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披著羊皮的狼

第四十九章 披著羊皮的狼

審訊在簡單的條件下進行,沒費什麼事,三個傢伙就把知道的全部吐了出來:

除了吳宇救出的十一名戰士和犧牲的二十來人,獨立大隊餘下四十多團丁出身的戰士,在威逼利誘的勸說下全部叛變。張武良帶著六個人利用敵人抓捕特派員的機會,接近特派員並取得信任。回到師部后,在張武良的慫恿下特派員成立了所謂的政治部,張武良用到手的權利分散瓦解獨立師的幹部戰士,同時通知敵人利用各部隊主要人員正在集訓的機會,開始對紅軍進行清剿。

因為有這些叛徒帶路,提供準確的部隊情報,使得敵人連續得手!但是娘子軍連和參加集訓100多男戰士的戰鬥力太強悍,武器裝備好,所以不敢先攻擊。

按張武良的給南霸天的建議,是要等消滅完娘子軍周圍的紅軍,並且由政治部調開集訓的男兵,解除洪常青、吳宇的指揮權后才下手攻擊娘子軍連,偷襲師部的行動也會同時進行。

審訊的結果讓大家大吃一驚,符營長更是暴跳如雷!吳宇本來已經懷疑是張武良搞的鬼,可沒想到居然計劃的如此周密詳細。如果不是符營長回部隊時趕上戰鬥,解救出一部分戰士突圍,如果不是正好碰到休息的警衛連,如果不是大家拚死阻擊,如果不是傷員們自我犧牲,如果不是娘子軍最後趕到,如果不是取得戰鬥勝利,如果不是抓到這幾個敗類……吳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敵人打圍殲戰,原來是想封鎖消息。

「好惡毒的計劃啊!這個張武良還真是個人物,居然能使出這種手段!老子抓到他非得撬開他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挖出他的心看看是紅是黑!連長,你這下明白了吧?」李健咬牙切齒地對躺在旁邊的警衛連長說。

「我們趕快回去把那個混蛋抓起來,還大家清白,給死去的弟兄報仇!」警衛連長急著說!

「隊伍太疲勞了,就是馬上趕路也走不了多遠,還是讓大家休息一會吧!敵人打了這個敗仗,他們想立刻消滅紅軍是不可能了,至於這個張武良該怎麼抓,我們還要安排一下,估計特派員現在還被他蒙在鼓裡,現在他有特派員做擋箭牌,還有王師長等人被他關著,萬一出了問題,損失可就大了!」洪常青分析的還是很有道理。

「黨代表說的對!還有大家先補充彈藥,繳獲的槍支先藏在樹林里,大家養好精神再去找張武良這個王八蛋算帳!揭穿他的陰謀,搞清真相!」吳宇知道大家心裡急,但是戰士們確實太辛苦了,連續作戰和長途救援的過程中,大家靠的是信念和意志,戰鬥結束疲勞感馬上就出來了,吳宇也覺得自己渾身酸痛。

解開迷惑后大家的心情都放鬆下來,兩小時的休息質量很高,集合好隊伍,放掉那些沒用的俘虜,大家一邊趕路一邊討論怎麼對付張武良。吳宇詢問了三個俘虜怎麼和張武良聯繫偷襲,一個滿臉都是白癜風的傢伙趕忙說出了聯繫方式:「夜裡在山腳下點三堆火,看到山上有火光轉三圈就可以了。」

「表現不錯!你叫什麼名字啊?」吳宇問那個白癜風。

「他叫劉致、這個叫賀祥、還有他叫向晨,老家都是四川的,前年逃難跑到廣州,殺人搶劫被國民黨通緝才到海南的,以前跟我們吹過他們的歷史!」旁邊看押他們的戰士說。

「恩,那個劉致,你們呆會兒去指證張武良可以嗎?」看到一臉白癜風,吳宇渾身不爽。

「恩!沒問題!恩、好的、好!」白癜風滿不在乎地說道,好象他有多大功勞似的。

讓戰士把他們帶到一邊,吳宇和符營長他們商量了一下,由警衛連的同志會同符營長的部下,隨同吳宇、洪常青到師部報道,符營長帶特戰隊解救被關押的人員,王連長帶其他的娘子軍戰士負責警衛,凡是張武良一邊的人一律先監視起來,如果實在不行就強行解除他們的武裝,李健負責和警衛連其他戰士說明情況爭取主動。

為了不使張武良懷疑,吳宇還是解除了武裝,希望讓張武良自己漏出馬腳,這樣會盡量降低內部火拚的可能。

夜裡十點左右,大家終於回到師部,負責外圍警戒的同志迅速通報了情況,回來的通信兵說:「部隊在外圍駐紮,警衛連帶吳宇、洪常青去師部,等會再接見符營長和王連長。」

吳宇和大家打了個眼色,率先走在前面,大家各自會意地安排起來。到了師部門口,警戒的人已經換成張武良的人了,洪常青交出配槍才被允許帶著吳宇進去。

跨進師部的大門,吳宇一楞,想不到馬瑞芳也在坐,只是沈露那個丫頭不知道在那裡。簡易的會議桌邊坐著馬瑞芳和三個男人,其中張武良和李德彪吳宇是認識的,想必那位沒見過的就是特派員高偉雄了。

「洪黨代表,吳宇同志,你們來啦,雖然晚了一天,來了就好,坐吧!」特派員高偉雄一臉嚴肅地說。

吳宇看看腳邊的小馬扎,心裡笑了一下:還真要審我,也好!先看看你們搞什麼花招!

洪常青的位置顯然要好一些,但也不是在會議桌上,而是在後面第二排的長凳上。

吳宇剛坐下,張武良就開始發言了:「吳宇同志,現在師政治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端正態度,認真回答,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上級黨委派來的特派員高偉雄同志,現任獨立師政治部主任!這位是政治部幹事李德彪同志,這位你馬瑞芳同志你認識,不過現在的職務是獨立師政治部幹事兼師作戰軍事教官!至於我張武良,現任獨立師政治部主任兼參謀長,你聽清楚了嗎?」

吳宇對他們的職務並不感興趣,只是奇怪馬瑞芳這丫頭怎麼一下變成了政治部幹事兼軍事教官了?而且這個教官比自己這個連部教官大多了!吳宇雙眼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馬瑞芳,這丫頭根本瞧都不瞧自己一眼。旁邊坐著的洪常青也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吳宇心裡不禁打了個咯噔,下意識地點點頭。

張武良看到有點發暈的吳宇傻呼呼地點頭,大概以為這架勢已經把吳宇震懾了,更加囂張地喊道:「吳宇,有同志反映你參加紅軍動機不良、作風散漫、並企圖勾引我們的女戰士,你是否承認?」

吳宇被他一喊,苦笑著說:「這算什麼問題啊!我有什麼動機啊?難道我參加紅軍是為了勾引女戰士?我勾引誰啦?怎麼勾引啦?又有誰被我勾引啦?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啊?」

「你什麼態度?你還狡辯,是我們審查你還是你審查我們!高主任,你看看他這副賴皮模樣!不用審查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他身上那有我們革命者的高尚氣息啊!有這種人在,對我們純潔的革命隊伍是嚴重的污染」張武良一面沖著吳宇喊,一面表示革命的純潔高尚,同時還不忘加上我們兩字,真是拍馬的高手,拍的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就連現代吳宇都連連點頭佩服得五體投地。

高偉雄仍然一臉嚴肅地說:「張武良同志,你先不要著急,問題要問清楚嘛!我們對犯錯誤的同志要耐心幫助教育,不能動不動就扣帽子啊!我們不能放過壞人,也不能冤枉好人啊!吳宇同志,你的態度也要誠懇一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乾脆一點,不要饒來饒去的。」

吳宇聽了高偉雄的話,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個文人,說話都透著酸味,不過倒也不像是一個陰險小人。

整理一下思路,吳宇開始說道:「說我作風散漫,估計是指我養狗養鳥的問題吧,我養的狗救過我,而且它在戰鬥中也很勇敢,絕對不會背叛我,它可是一個英勇的戰士!那對鸚鵡應該還不會說話,我飼養它們是想在將來的戰鬥中讓它們傳遞部隊間的信息。至於我是不是勾引女紅軍戰士,我想我自己說了不算,洪常青黨代表可以替我回答這個問題,哦對了!你們也可以詢問馬瑞芳馬教官!」

高偉雄認真地聽了吳宇的回答,覺得裡面沒有什麼問題。張武良見吳宇回答的沒有絲毫漏洞,只好對洪常青提問,希望能找出點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請問洪黨代表,吳宇是否偷看過女同志洗澡?是否當著女同志的面就脫衣服?是否因為嘴讒經常打獵,浪費寶貴的彈藥?請你回答!」

「說吳宇同志偷看女同志洗澡是不對的,那是偶爾巧合撞上的!當女同志的面脫衣服,我不明白張副主任的衣服指的是外衣還是內褲,外衣我也經常脫,海南這麼熱,吳教官身體力行,汗濕衣服是經常的事!如果說是內褲,我保證沒有!要說打獵,吳宇同志來到我們娘子軍連的時候,他自己身上帶的彈藥夠我們紅軍一個班用的!況且他打獵也是為了改善大家的伙食,我們都吃了,張副主任你沒吃過嗎?按你的說法好象是我們嘴讒沾了吳宇同志的光了。」洪常青的回答不卑不亢,句句在理,不愧是南洋回來的!

地痞出身的張武良哪是這兩個高級秀才的對手,憋的兩眼都紅了,非但沒撈到什麼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反而差點搭上自己讒嘴的評價,氣得他抓起茶缸猛灌涼水。

高偉雄看到氣氛有點尷尬,敲著桌子對吳宇說:「這個問題先放一放,先聊一聊你們救援張武良同志的事情吧!你們當時怎麼沒有將張武良同志一起解救出來啊?據說有公報私仇的意思?」

「恩,這個問題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說我跟張副主任沒有任何私人恩怨,根本就犯不著公報私仇。具體那天的行動,馬瑞芳同志和沈露同志是解救他們的主要隊員,我想你們應該已經了解了吧!」吳宇心想,恐怕也就這個問題可以做點文章了,看看你們怎麼做。

憋了半天的張武良終於爆發了:「你就是公報私仇、打擊報復群眾!馬教官已經說明情況了,當天你們在外面,你自己不敢進去救人,把馬教官她們四個賣給敵人當老婆混進敵人的巢穴,你這就犯了嚴重的錯誤!革命同志怎麼能夠給萬惡的保安隊團丁做老婆?你是在給我們光榮的娘子軍臉上抹黑!你還說你製造混亂后就讓她們趕快撤退,馬瑞芳同志就是因為緊急撤退而沒發現我們的!你這樣草草了事,對同志們不負責任的做法肯定是錯誤的!我們要對你進行深刻的批判!你要對你不負責任的行為和公報私仇、打擊報復的思想付出代價!」

無語!吳宇的目光再次轉移到馬瑞芳的身上,耳邊依舊傳來的是張武良不停的咆哮「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你有點本事就能挽救海南革命?你以為有點小本事、世面見廣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告訴你!在海南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姓吳的說話!把我惹急了我把你扔到萬泉河裡淹死!你相信不?看把你能的!我直接告訴你吧,馬教官早就和高主任有婚約,她是高主任的人,要不是高主任三年前被迫背井離鄉,千辛萬苦地尋找黨組織,在組織的的安排下帶著黨的綱領和最新指示,一路不怕犧牲、排除萬難趕了回來,我們的馬教官還不知道會被你怎樣當成炮灰,扔到敵人的窩裡倍受凌辱呢!我們還會被你們這幫披著羊皮的狼迷惑嗎!」說著說著,那個地痞就衝上來照著吳宇的臉猛抽了幾耳光。

驚訝!徹底的驚訝!震驚!完全地震驚!在吳宇期待的眼光中馬瑞芳低下了頭,雖然很聲音輕的話語卻成了最刺耳的答案:「吳宇同志在這次救援戰鬥中的確有不妥的做法,他確實把我們賣給敵人當老婆,這一點很不好!我在這裡聲明,我對黨是忠誠的,對我的愛人高偉雄同志也是絕對忠誠的,雖然我們還沒正式結婚!」

五雷轟頂的滋味沒嘗過!可這一席堪比原子彈的話語,把吳宇的思維轟的七零八落,根本就找不到北了!

「馬瑞芳,你怎麼能這麼說教官!吳教官為了完成任務、減少傷亡才策劃出的方案,是經過你們大家同意的,而且教官一個人為你們創造脫困的機會難道就不危險嗎?你不是覺得吳教官很有能力嗎?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呢?」洪常青實在看不下去了,用嚴厲的語氣教訓起馬瑞芳,根本忘了馬瑞芳現在的職務已經比他高多了。

「洪黨代表,你不要激動!大家都知道你和吳宇的關係不一般,可你自己看看,你是一個革命軍人,可他卻象個地痞流氓!他根本就沒有革命同志的氣節和胸懷!你看他!被揭露了本質就不吭聲了吧!還有,你必須對馬瑞芳同志道歉,她現在可是你的上級,你這種目無領導的做法是嚴重錯誤的!」張武良挑撥離間的水平同樣很高,這個小人的臉上掛滿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不相信,也不理解,沈露在哪裡?讓她出來說,如果她也這麼說!我就是死也無憾!」悲痛欲絕的吳宇發出了生命中倔強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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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日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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