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懲戒
玄陽乘坐著輦車離開了五行界。
入了混沌，輦車自動升起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籠罩起來。
灰濛濛的空間，沒有方向與時間的概念，如果不是後面兩塊大陸，就會迷失在暴虐的混沌里。李玉子對這一切感到新奇。
「老爺，我們現在去哪？」
「末法之地。」
李玉子憋足了勁，使勁的想，...，...，他臉色微紅，「怎麼走？」
「它們會帶我們去的。」
李玉子彷彿看到了幾頭草泥馬從他面前奔騰而過。
尷尬，赤裸裸的尷尬，他現在要找些話題來緩解一下氣氛，出口說道：「老爺，這末法之地是個什麼地方？」
「絕道法神通的奇特地方，修士進入只能聽天由命，一不小心魂消身死。」
李玉子吃驚無比，要是進去的話，絕世高手鐵定變軟趴趴的戰五渣。好在自家是普通人，煉刀不鍊氣。
李玉子看向玄陽，玄陽怎不知他那點小心思，心中嘲笑李玉子的愚蠢。
玄陽心裡想到：「好好敲打敲打，朽木可成璞玉。」
不知輦車在混沌中走了多久，一年或是百萬年光陰，長路漫漫，單調的景色令人乏味。
炫麗繽紛的彩色光斑在灰濛濛的空間是那麼突兀，一切道法不通，生機不存，只有無數顆粒子在以一種奇特的軌跡碰撞衝擊，空間坍塌、爆炸，歸於平靜。
一塊白色大陸上，是金屬構成的大陸，孤零零的漂浮在那裡。
四匹高大神俊的銅馬拖著一架輦車走上面，走動的過程發出哐當哐當的金屬撞擊聲。
「老爺，我想，麻煩您件事。」李玉子轉過頭去，謙卑的說。
玄陽回道：「何事？」
李玉子四下看了看，說道：「請您來這邊說。」
「終於迫不及待要斬殺了貧道嗎，那就讓貧道領教一下你的刀究竟達到了何種境地。」李玉子的惡劣行為他毫不在意，反倒是有些期待。
李玉子帶著玄陽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回頭看去，四戰銅車已經是一個小黑點。不過，李玉子還是心裡不踏實，怕那四匹馬壞了好事，於是又七拐八拐的走出了一段距離，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李玉子停下來說道：「老爺，老奴近來對刀道的領悟有所突破，希望您能與老奴來一場對戰，驗證自身的成果。」如果玄陽力有不敵，就休怪他李玉子心狠手辣，殺人奪寶。
一想到玄陽的寶物待會就都屬於他的，就激動的臉色潮紅，像六月的情人一樣紅。
李玉子不知道的是，絕道法神通並不意味著他就能拿下玄陽的頭。玄陽可不是吃乾飯長大的，聖人之軀，以及數十個衍紀來的底蘊，舉手投足就能弄死無數個他。這可不是誇大其詞，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那開始了！」李玉子取下背後的斷水刀，一刀劈落，純粹的刀光直指玄陽，欲要把他劈成兩半。
玄陽怎會硬扛此招，就地一滾，迅速沖向他的身前展開近身戰，你來我往鬥了數百個回合，也未見分出個高下。
李玉子心裡開始有些不安起來，原因無他，絕了道法神通，玄陽還是這般棘手，真不敢想象，恢復了道法神通的他究竟有多麼恐怖。
「此人該死！」他心裡想著，面上收了手，走過去，笑呵呵的說：「老奴受教了。」
收了刀，跟在玄陽身後，一言不發。
走了許久，玄陽略顯疲態。李玉子認為是玄陽上了年紀，絕了道法神通后，加之剛才經歷一場大戰下來，體力開始不支。
「機會來了！」李玉子暗暗竊喜，冷冽金屬質感的掌刃捅向玄陽的腹部。
玄陽嘴角上揚，李玉子見此，瞳孔收縮，心生涼意，四肢隱隱發顫。他覺得玄陽那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可是，已經收不住手了。
只見玄陽猛的一躍，躍出了三丈有餘，化作一道劍光沖向李玉子。僅是一招，就將他秒殺了，沒有之前的你來我往。
李玉子打進了地面有一米多，玄陽站在上面，只是笑盈盈看著他：「你輸了。」
李玉子嘆了口氣：「是的，我輸了。」
「你想怎麼樣？」玄陽問道，李玉子目露死灰：「悉聽尊便。」
「好！」玄陽面帶微笑：「繼續在我身邊行馬代步。」
李玉子：「這...」
「沒關係，錯並不是在你身上，是七情六慾影響了你的行為。」這事玄陽並不放在心上。
李玉子滿臉羞愧，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李玉子滿面愁容，猶豫一會，說道：「您不是不能動用道法神通嗎，以我對刀道的感悟，為什麼還會輸給您？」
玄陽撫須長笑，調侃道：「雖絕了道法神通，但我依舊是聖人之軀，以你堪比虛靈境的小天地刀道小成之境，怎會是我劍道小成之境的對手。」
「這怎麼可能！即使您抑制了肉身的力量，但同樣是小成之境，我為什麼會差那麼多！」李玉子第一次對他自己產生了質疑：「難道我真的不是塊習武的料？」
「雖然同樣是小成之境，但，是有區別的。」
「什麼區別？」
「我是中天地劍道小成之境。」
「中天地？」
「對，好比凡境與聖境。這就是我不希望你鍊氣而希望你煉刀的原因，即使沒有天地靈氣，也阻擋不了你的前進。望你能夠到達大天地之境。」
「大天地？」
「那...那...」玄陽渾身抖動，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玄陽擺手示意讓他過來，李玉子想問又不敢問，只得老實跟在後面。
走到大陸的深處，一棵繪畫著紅色道紋的巨樹紮根在金屬岩縫裡，貪婪的汲取著遊離在空中的粒子。
聽著沉重有力的呼吸聲，玄陽輕輕撫摸著樹身，自言自語道：「如今竟還有魔神在孕育，何該讓我遇得，看來與我有緣。」
「也罷也罷，待你化形而出，便收你為徒，為我門下十六弟子。」玄陽向身後的李玉子說道：「我們要在這呆上兩個衍紀，一個衍紀為一千元會，每會十二萬九千三百六十八年。服用永壽丹，九丹合一后，打開了生命桎梏，如今的你壽元無盡，望你兩個衍紀內好生修行，免得到時候被人打殺。」
玄陽盤腿在樹下打坐，再也沒有去看李玉子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