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我的母親是怎麼去世的

「只要你有能力，我不介意雙手奉上。」陸之堯眸光一暗，冷聲說道。

「呵。。。表哥果然通情達理，倒是不像有些人。。。」顧思宇向蔡月菊看去，「大媽也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同意離婚了嗎？」

「顧思宇，你以為你趕走了我就能在顧家站穩腳跟？我告訴你，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顧氏老爺子連思航思雪都不給，他會給你？」蔡月菊隨後看向陸之堯，「我倒是奉勸你們一句，如果想要自己衣食無憂，這顧氏，還是在阿堯手裏比較穩妥些。」

「大媽都快不是顧家人了，還那麼為顧家考慮，真是。。。讓人感動啊。」顧思宇嘲諷地笑着。

「哼，我好歹還有一兒一女姓顧，他們難道會不管我這個媽？思宇，你的如意算盤如今害死了你爺爺，對於我，不過就是丟了顧夫人這個稱呼而已，我蔡家在京都可是有頭有臉的，你別以為自己能得逞，來日方長，你還太嫩了。」蔡月菊不以為然，畢竟自己娘家有實力。

「嗯。。。大媽還不知道家裏出事了嗎？」顧思宇一副惋惜的模樣，同情的看向蔡月菊。

蔡月菊狐疑地看向顧思宇，笑容僵住。

「看來大媽是真的不知道，就在今天中午，您舅舅因為收受賄賂被停職接受檢查，而蔡家也因此牽連，查出不少不幹凈的生意，我還在擔心，這場風波會不會牽連到顧氏。」顧思宇一腳擔憂的模樣，然後看向陸之堯，「我看錶哥神情自若的模樣，應該是不會牽連到我們顧氏吧。」

「自然不會。」陸之堯冷聲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顧思宇鬆了口氣一般點點頭。

怎麼可能？

蔡月菊一臉不敢相信，然後看了看顧思航，他也是一臉懵。

趕緊拿出電話，蔡月菊給自己父親打了電話過去，半響都沒人接，又給舅舅家打過去，沒有一個人接電話。

「大媽若是擔心，還是趕緊去京都看看，說不定還能幫個忙。」顧思宇一臉得意。

「顧思宇，是你，是你害我蔡家。」蔡月菊站起身，指著顧思宇罵。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不幹這些臟事，我也不會查得到啊，又何來，害他們一說。」顧思宇兩手一攤，笑着說。

「你，你。。。」蔡月菊徹底慌了，轉頭看向陸之堯，「阿堯，平日裏舅母可待你不薄，你，你要救救蔡家啊。」

「京都與a市畢竟是兩個地方，顧氏的手伸那麼長，京都那邊會怎麼看，難保會說，顧氏也有什麼貓膩參合其中。」陸之堯冷靜地把玩着手機，清冷的說。

「你什麼意思，當初顧氏受到蔡家照拂，現在你們打算不管了嗎？那可是思航思雪的外公外婆家啊。」蔡月菊更咽著，最終自己的底氣也算是沒了。

「顧氏的確受到蔡家照拂，而我也說過會拿外公名下的房產賠給您，但是。。。」陸之堯意味深長地看向蔡月菊，眸光漸漸轉冷，慢慢形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冰刀，「舅母是不是該跟我算一算，我的母親是怎麼去世的。」

「你母親？」蔡月菊倒吸一口冷氣，目光閃爍不敢再看陸之堯，說話也支支吾吾。「你母親不是生病去世的嗎，這跟我，又有，又有什麼關係？」

「飛霜？」寧馨聽到這裏，震驚地抬起頭，不解地看向陸之堯，「阿堯，你母親的去世跟月菊有什麼關係？」

「當然沒有！」蔡月菊大吼一聲，矢口否認。

「你當然不會承認。」陸之堯冷下臉來，給白瑞傑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白瑞傑就帶着一個人進來，那個人是曾經在顧園門口當守衛的阿忠。

「老，老太太。」阿忠老淚縱橫地看着寧馨，眼裏都是歉意。

「阿忠？」寧馨依稀記得，當初是蔡月菊說阿忠手腳不幹凈，辭退了阿忠，可現在，他與自己女兒的去世又有什麼關係？

「老太太，當年阿忠有愧於大小姐，是阿忠無能，不能將真相說出來，沒想到，大小姐去世，我，我愧疚了那麼多年，終於被堯少爺找到，才有機會來說出當年的事。」阿忠跪了下去，泣不成聲。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當年手腳不幹凈，哪有什麼真相？」蔡月菊上前想要打阿忠，卻被白瑞傑攔了下來。

「阿忠，把當年的事一字一句，一字不落的說出來。」陸之堯表情陰冷，怒氣散發渾身。

「是，老太太，當初大小姐與老爺太太鬧翻了斷絕關係離家出走，在去世前，大小姐曾經來到過顧園，是我親自開的門，那個時候大小姐應該就生病了，她很憔悴，衣衫襤褸，大太太碰上了，對着大小姐冷嘲熱諷一番，後來我就聽說，大小姐去世的消息，我想來告訴老爺太太的，卻不想，大太太以我手腳不幹凈的名義把我辭退了。」阿忠說着便對着顧家人磕頭，「老太太，表少爺，是我對不起大小姐，如果我當初說出來，大小姐或許就不會死了。」

「飛霜，她曾經。。。來過顧園？」寧馨閉眼痛哭，心裏一陣絞痛。

「當初我媽病重，查出癌症，家裏沒錢醫病，我記得那天媽媽出門的時候說過，她不會再讓我吃苦，結果那天回來，媽媽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還化了妝，很美，不久后，她便走了，如果當初她到顧園，得到顧家的支持，她就不會死，或者，也不會那麼早死。」陸之堯手指抓進沙發里，憤恨地看着蔡月菊，「阿忠，把那天蔡月菊說的話，講出來。」

「是，那天大太太說，你這個女人還來幹什麼，顧家都不要你了，你以為你扮成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顧家就會同情你？我告訴你，你父母，你大哥，他們都當你不存在，誰也不會在意你的生死，實話告訴你，你母親就在屋裏，是她親口告訴我，讓我來轉告你，你，就算死了，也不會是顧家的鬼。。。」

「啪！」

沒等阿忠說完，寧馨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蔡月菊的臉上，寧馨老淚縱橫，情緒激動，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蔡月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遭受過這樣的羞辱。

「月菊，從一開始我就最反對讓飛亭娶你，你在蔡家飛揚跋扈，可是當時飛亭喜歡你，懷桑也很看好和蔡家的聯姻，所以我接受你。縱然你在家裏萬般不好，我也不曾說過什麼，你為我顧家生下思航思雪兩個孩子，我也由衷的感激你，甚至是因為思宇的存在，我一直覺得自己有愧於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月菊，那是我唯一的女兒，她跟我們鬧彆扭，卻也是我的親生骨肉！母子連心，你也是做母親的人，難道思雪與你鬧鬧彆扭發發脾氣你就當真對她置之不理嗎？」寧馨聲嘶力竭的討伐蔡月菊的罪過，卻因為自己女兒這樣死去而感到痛心萬分。

「媽媽。。。」顧思雪也跟着哭了起來，看着自己的母親，她忽然覺得好陌生。

「我的女兒，本該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甚至比飛亭更適合做生意，我和懷桑一直在等，等著飛霜回來找我們，所以當我們知道阿堯的存在，便馬不停蹄把他帶回顧家，生怕他受了一丁點兒的委屈。」寧馨哭得站不穩身體，還好有顧思航和張婭攙扶著，「月菊，你，你是個殺人兇手。」

「我不是。」蔡月菊聽到這句話，大吼一聲，「什麼殺人兇手？她本來就得了癌症，早晚都是死，早死晚死她都得死，我怎麼知道她回去沒多久就死了？再說了，當初是你們把她趕出去的不是嗎，你們又有什麼資格怪我？」

「媽媽，你別說了。」顧思雪捂著耳朵哭着蹲下，不能接受自己母親竟是造成姑姑死亡的直接因素。

「紅姨，去，去把她所有的東西，扔出去，通通給我扔出去。」寧馨叫來紅姨，讓她把蔡月菊的東西收拾出來扔出去，她此刻一秒鐘也不願意再看見蔡月菊。

紅姨動作很快，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帶着下人去房間把蔡月菊的東西收拾出來，並且一樣不剩的全都扔了出去。

「我累了，你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現在也管不了你們了。」寧馨讓張婭扶着她起來，準備回房間，「阿堯，你跟我進來。」

陸之堯點點頭，看了白瑞傑一眼，就和寧馨一起進房間。

白瑞傑接收到指令，叫來了門口的保鏢，幾個人架著虛脫的蔡月菊，直接把她扔出了顧園。

顧思雪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也跑了出去。

房間里，寧馨拿着顧飛霜曾經的相片，裏面的她笑容燦爛，甜美可人，一臉幸福模樣。

「你隱忍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等這天，你舅母身敗名裂，然後你再把真相揭露出來，將她掃地出門，顧家不要她，蔡家，也不會要她。」寧馨看透了一切，卻始終看不透這個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外孫，孩子大了，終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卻沒想到，他隱藏得那麼好，城府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