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借飯局趕人

「這真是遇到鬼了？大哥。」閆憂直愣傻住了。

此刻，他臉色已經布滿了驚駭。

「什麼鬼？你傻啊！分明就是人為。」閆情倒是頭腦清醒，並沒有慌張，雖然他心中也有所畏懼，但是身後立著一群火位追隨者，容不得他自亂陣角，這種有損領導者尊嚴的事情，他斷然是不能做的。

「什麼人為？」閆憂一聽，眉頭一垂，疑惑問道。

「林銅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閆情也不著急回復，而是轉過頭去，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的林銅，假裝淡然，開口問道。

一來對剛剛林銅好意提醒黑螞蟻之事，表示感謝；二來有意提攜重用林銅，讓其成為自己的心腹忠臣。

「回長公子，這的確是人為。」林銅低頭作揖，先行了禮，然後才開口解釋道：「起初，那一陣怪聲，一定是人聲，而這破門窟窿，顯然也是人為，只不過這人武藝高超，擊掌時在掌面上作了手腳。長公子、二公子，你們可以看看這裡。」

說著，林銅伸出手來，指了指閣門左側窟窿完好處。閆情、閆憂一聽，順著林銅所指方向一看，只見窟窿一旁，還有殘留著一塊較為完好的朱紅門面，上面散著白色刷痕，明顯是揮拳破風衝擊而過的痕迹。

「果然是人為。」閆憂恍然一醒。

「危言破門？這是何意？」閆情卻不關心這閣門是鬼為還是人為，而是關心著另外一件事兒，萬一那人把謀殺閆愁的消息泄露出去，自己不是完蛋了嗎？

「這個嗎？我猜想應該是警告，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吊打我們，但是他沒有，顯然就是某種警告了。」林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頭腦飛快旋轉，分析說道。

「警告？什麼人會跟閆愁有關係？我看是某位高人的惡作劇吧？路過這裡，小歇一下，然後一不小心聽到了我們的計劃，這下玩起了惡作劇。」閆憂一聽，一臉懷疑，腦子一嗡，便胡說八道了起來。

「這，二公子所說之言，也是有可能性的。」林銅立在一旁，聽之也不敢質疑，謾罵閆憂是傻帽，畢竟人家身份可是二公子。除非自己活膩了，否則斷然不能造次的。

「好了，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世外高人會閑著沒事幹？來我們閆宗監視？你真當世外高人是你家的啊？林銅，你說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閆情的確不傻，一聽到閆憂的話，便鄙視地看了看他一眼，破口大罵道。

閆憂一聽，也不敢還嘴，畢竟閆情乃是自己的大哥。長兄如父，這是道德訓律。

「長公子，看來我們的計劃需要推遲一下了。」林銅說道。

「唉！」閆情剛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一陣叫喊聲打斷了。

「長公子、二公子，監事長老有請。」來者依舊是「老管家」老僕人，他來到了人群之前，對閆情、閆憂畢恭畢敬地開口說道。

「好，老管家，我知道了。」閆情一看來者是老僕人，便馬上對一旁閆憂使了眼色，示意他讓人群移步攔住閣門，以防被老管家看到了。

閆憂一會意，便揮手示意幾個人，向自己這邊靠攏。因為他就立在門口窟窿旁，只要再加幾個人，便可以擋住窟窿破門了。

「老管家，父親找我們有何要事？」為了轉移老僕人的注意力，閆情繼續開口說道。

「這個嗎？老僕想來，自然是與閆愁少主有關了。」老管家是普通人，並不是習武者，所以，自然沒有察覺到閆憂一行人的步伐移動。

「哦，是這樣啊！那好，老管家先行回去復命，我們準備一下，隨即前去。」閆情一聽，有關閆愁，心中就猜出了是什麼事，無非就是吃飯聚會，老一套了，這是父親最喜歡做的事兒。

「好，長公子、二公子，老僕告退了。」老管家看了看閆情，又跟眼前不遠之處的閆憂作揖行禮，便勁步而走，退下去了。

「好了，你們快找人把這扇門給我燒了，重新做了個新門，記住了一模一樣的。」閆情一看老管家遠去，便轉過臉來，冷聲嚴肅道。

「長公子放心，我這就命人處理。」林銅點頭作揖，開口說道。

「好，辛苦你了，林銅。二弟，我們走。」

「哦。」

話語說著，閆情和閆憂步伐匆匆，離開而去了。

且說閆愁，見到叔叔閆明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熱情似火、盼望已久之緒，只是寒暄幾句，便借去茅廁之故，想回自己的房間，看看有什麼變化沒有。

只是路過議事閣時，便聽到了閆情這小子說要殺了自己，這不免地讓閆愁一怒，當即便有了破門滯留蠱毒之念。

御食閣，八仙餐桌上，閆明看著一旁老管家，心情複雜，唉聲嘆氣道。

「唉！愁兒變了，大半年不見，我跟他都生疏了。」

「您多慮了，少主一直都是這個性格，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老管家低頭哈腰道。

「是嗎？真是我多慮了？剛剛我想詢問愁兒，這大半年他去了哪裡？經歷了什麼？結果他就……」

「爹，老管家，我們來了。」閆明的話還沒有說完，閆情、閆憂兄弟倆就快步跑來，來到了閆明跟前。

「哦！你們來了，先站著，等愁兒來。」閆明一看自己兩個兒子來了，便板起了冷臉，嚴肅說道。

「爹，我們憑……」閆憂一聽父親的話，便想開口質問，我們憑什麼要等那廢物，就憑他是少主嗎？

「是，父親。」閆情卻知曉父親的脾氣，閆憂的話剛剛說出，閆情就打斷了閆憂的話，眼睛直瞪，示意閆憂沉默。

閆憂一會意，便馬上停口，憋屈地退至一旁，與大哥閆情一起，立正等候閆愁來。

「我去你的廢物閆愁，你等著，飯後就是你的死期。」閆憂一臉怒氣，在心中計劃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足足有了半炷香時間，閆愁依舊未來，這不免地讓閆情、閆憂怒氣更濃了。

因為他們倆依舊站著，而自己的父親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閉目養神，好似正在修行打坐。

「老爺，您看這飯菜都涼了，要不要我讓下人重新熱一下。」老管家立在閆明一旁，他自然看到了閆情、閆憂兄弟倆因站立而腳酸麻腿之狀，於是乎，他低下頭來哈著腰，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哈哈哈，二叔，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唉！拉肚子了……你們都沒有吃飯嗎？那我先吃了，太餓了，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

就在閆明睜開眼睛之際，閆愁準時地出現了，一入餐桌，便坐了下來，拿起了銀筷，捧著飯碗，大口大吃了起來。

「嗯，老管家，不用重新熱菜了，剛剛好，不燙不涼，好下飯啊！」

「愁兒，你來了就好，不急，慢慢地吃，不夠還有呢！」閆明一看閆愁來了，心間一熱，臉露笑容，開口笑道。

「哦！好的，這一桌飯菜夠我吃了，不能浪費了。」閆愁狼吞虎咽，他真的太餓了，真的沒有吃過一次飽餐。

整整六個月，這六個月里，他一直戴著面具生活。一來江湖人、政府官差找他，要將他捉拿歸案，繩之於法；二來殺手風雲榜找他，要把其殺人手法寫入《咆哮卷宗》一書中，成為武林絕唱。

這些人很煩，閆愁知道，殺死他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接著一代，想殺，那是痴人說夢。

「爹，我們也餓了……」閆憂的肚子咕嚕嚕直叫著，他的確是餓了，只是沒有閆愁那般餓。

「好了，你們回去吧！去你們娘親那邊吃，我和愁兒有話要說。」閆明一聽，不以為然，好像兒子不是自己的一樣，隨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倆離開了。

「什麼？爹……」閆憂怒了，真的怒了，他想爆發，想一拳打死眼前的廢物閆愁，憑什麼？憑什麼你一回來，就讓我們父子關係緊張，就是一個廢物，一個廢物值得父親這般愛惜嗎？居然都勝過了親生兒子。

「好的，父親，我們知道了。」閆情內心也憤怒，但臉上卻如同鏡子一樣，平靜無聲。

「好啊！閆愁，這個仇，一定十倍還給你。」閆情心中吼道。

閆情捉住了閆憂的手，阻止他閉嘴，接著勁步離開了。

「哈哈哈，兩個小丑，要不是顧及你們是老子的堂兄弟，早就送你們上西天了。」閆愁一看閆情、閆憂兄弟倆走了，便放慢了吃飯速度，有滋有味地品嘗起一桌美味佳肴到。

「好了，愁兒，你別裝了，我都知道了。」閆明緩緩地站起身來，背過身去，看了看外面的風景。

不知不覺，天已經是黃昏，一片片橘紅鑲嵌在雲彩上，黃澄澄著，很是絢麗。

「什麼？二叔知道我的罪惡了？知道我是殺人惡魔？不會吧！難道真的要逼我殺了他？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閆愁銀筷一下，心緒一沉，眼睛泛出殺意，有一根根血絲擠在眼珠上。

「我知道，你的離家出走是因為家族門人的欺負，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他們……」閆明一臉感傷，很是自責，眼睛里滿是濕潤了。

「什麼？原來是這件事？差點就……」閆愁一聽，心間殺意一散，眼睛殺氣一散，沉默吃飯，不以為然。

「愁兒，我已經找到了相關書籍，可以治癒你的病了，可以讓你習武修行。唉！門人之所以欺負你，就因為你不會武功，只要你可以習武修行了，想必他們就信服於你了。雖說二叔可以幫助你，不被門人欺負，但是外面的人難保不欺負你，想來你也知道，這閆宗門以後還是由你繼承的，所以，這也是二叔一直沒有阻止門人的原因之一。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都要經歷吃苦受憋的過程，受挫並不可怕，可怕地是你不敢面對，選擇了逃避，顯然這次你……」閆明繼續開口說道。

而此刻，老管家也自趣地退下去了。

畢竟叔侄兩人談心，自己在這裡是很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