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你練了什麼

「不是有種說法，叫末法時代嗎，天地之間少了什麼東西，導致原來大家練的玩意都不管用了。」林雙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少了什麼呢？」

林雙不知道少了什麼，他反正是多了兩系統，但這兩傢伙，有點黑科技側的。

「反正現在研究這些的人很多，看看有沒有人出成果吧。這種東西，也就跟車庫龍一樣，你怎麼說都...」

林昭看看他，沒繼續說這個，反而說起了令林雙很意外的話題：「你聽說過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這句話吧？」

林雙想了想：「前八個字我經常聽說，葵花寶典里的吧？」

「對，小說里，《葵花寶典》的第一句話。於是後面好多練的人就自宮了。」

「其實引刀自宮是指消除慾望，而不是真的自宮。」

林雙看看唐沅，唐沅知道他沒自宮。

「關於這一點，掃地僧在藏經閣已經講得很清楚了，蕭遠山、慕容博和鳩摩智三人在佛法修為不足，身上負有戾氣的情況下，強行練習少林七十二絕技，已經慢慢走火入魔，掃地僧還舉例說少林寺玄澄大師強行練習上乘武功，最終身患重傷，經脈盡斷。

練習少林七十二絕技，首先要看佛經，要有佛法修為，這與《葵花寶典》里說的引刀自宮、煉丹服藥」不謀而合，修鍊最上乘的武功，要消除慾望。煉丹服藥，內外齊通其實是道教修為，這與掃地僧強調的佛法修為其實是一樣的，修鍊最上乘的武功，要有慈悲之心，不能有世俗的慾望。」

「寫小說的人未必有功夫，但有時候，道理還是對的。」

林雙微微點頭。

「在我看來，不管學什麼，一個當然要有方法，二要看天賦，然後還是心境上也要配合，不然就容易出錯，放在人身上，那就叫走火入魔。」

林雙看向唐古麗菲：「你練了什麼？」

「也沒有啊，最近就是在畫畫，看畫的時候，腦子裡冒出好多旋律，換另一幅畫的時候，馬上就切。」

「切換了？」

「嗯。」

林雙看向林昭：「那現在是怎麼辦，等自然好還是...」

林雙停頓了下，腿上多了一隻腳，唐古麗菲偷偷把腳架到了他的腿上，白生生的小腿，精緻的腳部，就這麼架了過來。

隔著桌子，對面兩人都看不到。

林雙一陣蛋疼，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

「要想辦法記錄下來。」林昭托著腮，目光掃向對面後方，停了一下，又看向林雙，再看麗菲，眉頭皺起。

林雙心裡一咯噔，他記得後面沙發邊上有一個花瓶，理論上，瓶子是可以映出麗菲架腳的動作。

就是不知道林昭跟唐沅能不能看到，他又不方便一下把麗菲抖開。

「要看究竟是單純因為通感產生的，還是腦子自發處理。」

林昭讓唐古分別看三人：「看到我們的時候，會有音樂嗎？」

「有，小片段旋律。」

「能記下來嗎？」

「很難，一閃而過。」

「看什麼都有旋律的話，這就是天才音樂家。」林雙笑道。

「旋律其實一直存在，他們只會被發現，而非被創造。」

「那麼為什麼記不住？」

「可能是跟發燒有關係，發燒會引起記憶力下降，記憶物質合成受影響。」

林昭還說了一種可能：「腦子裡頭自發產生音樂旋律並非極其罕見，很多人都有，這其實是一種自動計算過程。」

林雙知道一個網站，號稱世界上所有的音樂，都在這個網站里了。

準確地說，是一個八度內，所有音符的組合方法。

兩個程序員用6天時間，以每秒30萬段的速度，暴力生成了687億段組合。只能稱為組合，而不是旋律，因為旋律要求更高。

節奏感和節拍在這裡不存在。

無情的演算法機，只負責將所有音符組合的可能性列出來，至於好不好聽、有沒有可行性，沒有辦法判斷。

理所當然，大多數音組無法入耳。

但無所謂，這就是全部的可能，包括了好聽的，不好聽的，難聽的，沒法聽的所有可能。

龐加萊回歸：如果一隻不死的猴子，一直坐在打字機前瞎打，那麼它最後一定能敲出一本《莎士比亞》著作。

而全球的音樂，2011年之前的也一共才發行過7900萬首。

這個八度內，從此沒有新歌。

太暴力，太魔幻了，簡直是人類迷惑行為大賞。

不靠靈感不用樂理，這兩個程序員生成旋律的方式，用的是排列演算法。

用一個演算法把一個八度內所有旋律的呈現方式都集齊了，召喚出的不是神龍，而是一個龐大的音符庫。

這個網站將這個音符庫，全部進行了無版權公開。這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這些旋律，而不必擔心被提起訴訟。

無論是原創歌曲、還是用來訓練AI，版權流氓可鑽的空子少了大半。這些年來，因為沒有被用過的旋律正在變得越來越少。如果100個創作者每秒創作1段新旋律，那麼248年，這些旋律就會被用完。

為什麼99%的流行音樂都會讓人覺得似曾相識就是這個原因。

所以，這樣的代碼，與其說是行為藝術，不如說是一種呼籲，畢竟12個音符生成的所有旋律，遠不能代表鋼琴上88個音組成的樂曲。

他們希望能用這種方式，讓版權問題引起重視，為音樂創作者提供一點自由的空間。

「要成為超級大腦了嗎？」林雙好奇問道。

「這個不要。」

「為什麼不要？」

「嗯，不是說其實大腦沒有浪費的地方，都有用，只是整理分類的效率不一樣，如果說真的成為超級大腦，一定會把我現在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唐古拿起筆，在指尖輕輕轉著。

「還挺有見識。」林雙笑道。

林昭輕笑：「她說得沒錯，什麼都是有代價的，就像是過目不忘這種本事，很多人都想要，但你想想，時時刻刻大腦都要記那麼多東西，多可怕？」

「生命本質還是以懶為主，要節省能量對吧？」

「當然，所以沒搞清楚副作用之前，還是先不要期待這個那個的。」林昭這邊說著，伸手拿起測溫槍對著麗菲，「坐直！」

林雙心中暗嘆，唐古麗菲架腳的動作肯定是被發現了，林昭只是給她留點面子。

唐古上半身扭轉坐直，小腿還在林雙腿上。

林昭看了下上面的數值：「燒得很嚴重，腦子可能有問題。」

「......」

唐沅若有所思的表情盯著林雙。

林雙嘆了口氣，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唐古架腿的事三人都知道，這哪是她架個腿，分明是把自己架火上烤。

「高溫一般都是免疫反應，會不會吃錯東西了？」

「吃錯什麼了？」林昭問麗菲。

「沒有啊，哥哥那個鳥我一口都沒吃。」唐古腳趾試圖夾起林雙的肉。

林雙看她：「我記得缺鈣會導致手指痙攣，你最近有沒有這種感覺？」

唐古愕然看他。

唐沅噗嗤一笑，林昭眯起眼。

唐古麗菲恨恨咬著下唇，把腿收了下去。

叮鈴鈴~

正說著話，林雙手機響了，是林爸爸打來的，最近都是一天一個電話，關心一下他現在的情況，問問他考試還去不去，入職辦得如何。

林雙給的回答就是月底入職。

林雙接起電話，大家安靜，三雙眼睛看著他。

「爸，是我，吃過了啊，正在休息，啥重要的事？」

「就是養豬的事。」

林爸的聲音傳出來，「我在網上查了些資料，你平時背下，萬一老闆考你，你也答得上來。」

林雙聽了一會，手指按下擴音：「你說，我記。」

「就是為什麼有的豬肉煮熟後有尿騷味的事。你知道吧？」

「我不太知道，你就說吧。」

那邊有點動靜，林雙想像得出來，是林媽媽拿著手機，林爸一邊看一邊說：

「因為啊，這個熟豬肉的尿騷味主要存在於公豬、晚閹豬及未閹豬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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