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絕不可能

第204章 絕不可能

蘇夕曉拎起醫箱轉身就走。

嬌俏瀟灑的身影,倒是讓一群人愣在原地,沒緩回神。

將軍夫人委屈的道:「這蘇御醫怎麼就走了?可是妾身說了什麼不中聽的?都是為了青緹的傷一時情急……」

她餘光睹了一眼沈西贐和沈南琛,有些心虛。

誰能想到這蘇夕曉的性子如此怪癖,連大將軍的面子都敢撅,她還從沒見過性子這麼烈的,哪怕是宮裏的貴人們也沒如此傲嬌。

「算了,今日事到此為止,我本還想讓她給瞧瞧傷勢恢復情況,誰知這沒良心的,扔下我又走了。」

沈西贐面容掛笑,卻已表達不滿。

他抬頭看向沈南琛,沈南琛卻推起他的輪椅直接便走,多一個字都不肯留。

原本熱熱鬧鬧的來,如今卻尷尬無比的散,即便是粗莽的陸鴻山,顯然也品出幾分味道。

他沒有理睬將軍夫人,直接吩咐管家道:「為大小姐和侍奉的丫鬟婆子收拾行囊,把她們送去蘇家,提前問一問青緹,她想送蘇御醫什麼禮,一併準備帶過去。」

「是。」管家應答。

「不如妾身親自送去,再給蘇御醫陪個不是。」將軍夫人殷切道。

「你便不用去了。」陸鴻山直接拒絕,「此事完全由青緹做主,她已是個大姑娘,不用事事都由別人出頭。」

將軍夫人輕咬着唇,「將軍可是怪罪妾身沒有照顧好青緹?您常年不在家中,妾身忙裏忙外,的確可能疏忽,但妾身對青緹是真心實意,絕無二心。」

「倘若你有,早已是刀下亡魂。」

陸鴻山輕如羽毛的話,如泰山壓頂,震的將軍夫人呆傻原地,冷汗如雨,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丫鬟婆子們又去御醫院請大夫乃是后話,陸青緹麻藥勁散,聽媽媽說起她們要去蘇家住,興奮的馬上就想走。

眼睛與額頭上都矇著紗布,她戴着氈帽視線不清。興奮雀躍的樣子,好似出籠的小鳥,哪怕是傍晚時分,都有初晨早起的精神。

「上一次出府,還是母親帶我入宮之時,想一想,八年了……」

車轅滾動,把她輕柔的聲音徹底掩埋。

角落中有一個身影緩緩走出,恰好便是陸鴻山。

管家在旁靜靜的陪着,二人站在原地半晌,陸鴻山才擺了擺手,朝書房走去。

只是轉身剎那,背影佝僂,好似瞬間蒼老,沒了往日神氣。

蘇夕曉離開將軍府便趕去其他約診的人家,馬不停蹄,忙碌整日。

回到家中,不僅看到了沈南琛兄弟,還有陸青緹。

蘇老燦一臉發懵的陪着笑。

尋常只有沈南琛也便罷了,如今連大司馬都到場,可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蘇夕曉一拍腦門,滿臉歉意,「抱歉,今日心急離去,忘記為大司馬瞧傷,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歷來就沒被人如此忽視過,你還真是唯一一個。」沈西贐怨懟的看了一眼沈南琛。

沈南琛面無表情,幽幽地道:「在宮中伴讀時,你在外等候太子召見,太子帶着我與聶東陽蹴鞠,也把你忘了。」

沈西贐不忿,「你若提醒一下,殿下豈能把我忘記。」

「倘若心中有你,自當會惦記,我何必多嘴。」沈南琛坦然。

「依你之意,夕曉心中沒有我這個病人?」

「她心中有我就行,病人就是病人,認清自己的位置。」

鬥嘴,沈南琛從未輸過。

沈西贐也自嘲一笑,何時他也開始越發不正經,偏要與這塊石頭硬碰硬。

陸青緹有些羞澀,她走上前先為蘇夕曉陪了個不是,「姐姐今天全都是為了我好,我心中清楚,父親和夫人怪罪你,姐姐千萬不要介意。」

「小臉上捆着紗布呢,還不忘這些繁瑣的規矩?要我說你就是太好說話,才被欺負,若是個性子潑辣的,怎麼會有今日下場?」

蘇夕曉心疼的訓了兩句,又拽她坐下,為她仔仔細細看着包紮的傷。

陸青緹羞澀的小臉通紅,由著蘇夕曉擺弄來、擺弄去。

一旁的媽媽激動的眼圈都濕了,「其實大將軍還是愛小姐的,只是男人事業為重,顧不上家,否則也不會讓管家送小姐到蘇御醫府上。這些時日叨擾了。」

「這些無用的客套話不必多說,我是真心實意的為青緹姑娘好,大將軍如何想是他的事,病人能不能恢復才是我在意的。」

蘇夕曉為陸青緹重新敷好葯,「過上七天,我便能交給他一個不一樣的你,但往後的日子如何過,就看你自己的了。」

陸青緹即便修復了傷疤,倘若還是這般膽怯如鼠,自卑自棄,也是根本無用。

容貌她可修復,卻修復不了心。

何況那位將軍夫人一看就不好鬥。

「八年來我第一次出府,還是如此狼狽的離開,不想輕易的就回去。那裏已經不是我的家,我會用母親留下的嫁妝置辦個宅子,離開將軍府。」

陸青緹是執拗的性子,此時有幾分硬氣,應該也是被欺負到極限。

沈西贐有些意外,想着是否勸兩句,沈南琛倒是火上澆油,幽幽的道:「南面有一處小宅院是聶家的,可以讓聶東陽轉讓給你。」

「你怎麼還添亂。」沈西贐埋怨。

沈南琛才不在意。

那是蘇夕曉即將赴京城,聶東陽準備送給她住的。沈南琛得知后,才一狠心把皇帝賞賜的宅子搬出來……

雖然蘇夕曉不去住,但他怎麼看那宅子都礙眼。

此時陸青緹既然想出府,他又為何不成人之美,讓聶東陽轉讓給她?

蘇夕曉自然不知道背後還有這麼多的故事。

她讓陳小睿為陸青緹單獨做一份飯菜,隨後便跟着沈南琛兄弟大吃特吃。

吃過飯後,蘇夕曉為沈西贐查驗腹部以及腿上的傷。

她眉頭緊蹙,時不時哀嘆兩聲。

沈西贐提心弔膽,緊張的額頭都滲出一層細汗。

事涉身體,沈南琛並沒有毒舌。

待蘇夕曉檢查完畢之後,他才迫不及待的道:「傷勢可有反覆?」

蘇夕曉有些遺憾的道:「反覆自當沒有。但再想騎馬掛帥,征戰沙場,已經是絕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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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神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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