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皇后的怨氣

見逃離無望，聶成瑾朝着父皇討好一笑。

「父皇，您這是說什麼呢？」聶成瑾毫無心理障礙地撒嬌道：「兒子只是想母妃了，哪有逃的意思……」

見文德帝不為所動，一副已經看穿的模樣。

聶成瑾也不氣餒。

想起自己早朝前沒吃什麼，肚子還是空着的。

上朝的時候，明明自己是主張把江永望這害蟲給除了的，那些證據還是她偷偷送上去的。

可就是因為她囿於承諾，明面上給江永望求了情，就被齊御史狠狠批評的一頓。

越想越委屈。

聶成瑾：「父皇，兒子早飯還沒吃呢，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在朝上還要被罵……」

那委屈巴巴，帶着埋怨的語氣，就像是他這個父皇不給他飯吃一樣。

文德帝見他那樣子，正準備笑罵兩句。

不過又想起成瑾自十歲起愛做噩夢，睡不好覺，昨晚又住在宮外，上朝的時辰早，必定是天還未亮就起了，飯還沒來得及吃就出門了。

思及此，文德帝也沒再板着臉，直接讓人傳膳。

他早上也只是隨便吃了點東西填肚子。

父「子」倆關係好，成瑾五歲就住在乾陽宮，所以一起吃飯沒那麼多講究，反而如尋常家一般。

兩個人，四菜一湯，這在宮裏已經算格外節儉了，而且每一道菜都做得格外精緻。

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在成瑾這是不管用的。

「父皇，等會要是皇後來了，您可得護着我……」成瑾邊吃飯邊嘟囔道。

文德帝：「……」

文德帝沒理，繼續低頭吃飯，還特意用公筷給成瑾夾了一筷子他愛吃的菜，以做安撫。

然而成瑾並不買賬。

「父皇，要不是你非要我留下，直面憤怒的皇后，我至於這麼愁嗎？」

成瑾邊把那筷子父皇夾的菜塞進嘴裏，邊吐槽。

「你身為皇子，皇后是你的嫡母。」

潛台詞：她能對你怎麼樣？有什麼好慫的？

文德帝見成瑾氣得瞪大了眼，依舊不為所動，顯然是準備好了要看戲的。

對此……

成瑾也沒辦法了。

皇后怨氣衝天，如果成瑾不拉走部分火力，父皇估計也怕承受不起。

畢竟父皇心腸軟，意志也不算堅定，而皇后在宮裏這麼多年了，早就混成人精了。

成瑾表示理解，不就是怕自己經不住皇后的哀求，直接把人無罪釋放了嘛。

早膳剛用完沒多久，就有太監來傳，說是皇后求見。

繞是成瑾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心裏還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臣妾參見陛下。」

皇后已沒了昔日的雍容華貴、處變不驚，微微發紅的眼眶，略有些憔悴的神情，倒讓人覺得憐惜。

這段時間以來，想必她找了不少辦法，只是陛下避而不見，讓她無計可施。

如今好不容易肯見她了，卻是已經下旨要殺了自己親弟弟的時候。

本來想進來就跪下求饒說軟話的皇后，見到宸王在的時候，反而丟不下臉。

有聶成瑾這個晚輩在，而且還是害她要低聲下氣為家人求饒的晚輩在，她是無論如何都拉不下臉的。

聶成瑾朝着皇後行了個禮，就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宸王殿下忙於朝政，日理萬機，怎麼有空在這和陛下敘話呢？」

皇后沉着一張臉，忍不住出言嘲諷。

還沒等宸王應話，就又道：「莫不是又有誰犯了錯，在這跟陛下告御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