩丈，至少有三人合抱那麼粗，烏黑的外表上充滿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傷痕，像似有人用很多種不同的兵器攻擊這根鐵柱一樣。

在鐵柱的四周、也放置著各種不同的兵器，只是那些兵器看起來就是破破爛爛的、像是已經報廢的兵器。

鐵門自許久之前就定下了許許多多的規矩，其中一項便是要購買鐵門的二品以上的兵器者，必需要在這根鐵柱前使用未開鋒的兵器攻擊鐵柱，用以測試那人的武功修為是否夠資格持有這兵器。而這根鐵柱是由鐵門在焠煉各品級鋼材時所殘餘鐵渣的集合體。

測驗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比如說想要買劍的人，只要能夠用一把未開鋒的破劍，在這根鐵柱留下傷痕便算通過。這項測試對兩人來說並不算困難，以他們目前的功力空手都能在這種廢鐵上打出一個凹洞來。

要知道如今他們可是進階先天，先天真氣的殺傷力和後天內息完全是兩個概念。

吳波運起五成功力，輕鬆地在鐵柱上劈出一條裂痕來。而輪到侯光烈時，侯光烈雙手握劍躍高三丈，功力貫注在劍上，狠狠地正中劈往鐵柱。

『咚！』一聲沉重的悶響，鐵柱裂開一條長約丈余，深有近尺的裂口，原本侯光烈是想一劍將這根鐵柱劈成兩半，但鐵柱比侯光烈想像中的還要硬上許多，不過這份功力已經算是非常深厚的了。

侯光烈心想：大概沒有人會劈的比他還要長的吧。但才剛想轉身離去，眼角的餘光卻在鐵柱的另一邊，看到了另一道裂縫，長近約二丈，深則快達二尺。足足比他強上一倍。

「哇靠！這一道裂痕是誰劈的啊？沒事劈那麼大洞，是想證明自己很厲害嗎？無聊愛現的傢伙。」侯光烈罵罵咧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